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符景烯的折子越來越多,連合洲的布政使與按察使都上折子彈劾了。
高首輔站出來說希望召回符景烯問清楚此時的來龍去脈,可惜太孫沒同意。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符景烯貪污受賄包庇地方官胡亂判斷這事傳得越來越烈,連累的家裡的鋪子生意都差了很多。
這日中午清舒正在喂福哥兒吃土豆泥,春桃就進來說道:“太太,孔掌櫃的過來了。
”
來喜是跟着孔管家的養子,所以也就姓孔了。
來喜這次過來是與清舒回禀一件事:“太太,今日北街有一夥人跑到鋪子說我們的鹵肉是用的死豬肉,然後将我們的店鋪砸得稀巴爛。
”
清舒冷笑了一聲,景烯的罪名還沒落實這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問清楚砸鋪子的人她便說道:“你回去吧,這事我會處理的。
”
來喜将上個月的賬冊給了清舒就回去了。
清舒叫來了蔣方飛,将寫好的信交給了他:“現在就将這封信給十二。
”
都被這麼欺負上門,再不出手别人還不得踩在她頭上。
傍晚時分,易安就過來找清舒了:“有人砸了咱家的鋪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
清舒笑着說道:“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解決,不用你出馬。
”
易安一臉嫌棄地說道:“你解決,你能怎麼解決?
這事交給我了。
老娘許久不出山,這些人怕是将老娘都忘了。
正好趁這次的機會,讓她們知道老娘的厲害。
。
”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連她的鋪子都敢砸,不讓這些人躺上幾個月她就不姓邬。
清舒搖頭說道:“易安,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
你若是将這些人打了,禦史肯定會彈劾義父的。
原本他們現在就彈劾義父教子不嚴,你再鬧豈不是雪上加霜。
”
易安神色一頓:“那就這麼算了?
”
清舒笑了下說道:“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放心吧,最多三日他們就會付出代價的。
”
易安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準備怎麼做?
”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易安點頭道:“那我等三日,若是你的計策不起作用那就我出馬。
”
沒用三天,隻兩天時間砸鋪子的那群人包括他們那個幫派的幾個頭目都被抓了。
易安知道這事拍手稱快,笑着說道:“清舒,你是怎麼做到的?
”
她出面最多就将幾個動手的混混打一頓,可清舒這是整鍋端啊!
她這一手更有震懾力。
而且清舒這計策既報了仇,也不會落人口舌。
清舒笑了下說道:“他們這些年做了惡事,我将搜集到的這些證據交給官府,官府自不會不理。
”
“你怎麼會有他們作奸犯科的證據呢?
”
清舒說道:“讓人查下就有了,剩下的我相信梅知府會查得到。
”
咦了一聲,易安問道:“聽你的口氣,這個梅知府一定會重判這些人。
怎麼,符景烯與他有淵源嗎?
”
清舒搖頭道:“沒有,不過他是向笛舅舅的好友。
此事明顯是這些地痞鬧事,我相信他會秉公處理的。
”
易安說道:“清舒,你怎麼就這般笃定他會重懲這些人呢?
若是他們背後有人,說不準他就從輕處置呢!
”
清舒笑了下說道:“像梅知府這種混迹官場多年的哪有一個是簡單的,他們不會相信景烯真會去貪污受賄的。
所以隻要不是與我們站在對立面這些人都會賣面子的。
”
說起這個,易安問道:“符景烯還沒有給你寫信嗎?
”
見清舒搖頭,易安不高興地說道:“等他回來定要削他一頓,辦這種危險的差事也就算了,竟連一封平安信都沒有。
”
清舒說道:“半個月前寫了信回來的。
他這次去是當差又不是遊山玩水,哪能天天寫信回來。
”
話是這般說,但易安還是氣不平:“清舒,你别太縱着他了,不然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二嫂就是什麼都順着二哥才會鬧出這麼一出來的。
若在發現端倪時就告訴爹,也不會有這場風波了。
”
“一碼歸一碼,景烯這事與二哥的不一樣。
而且我相信這兩天他的信就應該會到。
”
易安嗯了一聲道:“這樣自然好了。
對了,我決定搬過來與你住。
”
“怎麼了?
”
易安笑嘻嘻地說道:“家裡的廚子沒你做的飯菜好吃。
你看我都瘦好多,清舒,你得給我好好補補。
”
“補,一定給你補,隻要你不怕變成大胖子。
”
砸姐妹鹵肉店的十多個人被抓後,在梅知府的追查下發現其中四個人身上還背負着人命。
殺人償命,這四個人被判處了死刑,另外的也被判了流放。
這事一出,震驚了不少人。
認識清舒的人都知道她性子溫和,卻沒想到她下起手來絲毫不手軟。
這日關振起帶着妻兒回侯府吃飯。
關夫人就趁勢與他們說起了這件事:“你們以後不許在帶晨哥兒去符家,不過是打壞了幾個東西她竟然就要人命,這般狠辣萬一帶壞了我孫子怎麼辦。
”
若是嘲諷她也就忍了,可現在竟指桑罵槐清舒,這個這個小瑜就忍不了:“按照娘的意思以後有人來砸咱家的鋪子,咱就不追究了。
不過一個鋪子嘛,砸就砸了。
”
關夫人氣得不行,指着封小瑜說道:“頂撞婆婆,這就是你們封家的家教嗎?
”
封小瑜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們封家怎麼了?
我們封家可從沒有打兒媳婦的先例。
”
關夫人舉起手。
封小瑜卻不怕,挺着腰說道:“怎麼,打了大嫂還嫌不夠現在連我也想打嗎?
”
關振起趕緊拉着封小瑜道:“你就少說兩句?
”
封小瑜這次半步都不退讓,揚聲說道:“我說錯什麼了?
那些人砸了我們姐妹幾個的鋪子,清舒讓官府的人抓他們錯哪了?
那些人被判處死刑流放,是因為他們做了太多的惡事,這與清舒何幹?
”
姜氏嘲諷道:“官字兩張口,誰知道内裡是什麼?
”
封小瑜正一肚子的火,姜氏撞上槍口正好給她洩火:“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怎麼,看符景烯失勢了就想将清舒往泥裡踩,你也不照照鏡子看你配不配。
别說符景烯罪名還沒落實,就是他真獲罪了清舒也還是鎮國公的義女,是你拍馬也比不上的。
”
關振起見她這個樣子,一邊拉着她一邊說道:“娘,我們先回屋去。
”
說完,他将封小瑜半拖半拽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