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這日一大早清舒就開始忙活了。
一個上午做了芙蓉糕、水晶糕、酥餅以及小麻花等吃食。
走出廚房的時候,清舒額頭都起了汗。
紅姑遞了帕子給她擦汗,然後笑着說道:“太太,今兒個沒什麼人過來,做這麼多的糕點也吃不完。
”
“自家肯定是吃不完,等好了後就送到各家去。
”
話剛落,春桃就一臉歡喜地說道:“太太,邬老夫人跟夫人過來了。
”
清舒趕緊走出去,看到邬老夫人趕緊上前想扶她,卻被老夫人輕輕地推開了:“你身子笨重,顧好自己。
”
“祖母,你怎麼過來了?
”
邬老夫人故意闆着臉說道:“今兒個是福兒的生辰,我這個當太外婆的人能不來嗎?
你也真是的,若不是斓曦說我都不知道。
”
“小孩子過生辰哪能勞動祖母呢!
”
邬夫人說道:“去年孩子生辰我說讓辦個抓周宴你不樂意,今年怎麼還請我們吃飯都不樂意了。
”
“哪有不樂意啊!
隻是這不是正好碰到國孝嘛!
祖母、幹娘,外面冷咱們進屋說。
”
邬老夫人笑罵道:“知道冷你還站在外面,走,趕緊進去。
”
清舒有些無奈。
不過懷個孕,怎麼衆人都将她當易碎的瓷娃娃了。
進屋後,邬老夫人就問道:“福兒呢?
”
“在我老師那兒呢!
我讓人去将他抱了來。
”
邬老夫人指着斓曦牽着的果哥兒說道:“不用了,讓人将這潑猴帶去福哥兒那兒吧!
咱們娘幾個坐在這好好說說話。
”
果哥兒不走,拉着清舒的裙擺說道:“姑姑,我要吃桂花糕。
”
“沒有桂花糕不過福哥兒那兒有水晶糕,你要吃的話就去福哥兒那兒拿。
”
果哥兒歡歡喜喜地去了。
斓曦問道:“清舒,你們什麼時候搬到西交胡同去?
”
清舒說道:“我原本準備等開春以後就搬,可考慮到在六月底生孩子。
那兒肯定比較熱,所以我準備中秋以後再搬。
”
邬夫人問道:“你六月底月就要生了,這個階段确實不宜搬家。
不說孩子需要一段時間适應,就是大人都不習慣。
”
斓曦聞言說道:“清舒,那我這兩日就将果哥兒送過來吧!
”
果哥兒特别調皮,教他認字轉眼書本都成碎片;讓他描紅不僅弄得到桌椅上是墨汁,伺候的兩個丫鬟還得逞大花臉。
而最讓她頭疼的是她要罰果哥兒,邬夫人又舍不得護着。
清舒笑着說道:“這兩日老師有事,三日後送過來吧!
”
邬夫人關切地問道:“什麼事啊?
若是為難的可要告訴我們。
”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總是護着果哥兒對孩子不好,可看着孩子哭得可憐巴巴的又忍不住,放到清舒這兒來被打罵她也看不到。
“沒什麼事,就是老師的一個朋友辦了個聚會。
”
正說着話,芭蕉在外說道:“太太,縣主跟大姑娘過來了。
”
清舒看着兩人笑罵道:“你們不是說沒時間嗎?
怎麼也過來了。
”
感情之前的說辭都是哄着她呢!
易安笑着說道:“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怎麼樣,驚不驚喜?
”
走到清舒面前,她摸了下清舒微微隆起來的肚子說道:“我閨女怎麼樣,這兩天乖不乖啊?
”
“什麼你閨女啊,我可沒答應啊!”
邬老夫人說道:“易安,清舒肚子尖尖的瞧着應該又是個小子了。
”
易安坐到老夫人身邊,笑着說道:“世事無絕對,也許就是個姑娘呢!
清舒,要是個姑娘的話可得給我做幹女兒啊!
”
“景烯說你本來就是孩子的姨媽,沒必要再認幹女兒。
”
這要給了易安做幹女兒,豈不是皇帝成了孩子的幹爹,這事符景烯萬萬不能答應。
邬夫人也笑罵道:“喜歡女兒到時候自己生去,總想着要别人的孩子算怎麼回事。
”
易安撇撇嘴。
邬老夫人跟邬夫人兩人在符府吃過午飯就回去了。
等她們一走,易安就很沒形象地雙手攤開躺在軟塌上。
封小瑜笑罵道:“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我祖母看見了肯定要罰你了。
”
易安不在意地說道:“在外面裝得已經很辛苦了,要私底下還裝那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說起來咱們四個人好久沒聚在一塊了,今日晚上咱們喝一杯。
”
屋子裡的三個人,全都對她投去鄙視的眼神。
封小瑜說道:“我跟斓曦都要喂奶,清舒懷着身孕,怎麼喝酒?
”
易安坐起來說道:“懷個孕這不能做那不能吃,生孩子還容易難産一不小心就一屍兩命。
咳,你們說要是男人能生孩子都好啊!
”
想着剛才邬夫人的話,清舒笑着說道:“怎麼,幹娘就開始催生了。
”
“沒催生,但已經開始操心了。
說我太瘦将來不好懷孩子,所以現在每次回家都做一大堆好吃的。
”
清舒看着她皮膚越來越好,說道:“你現在氣色很好,不需要再額外進補了。
”
說到這個易安就郁悶了:“不僅氣色好了,皮膚也變好了,你們沒發現我現在油光水滑的啊?
”
清舒笑得肚子都疼了:“哎喲、哎喲……”
易安吓得半條命都沒有了:“怎麼了這是,來人,快去叫太醫。
”
清舒忙攔住她,笑着說道:“不是,是他踢我了。
這孩子也是個調皮的,之前一直都不懂現在懂得倒頻繁。
”
易安覺得有趣,樂此不彼地摸了摸。
下午的時候安安也過來了,不過她插不上話。
回去的時候,她就有些悶悶不樂了。
譚經業不由問道:“怎麼了這事,大姐又訓你了?
”
安安搖頭道:“沒有。
隻是剛才姐姐與易安姐姐她們說話,我都搭不上話了。
”
譚經業覺得這個很正常:“她們是相交十幾年的朋友,聚在一起肯定有說不完的話你插不進去很正常。
”
安安搖頭道:“不是的,小時候她們對我很親切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跟她們沒話說了。
”
見譚經業一副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的表情,安安笑道:“我知道,我與她們不是一路人。
她們是豪門貴女,我隻是一個小官之女。
若不是姐姐,我當初連與她們坐在一張桌子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
“既知道為何還難受了。
”
安安苦笑一聲說道:“我就覺得我與姐姐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
譚經業說道:“青鸾,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像姐姐跟姐夫他們都是萬中無一之人,屬于真正的人尖子。
這事呢我們也不差,許多人還羨慕我們呢!
”
其他不說,他大哥與弟弟就羨慕他娶了個好媳婦。
安安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不能妄自菲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