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意外來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意外來人
他們敲開側門,柳常平被高高摞起的獵物,嚇了一跳。
等他看清獵物是什麼的時候,更是睜大了雙眼,一群豺狼呀。
珍珠她們聞訊而來,阿青和平安正圍著十幾隻豺興奮的比劃著呢。
「尤侍衛很厲害,好幾隻豺都是被他一劍擊穿了腦袋,我和平安合力收拾了三隻,剩下的都是尤侍衛打死的。」
「嗯嗯,後來有兩隻豺想跑,被尤侍衛拿石頭當暗器,都砸暈了,哈哈。」
兩人眉飛色舞,高興得都快飛了起來。
「哎呦,小姐,血淋淋的,您還是別看了。」王嬤嬤湊近一看,嚇了一跳,忙攔著尤雨薇不讓她過去。
尤雨薇哪肯,她詳裝驚訝的看了一眼王嬤嬤身後,趁王嬤嬤轉身回望的時候,她忙跑了過去。
珍珠見到這一幕,不覺好笑。
尤雨薇立在一大群血糊糊的豺群邊,驚呼一聲,雙手捂臉,眼睛從指縫中觀看。
顧褀無奈的搖頭,明明害怕卻偏要看。
「平安,阿青,你們兩人沒受傷吧?」珍珠上下打量著他們。
「姐,我沒事,阿青哥被豺撓了一下,衣服爛了,身上沒事。」平安積極的回答。
被撓了?這時期可沒狂犬病疫苗打,珍珠走近阿青,朝他手臂上的破損處看去。
沒有傷口,皮膚略紅,還好。
「珍珠姐,我沒事,就是抓壞了衣裳。」阿青心疼的扯了扯他的衣裳。
這可是趙虹玉今年給他新制的練功服。
「呵呵,行了,回去讓虹玉姑姑給你在上面補綉幾株翠竹,保準好看。」珍珠笑道。
阿青「嘿嘿」一笑。
「尤侍衛,辛苦你了,打死這麼些兇狠的豺群,你沒傷著吧?」珍珠看向滿臉酷色的尤三。
「我沒事,謝謝胡姑娘的關心。」尤三忙行禮道謝。
珍珠笑著頷首,隨後有些發愁的看著滿地的豺。
「柳叔公,這十幾隻豺,你讓人先宰殺剝皮吧,一會兒,一人分半隻,剩下的你幫著運回家裡,我讓虹玉姑姑臘起來,等過年的時候,給你們分發當年禮。」
「哎,好的,珍珠,你放心,保證給你清理的乾乾淨淨的。」柳常平忙咧嘴一笑應下。
未建成的別院空空蕩蕩,連正經的椅子都沒有,實在不是款待客人的好地方。
珍珠剛才領著顧褀和尤雨薇大緻逛了一圈,和尤雨薇談論了一下適宜種植花木的品種,再跑到二層的樓層去遠眺幾眼延綿蒼翠的群山,流程就走完了。
她看看天色,趕一趕回去,還能吃上新鮮的鹿肉大餐。
「顧五哥哥,尤姐姐,這裡現在還隻是個空架子,嘿嘿,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等明年開春,再忙兩三個月應該就差不多能弄好了,現在,咱們還是回去吧,把野鹿拉上,中午給你們燉鹿肉吃。」
「沒有,珍珠妹妹,這也挺好玩的,我喜歡這裡,你記得快點定下要種的花木,我讓人給你送過來,等下次,我來的時候,可要在莊子裡住幾天哦。」尤雨薇眉目帶笑,她很希翼這個山莊裡,種滿她送過來的花木。
下次,還來?
顧褀斜眼瞥了一下小臉笑得粉撲撲的尤雨薇,她當這裡離京城很近麼?
一來一回至少得騰出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哪來那麼多時間陪她折騰呀?
