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的這一雷,炸得不少人有些懵。
特别是寄希望自家姑娘成為太孫妃的人家更是深受打擊,這其中就包括張家人。
張雯雯的親娘去東宮在太子妃跟前哭了一場。
然後太子妃給她承諾太孫妃沒可能,但将來四妃必定給張雯雯留一個。
不管是東宮還是後宮的事,但凡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太孫的眼睛。
知道這事後太孫輕輕笑了下,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他都還沒登基就承諾給張家人留一個妃位,等他登基估計就得插手前朝的事了。
玄靜心頭顫了顫,然後趕緊垂下了頭。
太孫很快平複了心情,說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事嗎?
”
玄靜點頭道:“太子妃說邬姑娘行為粗魯,她正在挑選教養嬷嬷,挑好了就會送去鎮國公府教導邬姑娘。
”
“還有呢?
”
玄靜搖頭道:“沒有了,暫時就這些。
”
也不知道太子妃怎麼想的?
明知道太孫不喜歡她插手後院的事,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太孫的底線。
“下去吧!
”
與此同時,易安請了秦老太醫過來問道:“秦爺爺,你當日給治傷的藥是誰給的?
事到如今,你别再瞞着我了。
”
秦老太醫恭聲說道:“回大姑娘,這些藥都是太孫暗中着人給我的。
當時怕傳出去不好的話,所以殿下就讓老臣瞞着不讓告訴你。
”
“秦爺爺,你這般客氣做什麼?
”
秦老太醫仍恭敬地說道:“大姑娘,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已經是内定的太孫妃了,老臣不敢放肆。
”
易安冷笑一聲說道:“内定的太孫妃又如何,上一個内定太孫妃現在正在五台山誦經念佛呢!
”
秦老太醫心頭一跳,然後說道:“大姑娘有所不知,高心兒打死了六個丫鬟,弄死了莊子上的一個佃戶家的姑娘,還暗中害死了國子監祭酒麥大人的嫡次女。
就她犯下的罪足以判處死刑了。
讓她代發修行也是因為她曾經是太孫妃,為皇家顔的面才留她一命。
“
讓她落發在五台山修行,也是讓她贖清自己犯下的罪孽。
易安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她隻以為高心兒是被高家人連累的:“高心兒飛揚跋扈對丫鬟非打即罵這個我聽說過,但她為何要害死莊子上的姑娘以及麥家的姑娘?
難道與兩人有仇。
”
秦老太醫搖頭說道:“這兩個姑娘與她無冤無仇,老臣也不明白她為何要害她們。
”
“那你怎麼知道這兩個姑娘是被她所害?
”
秦老太醫說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不僅我知道,我想清舒也知道這些事的。
”
聽到這話,易安就相信這些話不是太孫授意他說的。
“秦爺爺,太孫不懷好意,我想求你幫幫我。
”
秦老太爺那是人老成精,聽了這話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大姑娘,你現在還在康複階段不能弄病自己,不然會落下後患。
”
易安說道:“這麼說秦爺爺你是不願幫我了?
”
秦老太爺苦笑一聲說道:“大姑娘,秦家除我之外還有三十四口人,我是兩隻腳都進棺材的人死也就死了,可秦家其他人卻是無辜的。
”
邬易安一臉歉意地說道:“是我思慮不周,秦爺爺您莫怪。
”
秦老太醫搖頭說道:“不怪你。
大姑娘,我知道你不想做太孫妃,隻是事已至此你就往好的去想。
”
邬易安嗤笑道:“有什麼好的。
”
“太孫對你是真心真意的,就這點就很難得。
大姑娘,你受那麼重的傷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
邬易安知道與他說不來,搖頭說道:“不說這事了。
秦爺爺,我想增加練功的時間,你看可以不可以?
”
給她診過脈以後,秦老太爺說道:“每天可以再加一刻鐘。
超過這個時間就不行了,你的身體會受不住。
”
邬易安點頭道:“我知道,辛苦秦爺爺了。
”
她從不拿自己的命來賭氣的。
之前說甯死不進宮,那都是吓唬那些太監的。
受了那麼大的罪才撿回一條命,哪會自殘。
清舒是被餓醒的,她一睜開眼睛就說道:“紅姑,讓廚房傳飯。
”
起身以後她才發現環境不對,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易安的卧房:“我睡了多久了?
”
“一個半時辰。
”
清舒苦笑道:“一睡就是半天的我這都快成豬了,易安呢?
”
“邬姑娘正在院子練劍呢!
咳,自接了婚旨以後邬姑娘就臭着一張臉,這事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
清舒搖頭道:“賜婚豈是兒戲,更何況太孫對易安志在必得。
除了嫁進東宮成為太孫妃,她沒有第二條路的。
”
太孫隐忍了那麼多年是不可能放棄的,而以易安的性子也不可能輕易屈服,所以這事啊還有得磨。
想到這裡清舒都有些後悔:“早知道我當日也該勸她找個合适的人嫁了,這樣也不會落到這兩難的地步。
”
看到廚房端了飯菜進屋,易安就知道清舒醒了。
清舒正坐下,就看見易安提着劍走了進來:“你吃了沒有?
沒有的話與我一起吃吧!
”
将劍交給墨雪,易安說道:“等你一起吃呢!
”
看着她吃了兩碗飯,清舒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沒胃口呢!
”
易安嗯了一聲說道:“是沒什麼胃口,可我總不能因為這事就不吃飯餓死自己吧!
”
清舒笑了下。
吃完飯,易安說道:“清舒,我先住你家吧!
等符景烯回來以後,我再搬回來。
”
“怎麼了?
”
易安看着她說道:“不放心你。
你這一睡就是一兩個時辰的,家裡沒人照料怎麼成。
”
“我老師在呢!
”
易安撇撇嘴說道:“要有盜賊摸進家裡,你老師能保護你跟福哥兒?
怕是不僅不能保護你們,還給拖後腿。
”
清舒沒反對,隻是說道:“你想搬去住幾日那就搬把!
隻是易安,逃避是沒有用的,你總歸是要面對這一切的。
”
易安有些煩躁地說道:“你就不能不提這事?
”
裝病不行也不能剃度出家,她現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所以就想着先住到符家幾日避避風頭。
清舒好脾氣地說道:“行,你不願聽那我以後不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