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爺收起銀針,端起血準備出去。
清舒趕緊問道:“薛七爺,什麼時候能研制出解藥?
”
薛七爺看了一眼清舒,然後淡淡地說道:“順利的話晚上就能查出是什麼病,不順的話可能要十天半月。
不過,她中的毒微乎其微,三五個月都等得起。
”
這隻是慢性毒藥并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隻要查出是什麼毒他就能解。
祁夫人中毒雖輕,若是不解對身體到底有礙。
清舒暗暗松了一口氣。
薛七爺對清舒很有興趣:“你看起來好像并不害怕?
”
知道至親的人中毒昏迷,按理來說應該惶恐不安。
可清舒雖眼睛紅腫,但他并沒感覺到對方真的害怕。
清舒:……
雷興嘉解釋道:“七爺,這孩子是我姐姐的姨孫女。
”
哦了一聲,薛七爺就背着藥箱出去了。
雷興嘉怕清舒多想,說道:“清舒,七爺就那性子你别在意。
”
清舒搖搖頭說道:“我沒在意,我隻是希望姨婆能快些醒來。
”
雖她猜測這應該是祁夫人做的局,但人昏迷不醒還是讓她很擔心。
雷興嘉寬慰道:“你放心,你姨婆不會有事,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
既早知道床上有問題,又怎麼可能還睡在上面。
所以這中毒事件,怕是珍珠自己搗鼓出來的。
清舒說道:“舅公,我要守着姨婆,一直到她醒來。
”
她之前很奇怪,為什麼上輩子祁夫人從來沒出現過。
以她重情重義的性子,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的。
現在清舒明白過來,上輩子沒她示警祁夫人不知道枕頭裡被人動了手腳。
等最後發現中毒,已經沒治了。
清舒真的很慶幸自己習了武。
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救了祁夫人。
雷興嘉出了屋,朝着在外等候的雷太太問道:“去請大夫嗎?
”
雷太太點頭道:“我已經讓人去醫館請大夫了。
”
“大夫開的方子要先問過七爺,他覺得行再去抓藥。
”
“好。
”見雷興嘉要出去,雷太太趕緊問道:“你去哪?
”
雷興嘉沉着臉說道:“去祁家。
這事我得親自盯着,不然怕會不了了之。
”
就祁家那德性,若丈夫不出頭很可能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雷太太嗯了一聲道:“那你趕緊去,這裡有我呢!
”
祁望明将主院的丫鬟婆子全都綁起來,然後分開一一審訊。
而審訊的重點則放在祁夫人貼身伺候的四個大丫鬟上。
因為主卧隻有四個貼身大丫鬟才能随意進出,其他人哪怕是二等丫鬟無事也不得進。
長時間的逗留,更是不準許的。
祁夫人身邊的四個丫鬟分别是寒香、寒雪、寒珊、寒梅。
蔣方飛審了寒香,可惜就是用了刑這丫鬟也隻是叫冤。
還哭喊着說祁夫人對她恩重如山,她甯死也不會做這豬狗不如的事。
哪怕渾身是血寒香也一直叫冤,蔣方飛将這個結果告訴了祁望明。
同樣叫冤枉的還有寒珊,她熬過酷刑以後還發了毒誓:“如是我害的夫人,我死無葬身之地,死後魂飛魄散不得轉世。
”
蔣方飛與祁望明說道:“寒雪是老夫人安插在夫人身邊的,隔幾天她就會将夫人的動向告知老夫人。
至于寒梅,她說白姨娘抓了她的把柄要她暗中聽其吩咐。
”
“什麼把柄?
”
蔣方飛歎了一口氣說道:“寒梅與府裡的宋護衛兩情相悅,隻是父母不同意。
白姨娘以此相要挾,若寒梅不聽她的話就要将宋護衛打死。
”
私相授受,這可是大罪。
見祁望明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蔣方飛忙說道:“寒梅說她并沒同意,還說她已經将這事告訴了夫人。
夫人雖然很生氣罵了她,但卻同意了這門親事。
”
“她說沒出賣就買出賣嗎?
”
蔣方飛道:“寒梅說,這事李媽媽也知道的。
”
所以隻要一問,就知道真假。
李媽媽知道這事,點頭道:“這事是真的。
夫人說等出了正月,就讓宋護衛去寒梅家提親。
”
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審訊了一遍後發現祁老夫人在主院安插了三個人,除了寒雪還有兩個二等丫鬟一個三等丫鬟。
另外,白姨娘也買通了兩個粗使丫鬟。
問題查出了很多,可就是沒能查出下毒的人是誰。
雷興嘉過來的時候,看着祁望明陰沉的臉問道:“還沒查出來?
”
“舅舅放心,我一定會查出幕後主使。
”
雷興嘉笑了下,不過那笑容不達眼底:“下毒謀害主人得受淩遲之刑,你說這些人會招供嗎?
更不要說下毒的人肯定也是被逼迫的,而能逼迫她們的祁府隻兩個人能做到。
祁望明說道:“舅舅,那你說怎麼辦?
”
雷興嘉叫來了李媽媽:“這院子裡的丫鬟都是你管着,這三個多月你就沒發現誰的行為舉止有異常?
”
李媽媽搖搖頭。
雷興嘉又換了一個問題:“那珍珠是什麼時候開始,醒來後頭重重的。
”
李媽媽認真想了下說道:“頭一次夫人說頭有些沉是十一月二十三。
”
讓人将寒香四個人帶進來後,雷興嘉朝着四個人問道:“從十月十六日到十一月二十三,這段時間你們可有發現誰行為舉止比較反常的?
”
見四個丫鬟都不開口,雷興嘉說道:“若是不查出下毒的人是誰,整個院子的人我都要杖斃了,就是你們家人我也一個都不會饒過。
不過若是查出下毒的人,不僅不追究我還會重賞提供線索的人。
”
寒雪最先開口:“那段時間寒珊總是恍恍惚惚的,做事也總出錯。
”
寒珊說道:“我那是因為得罪了清舒姑娘,怕夫人知道後将我攆出去,所以那些日子我一直提心吊膽做事也不能專心。
”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将那段時間對方的異常都說了。
說着說着,寒珊也想起一件事:“十月二十九,那一日我去漿洗房取衣服。
走到半路發現荷包掉了,我就沿路找回去。
我回到主院時寒香姐姐正好從夫人的屋子裡出來。
她看見我時神色不大對,我當時還問了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
寒香目眦欲裂:“寒珊,我一直将你親妹妹一般待,你怎麼能編造這樣的謊言來污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