顧褀腦門有些突突直跳,全然沒想過,自己為什麼要陪著一起來。
準備返程,阿青和尤三各自拉過馬車。
柳常平領人拉開厚重的院門,正想把鐵力木的木條門一併拉開。
「等一下!」尤三突然出聲制止,隻見他面色一緊,目光直直盯著院門外。
柳常平等人忙停下手中的動作。
阿青和平安聽見了動靜,紛紛朝聲音來源看去。
「踏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很快,五六匹健壯的駿馬疾駛而來。
馬背上,幾個年輕的男子均是陌生面孔。
馬匹速度很快,幾息間就到了木門前。
前面兩個年輕的男子,十七八歲模樣,一個身穿藏藍色錦袍,腰上纏著金鑲玉的腰帶,身材瘦長,面容清秀白皙,另一個,穿著絳紫色闊袖長袍,腳上踏著牛皮底的八寶靴,身材高大,體格健壯,氣勢昂揚,帶著幾分傲氣。
兩人身後,四名騎手皆是隨從侍衛的打扮。
柳常平隔著木欄門,拱手施禮,「兩位公子,不知前來所謂何事?此地乃私人別院,並不對外開放。」
絳紫色衣袍的男子瞥了他一眼,並不答話,隻擡頭看著聳立的院牆,眼泛驚疑。
「張兄,我打聽得沒錯吧,你看,這別院的院牆都快趕上城牆的高度了。」面容清秀的男子嘻嘻笑道。
「一個小小的鄉下地方,竟然建得起這般規模的別院,哼哼。」絳紫色衣袍的男子目露不善的掃了一眼門內聚集的人群。
他的話音不小,門內所有的人都聽了個真切。
一時,眾人面面相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夥是誰,口氣竟這般自大。
珍珠神色微沉,她站在後面,踮起腳尖向前看。
哎呀,居然看見一個眼熟的傢夥。
那個當街攔人,名叫洪仕傑的登徒子。
顧褀面色不愉,他昨夜一夜未眠,又惦記著人蔘的事情,本就有些心焦,聽了這話,不由一股怒氣從心底泛起。
柳常平聽了兩個人的對答,也不犯怵,珍珠早就交代過他,他們的別院掛靠在福安堂的名下,誰來質問都不必擔心。
「兩位公子,我們這裡是福安堂名下的別院。」
言下之意,兩個年輕男子自然領會。
「福安堂?縣裡最大的藥鋪,京城顧家的產業?」絳紫色衣袍的男子眉頭一皺,背靠著是顧尚書一家,難怪一個普通莊頭都這麼理直氣壯。
「張兄,福安堂還有這麼深的背景呀,這…是小弟沒打探清楚。」洪仕傑陪著笑臉。
「無妨,顧府又如何,哼,過不了多久,誰沉誰浮一目了然。」男子神情倨傲,眼露得色。
「哦,如何一目了然法?」
清冽如泉的聲音響起,門內的眾人自覺避讓開一條道。
清冷儒雅的顧褀漫步朝前走去。
張姓男子一愣,沒想到會從裡面走出一個通身清貴的少年公子。
目若朗星,氣質華貴,眉目間自有一股氣勢隱隱透出,一派世家權貴的標準儀態。
他眼中閃過一絲羞惱,輕咳了兩聲翻身下馬,拱手施禮道:「在下張程遠,祖父乃太子詹事張佑全,圳安縣張縣令的堂侄兒,路過此處,多有打擾,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一開口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珍珠站在阿青身後,和尤雨薇做著鬼臉。
尤雨薇忙忙掩唇,怕自己笑出聲來,打擾了顧褀的談話。
洪仕傑和幾個隨從連忙跟著下了馬。
「顧褀。」顧褀淡淡報上名字。
圳安縣的張縣令,就是原來的縣丞張孝安,尤霄調任後,他走動了關係,升上了縣令。
張孝安是太子詹事張佑全的遠房侄兒,張佑全是太子黨派核心的官員,張孝安自然走的是太子一派的關係。
太子的手真是越伸越長了。
張程遠一聽顧褀的名字,心中頓時大驚。
顧尚書嫡出的小兒子顧褀!他不是正在國子監上學麼?怎麼會出現在這麼偏遠的小山村裡?
他忍著心中的疑慮,笑著拱手道:「原來是顧兄呀,小弟有口無心,冒犯了,給你陪個不是了。」
張程遠是張佑全的庶出的孫子,在張府中一向不受重視,不過,他有個貌美如花的親妹妹,被太子一眼看中,封為太子良娣,如今正值寵愛,所以,他在張府的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
至於,他為什麼跑到鄂州地界,那是因為他一時得意忘形,得罪了長房嫡孫,被他告了一狀,他就被祖父打發出了京城。
不過,妹妹說了,過不了兩三個月,就讓他回京了。
皇上病重,撐不過這段時間,太子上位是遲早的事情。
等太子當上了皇上,妹妹自然成了貴妃,到時,看誰還敢給他臉色看。
「張公子。」顧褀淡淡疏漠地打著招呼,「莊園尚在修建施工當中,暫時不能開門待客,還請見諒。」
張程遠忙笑著回應,「是我等唐突了,剛才去看楓林的時候,聽聞山谷內有新建的莊園,一時興起,打擾了顧兄。」
他臉上雖帶笑,笑意卻不及眼底,隻扯著嘴角客套。
去看楓林?那是剛從望林村過來,顧褀眼神淡淡地掃過他們一行人,神色正常衣飾整齊,應該沒有發生什麼衝突。
事實上,洪仕傑是縣裡的普通富戶,剛剛搭上張程遠這個大人物,知道他剛到鄂州地界,平日閑暇得很,於是自告奮勇的領著他,四處閑晃。
望林村的紅楓林,是最近新出的景緻,在縣城附近也算小有名氣,於是,兩人一早便閑晃到了紅楓林。
胡家的紅楓林在十裡八鄉內算是個別緻的景色,可在張程遠的眼裡,不過如此,新植的紅楓苗木不高,雖然遍植山頭,卻毫無底蘊,與京城附近百年的紅楓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隻看了幾眼便毫無興緻了。
洪仕傑見狀,忙又跟他提道,村子往裡,有座莊園,院牆巍峨。
張程遠一聽,來了興緻,幾人便拍馬而來。
顧褀不接話,張程遠心中冷哼,嘴裡卻依舊客氣,「顧兄既然忙著,在下就不打擾了。」
見他識趣,顧褀頷首,正欲開口送客。
張程遠的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