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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38章  京城徐家人

奈何她腰纏萬貫 清茶煮酒 2906 2025-05-27 10:37

  

  在劉衡和顏汐幾人商議著報仇時,京城裡,徐玉容返京後,將羅能身死的事情跟徐首輔說了。

  「父親,若是魏郎知道此事,隻怕要與我生隙,這可如何是好?」徐玉容雖然年近四十,保養得很好,談到魏桓,在家人面前還是以魏郎相稱,一副小兒女模樣。

  對她來說,隻要魏桓不對她生氣,就百事無憂的樣子。

  徐首輔徐廷之,已經六十多歲,清瘦面容,若不是那雙精光內斂的眼睛,看著就像是一個清瘦矍鑠的尋常老人,穿一身家常寬鬆道袍,坐在花廳中,與女兒閑聊家常。

  徐玉容與老父親非常親昵,說話也毫不避忌。

  徐首輔看她這副夫婿為先的樣子,忍不住生出一絲悶氣,女兒一把年紀了,除了那點情情愛愛、風花雪月,沒有太多心機。心狠卻沒有相應的手段,豈不是稚兒持利刃?

  但看著徐玉容與髮妻相似的面容,他又嘆了口氣,這是亡妻拚命生下的女兒。生下這個女兒後,妻子因為難產傷身,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臨終時,拉著他和兩個兒子的手,殷殷囑咐照顧好女兒這個沒了親娘的可憐孩子。

  他一心追求仕途,未再續弦,徐玉容算是他親手帶大的。

  他與髮妻少年成婚,感情甚篤,如今自己位極人臣,妻子卻沒能享到一天福,一想到這個,那點悶氣早就消失無蹤,

  隻是,女兒到魏家村走一圈,才聽到點風聲,竟然就派人下手,忍不住訓了一句,「不過是還未確認身份的母子,你怎麼如此沉不住氣?」

  別說還沒確認是不是魏桓親生兒子,就算是親生的,有他在,量魏桓也不敢不先稟告自己,就敢去直接認子。

  「父親,魏郎要是認回那賤種,那賤婦不就又是魏家婦了?」徐玉容對老父的訓斥從來不怕,她隻要一想到王氏回來的場面,就是滿臉忌恨,她是不會容忍王氏的。

  「本來洪瑞遞來的消息,劉衡就是那日回家的,偏偏就逃了他一命。他要是到魏郎面前胡說八道,父親,我該怎麼辦?」

  「他知道羅能是徐家人?」

  「我……我不知道。」

  「那羅能是怎麼死的?」

  「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死的。」

  徐首輔覺得有些無力地坐下,徐玉容連忙端起一邊的茶杯倒了一杯熱茶。

  看她殷勤的樣子,徐首輔再是冷硬的心,也軟成一片。嬌養長大的女兒,自小沒經過風雨更沒受過委屈,長成這樣能怪誰呢?

  他徐廷之的女兒,總不能受人欺負。

  他喝了一口茶,耐下性子又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羅能死了?」

  「等了兩日他沒回來複命,我派人去詢問,才聽說羅能傷重死在大牢。不過沒有什麼口供,送到大牢還沒審就死了。」

  未見到屍身,羅能會不會其實還活著?

  永州可是陳復禮陳閣老的故鄉,會不會有他家的手筆?

  徐廷之腦中滑過幾個念頭,又一一否決了。若是陳家打算與自己談談,早在玉容回京前,就應該過府一敘了。

  羅能死活且不論,那個劉衡活著,倒是有些麻煩。

  他心中不由嘆息女兒做事不夠周到,既然想派人殺了,怎麼能就派一個人去,知道有活口竟然不立刻斬草除根?

  「此事還有何人知道?」

  「奶娘是知道的,奶娘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徐玉容對自己的奶娘還是有些感情的,連忙維護了一句。

  朝中自各地鄉試之後,除了宗室們為了聖上子嗣憂心爭吵外,還算太平,陳復禮也未見異動,此事陳家就算知情,應該也沒有切實證據。

  當務之急,是儘快斬草除根。

  不論陳家是否打算摻和,也不論王氏母子是否知道是誰要殺他們,隻要他們活著,就是個把柄。

  他好言安撫了徐玉容幾句,讓她回府後沉住氣,就算魏桓提起劉衡,也不可一口否決認子之事。待自己安排之後,會再告知於她。

  「嗯,我知道了,謝謝父親。」得了父親保證,徐玉容心滿意足地離開,回到侍郎府去了。

  從小到大,自己有任何為難之事,父親總是能幫自己解決的。

  走到花廳外,見到從衙門回來的大哥徐承平和二哥徐承安,叫了一聲「大哥、二哥」,徐承平見到小妹笑著問了幾句,徐承安卻皺了皺眉,「玉容,魏桓此次主考,發榜後怎麼還逗留永州那麼久,你也不勸勸他。」

  「二哥,魏郎他是請旨過的啊,聖上都準了,誰參奏他了?」

  「他就不該請旨,要祭祖什麼時候回去祭不好?偏要選到做永州主考的時候。」想到禦史參奏魏桓說他主考不公等語,徐承安就有些不喜。

  「二哥怎麼這麼說話,聖上都準了,誰若參奏魏郎,二哥就該幫他辯白才是,怎麼能看他受委屈呢?」

  「幫他辯白?我……」

  「好了好了,玉容,你是要歸家去嗎?快走吧。二弟,走,我們進去見過父親。」徐承平看兩人要嗆聲,連忙攔住了。

  徐承安哼了一聲,轉身回花廳去。

  他一向瞧不上魏桓,偏偏小妹就像吃了迷藥一樣,本來就沒什麼腦子,看到那張臉,就連剩下的那點腦子也不見了。仗著徐玉容,魏桓從他們徐家得了多少便宜?又惹了多少爛攤子給他們收拾?

  「好了好了,這也不是大事,到底有聖上首肯了,還賞了東西。」徐承平拍拍二弟的肩膀,他身為長子,心中不論有何想法,都穩重地藏於心中。

  徐首輔聽到花廳外的聲音,待兩個兒子進門請安後,讓他們坐下,擺手讓兩人先不說朝堂上的事,將徐玉容之事先說了。

  「那劉衡真是魏桓的親生兒子?」徐承安覺得這麼湊巧之事,怎麼會有呢。

  「八九不離十,那王氏……當年確實是懷著身孕失足落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明水縣與陽明縣都是靠近明溪的。」

  「落水裡漂了這麼遠,王氏竟然沒死,也是命大。」

  「父親,這事若是落到陳家手裡,就是一個把柄。尤其還牽扯到劉衡是妹婿的親子,就算舉賢不避親,也逃不了徇私舞弊之嫌。」徐承平想得更深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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