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天剛亮就跑去找符景烯,然後看見他又在練劍。
符景烯看到他收了劍,面無表情地問道:“有事?
”
“我想與你一起去見孟知府。
”
這個提議符景烯昨日已經拒絕了,他很不高興地說道:“我說了,你不适合跟着去。
”
沈濤解釋道:“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符景烯打斷了他的話:“你要不放心,我現在就将銀票還給你回京城。
你若是相信我,就不要一再質疑我的話。
”
除了孝順沈濤上下身上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也不知道沈少舟是怎麼養的兒子。
也莫怪他會對清舒姐妹那般好。
分明是看清舒聰慧能幹人面廣,這樣家裡出事就能讓清舒幫忙了。
不愧是生意人,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精。
沈濤忙說道:“景烯,你别誤會,我沒有不相信你。
”
符景烯不願意說廢話:“我要看書了,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
回到自己的宅院内,霍珍珠問道:“他怎麼說?
可答應帶你去。
”
沈濤搖頭說道:“他說我不适合跟着去。
珍珠,爹說了讓我一切聽他吩咐。
”
霍珍珠氣結,可她還是忍着氣說道:“你與他說不進孟家隻在外面候着。
”
沈濤不願意,搖頭道:“剛才他已經發了一通脾氣,我若是再執意要跟着萬一他不管回京城怎麼辦?
”
“他不過是個舉人,你真覺得他能将公爹救出來?
”霍珍珠說道:“等我爹回來了,他肯定有法子救公爹的。
”
很不巧,在魯家狀告沈少舟的前三天霍大當家帶船出海了。
沈濤還是那句話:“他救過按察使家的公子,隻要他願意去求了卓大人,我爹很快就能救出來。
”
誰知道嶽父什麼時候回來。
再者,回來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他爹。
霍珍珠氣得肚子疼,着惱道:“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榆木疙瘩呢?
”
他爹的話就奉如聖旨,自己的話從來都當耳邊風。
沈濤拉着霍珍珠的手說道:“珍珠,你要相信爹的判斷。
你也别擔心,等爹出來後我們家就會好起來了。
”
“公爹當日退股的時候發過毒誓,說他再不會跑船了。
如今家裡已經傾家蕩産,他以後又不跑船,家裡的生計都會出問題。
”
說到這裡,霍珍珠越發的煩悶:“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娘家去了。
”
沈濤有些猶豫,說道:“,珍珠,娘還病着你留下照顧她吧!
”
“那官官怎麼辦,總不能丢給我娘管吧?
我娘家裡家外也一大堆的事呢!
”
沈濤說道:“珍珠,你帶官官回家吧!
現在家裡晚上也有巡夜的,那些賊人不敢再來了。
”
霍珍珠被上次的事吓着了,搖頭道:“等公爹出來以後,我再帶了官官回來吧!
”
到時候一定要說服公爹繼續跑船。
不然,她真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了。
“也好。
”
符景烯吃過早飯,換了一身樣式簡單的藏青色騰雲紋直綴。
系着一條月牙白的腰帶,垂挂着一塊流雲百福玉佩。
藏青色本就是清冽之色,配上符景烯冷然的氣質,讓人見了就覺得不好惹。
沈濤覺得他現在這模樣,與進家門時的的樣子判若兩人。
将他送到家門口,沈濤說道:“景烯,我在家裡等你的好消息。
”
沒等符景烯開口,一匹馬急馳而來。
看到沈濤,馬上的人就大叫:“大爺不好了,少爺不見了。
”
沈濤吓的臉色大變,急忙問道:“官官怎麼會不見了?
”
馬上之人搖頭說道:“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是大奶奶讓小的回來送信,希望大爺趕緊過去。
”
符景烯臉上并沒有多餘的神情,淡淡地說道:“你快去霍家看看吧!
”
至于他,自然是去赴孟知府的約了。
符景烯見了孟知府并沒與他談沈少舟的案子,而是先恭維了他一番。
等知道孟知府也在白檀書院念書,又與他說聊起了書院的一些事。
從書院聊到授課先生再聊到了學業,然後符景烯還特意請教了孟知府一些學業上的問題。
師爺有事來回禀,可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孟知府開懷大笑的聲音。
他的眼皮不由跳了跳,也不敢去打擾興緻正好的孟知府。
孟知府留下符景烯用午飯,然後讓心腹送他到門口。
回到屋裡,孟知府将符景烯送他的一本詩集拿起來。
翻了下就看到詩集裡夾着一張銀票,看着上面的數額孟知府不由皺了下眉頭。
聽到敲門聲孟知府将詩集放到書架上,然後才開口說道:“進來。
”
師爺先跟孟知府說了最近發生的一個案子,然後說起了符景烯:“大人,莫非這個符解元真的救了卓家那位少爺?
”
孟知府點點頭。
師爺心頭浮現出不安,問道:“大人,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
孟知府笑了下說道:“沈少舟不是說魯氏是撞牆自盡的嗎?
去按察司請了莫仵作再驗一次屍,到時就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
師爺心頭一跳,說道:“大人,咱們就這麼放過沈少舟了?
”
“若是卓大人插手,這個案子就得移交了按察司。
”
還有一句話沒說,此子不可小觑。
全程沒提一句沈少舟的事。
可卻讓他知道他不僅對卓家有恩,與督察院左都禦史蘭家也頗有淵源。
這潛意思是若他判沈少舟殺人罪成立,那他救不會坐視不理。
沈家這個案子他也撈到了十五萬兩銀子,還是見好就收吧!
師爺想到姚家剛送來的重禮,心中暗呼可惜。
可孟知府都忌諱的人,他又哪敢去惹:“大人,我這就安排下去。
”
符景烯回到沈家,問了留在家中的虎子:“孩子找到了嗎?
”
虎子搖頭道:“沒有。
沈大爺一直在外面找,到現在還沒消息。
”
“太太知道這事後急的暈了過去。
”
符景烯心裡嗤笑,對繼子的孩子倒很緊張,可自己的孩子十來年都能不聞不問:“請大夫了嗎?
”
虎子點頭道:“請了,大夫說太太需要靜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