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娘子的心中清舒蠻橫霸道又專制,她不覺得清舒真的會好心地給她兒子看大夫。
所以最終,她還是拒絕上馬車。
清舒也不惱,朝着虎子說道:“你現在去兵馬司找三哥過來,讓他将這兩個人帶走。
”
虎子摸着腦袋說道:“主子,是找邬三爺,不是找舅老爺?
”
清舒嗯了一聲,故意大聲說道:“蘇娘子的丈夫戰死沙場,且又是他以前同個軍營的兄弟,如今她們孤兒寡母的到京城他不管誰管?
”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虎子忙應了:“我這就去找三爺。
”
清舒看着蘇娘子,說道:“既然你願意等,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
說完她也沒進屋,而是回了馬車:“走,我們去南街。
”
蘇娘子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清舒離開了,等到再看不見馬車了才喃喃自語:“竟然就這麼走了?
”
安安有些奇怪地問道:“姐,我們去南街做什麼?
”
“舅母去南街買東西了,我們去找她。
”清舒說道:“今日的事我得好好跟舅母解釋,以免她誤會了。
”
安安笑着道:“姐,你想太多了。
若是個美人舅母還可能會誤會,可你看看她那模樣,舅舅怎麼看得上!
”
皮膚粗糙膚色黝黑,還一臉的苦相。
她舅母雖樣貌不出衆,但跟這個女人一比也是個美人了。
她舅又不是眼瞎,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女人。
清舒笑着說道:“她在桐城不可能是這個模樣,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想娶她了。
”
可能是因為想娶她的人太多,所以舅舅幫她們母子幾人,就以為舅舅也看上了她。
安安沉默了下,小聲說道:“姐,其實她能帶着孩子千裡迢迢來京治病,也是個好母親了。
”
這一點清舒不否認,不過她卻是說道:“你也說了從桐城到京城有上千裡的路,盤纏就不是個小數。
我之前聽舅舅說她将丈夫的撫恤金都給了妹妹治病,現在問題來了,她的路費從哪弄來的?
”
“讓人問下不就知道了?
”
清舒搖搖頭說道:“沒必要去問。
安安,我跟你說這件事是想告訴你做好事也要量力而為。
像她這種不顧孩子去救人的行為很不可取,也許這孩子會生重病是因為生活條件太艱苦引起的。
”
這孩子拖着病軀趕路,能安然到京城也是命大了。
隻希望三哥找的大夫,能治好他的病了。
姐妹兩人在南街的一家瓷器鋪裡找到了封月華。
聽到兩人來找她,封月華笑着說道:“你們在家等我就是,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
“舅母,家裡出了點事,我們特意過來與你說。
”
将蘇娘子的事告訴了封月華,說完後清舒道:“舅母,舅舅幫他們完全是覺得幾個孩子太可憐了,他與那蘇娘子清清白白。
至于蘇娘子為何會那般想,他也不明白。
”
安安也說道:“舅母,舅舅什麼人你應該清楚,你可千萬别誤會。
”
封月華笑着說道:“你們不用擔心,這事你舅舅有跟我說過。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誤會就誤會了。
”
隻要丈夫沒這個心思,那女人怎麼想的她并不在意。
她丈夫那麼好,這個姓蘇的婦人想巴着他過上好日子并不奇怪。
清舒笑着說道:“原來舅舅已經跟你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這事你跟舅舅插手都不方便,我已經派人去告知三哥,讓他處理這事。
”
封月華猶豫了下說道:“會不會對邬三爺有影響啊?
”
“不會。
邬家一直在幫助那些戰亡将士的遺孀遺孤,這次他出手相幫别人不會說什麼的。
再者三哥那麼忙,這事顧忌最後還是幹娘或者斓曦出面解決。
”
封月華點頭道:“那就好。
”
既出來了,清舒就不想回去了:“舅母若回家沒什麼事,不如咱們繼續逛。
我好久沒逛街,也想買些東西。
”
自上次在四品齋出事以後,她都是讓店家上門的。
女人嘛,都喜歡逛街買東西。
封月華笑着道:“好啊!
等買完東西,咱就在外面吃。
”
逛了幾家店鋪,三個人就去了這條街上最好的酒樓要了個包廂。
坐下後,封月華有些不舍:“這酒樓的飯菜比較貴呢!
”
安安笑着說道:“再貴,也貴不過福運樓跟得月樓。
”
封月華頓時沒話說了。
這兩家都是百年老店,菜的味道是沒的說。
就是價格也很美麗,普通人消受不起,反正她是舍不得去那吃飯的的。
吃過飯一行人就準備回去了,結果走到樓下一個穿着竹青色長袍的男子就迎了上來:“大姐,你也在這吃飯啊!
”
說完,這男子看向姐妹兩人一臉笑意地說道:“姐,想來她們就是清舒跟安安吧?
”
封月華沒理她,朝着姐妹兩人說道:“我們走吧!
”
男子攔向封月華說道:“姐,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是被吓着了。
事情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你怎麼氣還沒消啊?
”
封月華冷着臉說道:“你讓不讓路?
你不讓路别怪我不客氣了。
”
封舜華一臉悲痛地說道:“姐,你真的要這般絕情?
”
清舒覺得,這家夥也是個會演戲的。
封月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打完以後冷着臉說道:“封舜華,你若還敢攔我的路,我打斷你的腿。
”
封舜華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住,不敢動了。
在馬車上清舒說道:“舅母,你别生氣了,要氣壞了身體舅舅該心疼了。
”
封月華拿帕子擦了眼淚,一臉羞愧地說道:“讓你們笑話了。
”
安安說道:“沒有。
舅媽,我覺得你做得很對。
這樣的人就該給他厲害瞧瞧,不然以後還會賴上來的。
”
封月華說道:“從我跨上花轎的那一刻,我就當他們都死了。
所以,我是絕不會認他們的。
”
清舒搖搖頭說道:“就怕他們見你日子好過了會死皮賴臉地巴上來。
舅母,到時候千萬不能心軟。
就是為了弟弟妹妹,你也不能原諒他們。
”
封月華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
以前是我傻,沒看透他的本性。
以後,我不會再犯傻了。
”
嫁妝的事她就做出了讓步,早知道當日就該堅持到底了。
清舒不明白,怎麼家家都有幾個不省心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