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一醒,就聽到了七裡街發生了火災。
不管是水災還是火災一旦發生就是勞民傷财的事,符景烯沉着臉問道:“這場火有多大,燒毀了多少房屋?
”
大管家說道:“昨日正好刮大風,又發起得晚,等發現火勢已經蔓延開無法撲滅,七裡街大半的店鋪都燒毀了,旁邊有一部分住宅也被牽連了。
具體數據以及人員傷亡現在還沒統計出來,不過應該不少。
”
符景烯頓時坐不住了,進屋換了官服就急忙去了衙門。
上午符景烯就得了确切的消息,昨晚燒毀十八家店鋪五個宅子,燒死四個人踩傷二十多号人。
另外查出這場大火也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起火的是七裡街一家香燭鋪子,守鋪的人喝醉了酒燭火灑落在紙錢上了,而他自己又昏睡過去。
當然,這人也被這場大火給燒死了。
始作俑者都死了官府也不會去追責了,但那些受連累的商鋪卻要那香燭鋪子一家賠償損失。
樂玮也一直關注這個消息,他出去一趟回來後道:“爹,袁家的兒媳婦與兩個孫子不見了,家裡如今就剩下兩位老人了。
”
林承志搖頭道:“錢是要不到的,咱們也别想了。
”
那鋪子燒得精光,他們置辦的東西都化為灰燼了。
就算是那鐵制品燒得黑乎乎的,當廢品賣也賣了不幾個錢。
樂玮說道:“爹,開鋪子的事不急先緩一段時間,咱們先看看朝廷怎麼解決此事?
”
樂書說道:“難不成你還想朝廷會給補償?
别說沒有,就是有也是給東家而不是給我們這些租戶。
”
樂玮搖頭道:“不是,爹,我是想咱們貿然去别的地方開早點鋪,萬一影響别人生意像孔伍那樣報複怎麼辦?
”
在飯菜裡下毒可能不至于畢竟這是重罪,但像這次弄幾個混混流氓整日來騷擾這鋪子就開不下去。
林承志神色一僵:“可不開鋪子,咱們就要坐吃山空了,我雖不知道你們手頭有多少錢但想來也不多。
”
家裡本來存了一些錢可又被騙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存銀剩下的不多了禁不起折騰。
想到這裡,他不由說道:“那就緩緩,找到合适的鋪面再說。
”
陸氏卻是說道:“爹、阿玮,你們注意下是否有人賣地皮。
”
樂玮苦笑道:“打聽這個做什麼,就是有人賣咱們也買不起。
”
陸氏現在都有些後悔買了這宅子,早知道不買現在湊一湊說不準能買塊小的地皮呢!
不過千金難買早知道,陸氏說道:“我知道我們買不起,但博遠不是有錢嗎……”
林承志蹙着眉頭說道:“老大家的,這事不成,博遠那個樣子我們怎麼能借他的錢呢?
讓你二姐跟二姐夫知道,還以為我們要騙他的錢呢!
”
陸氏說道:“爹,你想哪去了。
我是說博遠有錢可以在這兒買塊地,然後蓋了宅子租出去。
這兒地段好容易出租,這錢放手裡是死的,置個産業有租金收也是極好的。
”
樂書明白了,說道:“嫂子的意思讓博遠買個地皮蓋鋪子,咱們花錢租他的宅子,這樣他既能賺了租金我們也不怕鋪子随時被收回。
”
陸氏就是這個想法的。
林承志卻有顧慮,說道:“這樣做,你二姐跟二姐夫會認為我們在占博遠便宜的。
”
“爹,隻要咱們租金照市價給二姐跟二姐夫不會多想的。
爹,那錢放着也是放着置辦地皮蓋店面更劃算的。
”
她也沒想過坑博遠,為了那幾兩銀子壞了自己的名聲得罪二姐跟二姐夫不劃算的。
樂書道:“大嫂,你怎麼知道二姐跟二姐夫沒給他置産的,說不準錢早給用光了。
”
陸氏說道:“你們先去打聽有沒有地皮,有的話再去找博遠說。
”
林承志看着她,直接問道:“老大媳婦,你有什麼打算與我們說說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
陸氏沉默了下來。
樂玮看她這個樣子有些着急了,說道:“都是一家子,有什麼打算就說出來,若是哪裡不周全大家正好可以幫着補充。
”
三個臭皮匠抵得上一個諸葛亮,這話不是虛的。
陸氏這才開口,說道:“我這幾日認真想過了,哪怕二姐原諒了樂文經過這事心裡也會落下疙瘩的。
所以我覺得,我們該跟博遠處好關系以後多多往來。
”
博遠住在尚主府,隻要他與自家繼續往來别人自會顧忌。
當然,最好的法子是利益綁在一起。
樂玮說道:“我現在就去打聽,要有人賣地皮我就去找博遠。
”
這次七裡街的商家損失慘重,确實有兩家想賣地皮,确定了消息樂玮就去了符府。
門房攔着不讓進不過在聽到他要見博遠時遲疑了下道:“你等下,我讓人回禀舅爺。
”
老爺隻是說不讓他們登門,沒說不讓與舅爺接觸,若是不回禀讓舅爺知道了肯定要生氣的。
雖然博遠不聰明,但清舒與家裡其他人都護着府裡的人對他也恭恭敬敬。
這事晚上符景烯就知道了,他笑了下說道:“在博遠七裡街買地皮,這算盤打得不錯。
”
大管家說道:“舅爺剛才答應了,老爺你看?
”
符景烯叫來了管賬的桔梗,問道:“博遠名下還有多少錢?
”
桔梗早就查了賬,說道:“夫人給舅爺在東北街置了個鋪子,又在郊外買了個帶山林的田莊,如今名下還有四千六百兩銀子。
”
符景烯與大管家說道:“讓他買吧!
”
“交給三老太爺他們去辦嗎?
這麼多的錢,萬一他們起了貪心……”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不會的,林家三房也就張氏又蠢又貪,其他的人都過得去。
特别是那陸氏,是個聰明人。
”
隻要他跟清舒好好的,林家三房的人就不會占博遠的便宜,甚至還會給他一些好處。
畢竟三房已經與他們鬧翻,隻能借了博遠這關系了。
其實符景烯不在乎林家借他們夫妻的勢,勢弱的時候找人庇護能理解。
像清舒當年弱小的時候就找了邬易安跟封小瑜做靠山,而他也間接得了好處。
但你沾了光就該心存感激,而不是嫌給的少心懷怨恨這個就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