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跟符景楠也沒什麼好談的,加上她也忙,說了幾句話道:“去年過年沒回京,也該回去看望下兩個孩子了。
”
符景楠點頭道:“我過幾天就去。
”
為了兩個孩子清舒不免多說了幾句:“符逸跟符嘉年歲也大了,你若一直這般疏遠他們,等在過些年孩子就不與你親了。
”
因為莊婉琪現在跟兩個孩子住在一起,母子感情越來越好。
相對的,他們對符景楠意見也越來越大。
當初符景烯之所以強烈反對兼祧,一是覺得過繼個孩子給段家足以還他們的恩情,畢竟當初真正養着符景楠的是清舒;二也是怕兼祧以後父子離心。
可惜符景楠不明白他的苦心,被段大娘牽着鼻子走。
符景楠解釋道:“嫂子,我并不是有意不回京的,實在是太忙了。
我現在一年有大半的時間在船上,回到天津也有許多事隻能的走不開。
不過嫂子放心,隻要有空我就會去看望孩子們的。
”
清舒心中暗暗搖頭,說道:“你大哥那麼忙,福哥兒跟窈窈小的時候每個月都要抽出兩三天陪他們,難道你比你大哥還要忙?
”
遠洋商行内裡什麼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
像符景楠這樣跟船跑的夥計,跑一次船能休六天假。
要騎馬,天津與京城來回一趟就一天多時間,剩下的時間足以陪兩孩子。
之所以不回去不過是被單氏攔住了而已。
符景楠面露羞愧之色。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若是符景楠實在不聽也沒辦法。
也是看在景烯的面上才多管閑事,不然她才不耐煩管,又不是三歲孩子。
符景楠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将帶的禮物放下就回去了。
清舒搖搖頭,然後将收到的信拆開看。
符景烯與福哥兒的信隻言片語,看過就放下了,倒是窈窈寫了二十多張紙。
看完以後,清舒的心情頓時好多了:“這丫頭,進了新班倒是混得風生水起了。
”
之前她很擔心窈窈一天到晚呆在家裡交不到朋友,現在再沒這個顧慮了,長江班十八個學生總能交到一兩個好友的。
阿千在旁說道:“你就不怕她交到心思叵測的朋友?
”
“她太順了,吃吃虧也好。
”
阿千好笑道:“這可不是一個親娘該說的話。
”
清舒看着擺放的山茶花,說道:“暖棚裡的花放到外面沒兩天就枯萎了,可外頭的花風吹雨打以後開得更燦爛了。
窈窈一直生活在我們的羽翼之下,也該讓她接觸各式各樣的人,也能知道人心的險惡了。
”
阿千想着窈窈以後是要入仕的,這些也是該磨煉的,也就沒在說了。
看完信休息了下清舒又繼續做筆記了,一直到亥時二刻才上床睡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這晚輪到阿千值夜,見她跟餃子似地一直在床上翻滾不由問道:“夫人,還在為符景楠的事發愁?
”
“不是。
”
符景楠如今都而立之年了?這性子是不可能改了。
她擔心的是變革一事?市舶司司長在内的官員對變法都非常抵住。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這些人都不支持她心生焦慮。
阿千了然?說道:“那夫人就是在為變法一時擔憂了。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阻力可能會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大。
”
阿千笑了下說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你跟老爺觸犯了那些權貴與豪紳富戶的利益,他們肯定是會極力抵抗了。
不過隻要皇上跟皇後一直支持相爺?變法就一定能順利進行的。
”
清舒想着易安的性子,頓時安心了不少:“一定會順利實施開的。
”
阿千知道再繼續這個話題清舒越發睡不着了,遂換了個話題:“剛才二老爺說他一年有大半時間在船上。
”
“是啊,怎麼了?
”
“那單氏就一個人在家了。
”
清舒聽着她奇怪的語調,就知道她又要說些不中的話:“阿千,空口白牙不許污人清白。
”
相處久了默契也培養出來了,還沒開口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阿千說道:“這簡單,查一查就知道是不是清白的了。
”
隻因符景楠大半時間不在家就懷疑單氏不守婦道?然後還派人去查。
這麼沒品的事她怎麼可能做。
阿千道:“夫人你敢肯定她不會有問題?
”
清舒對單氏又不了解,哪能保證呢!
阿千換了個文法:“二太太長得也不差,這些年一直都守着活寡,偷偷摸摸找個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清舒想也不想就說道:“不會,婉琪不是那樣的人。
”
莊婉琪或許都有許多缺點,但品性絕對沒問題的,與人私通這種事她絕對不會做的。
“夫人,你看吧?其實你也不相信單氏。
”
其實對單氏會有疑心很正常,因為這女人當初是為了過好日子才嫁給二老爺的。
可過門以後她并沒過上想要的生活,難保不心生怨恨。
在這種情況二老爺又常年不在家,會跟人勾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清舒說道:“那是符景楠的事,我不想管。
”
“被戴綠帽子也不管?
”
見清舒沒說話,阿千繼續加一把油說道:“那以後要是讓二老爺喜當爹,你也不管了?
”
清舒忍不住罵道:“我說你怎麼就不盼着點别人好呢?
你知不知道,這樣随意侮人清白,可能會要了對方的性命。
”
有證據也就算了,隻因為夫婿常年不在家就懷疑對方與人通奸,這太龌龊了。
阿千知道清舒的性子,說道:“夫人若是不想查就跟老爺說,讓他派人來調查了。
”
若是讓相爺知道她們的懷疑,肯定會派人來調查的。
清舒說道:“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你還想讓我告訴老爺,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回京以後,你去慈幼院呆半個月,正好那邊缺人。
”
阿千臉瞬間僵硬了。
她最怕的就是那些三頭身了,平日瞧着可愛但一旦哭起來就是惡魔,又不能打讓她很崩潰:“夫人,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你就饒了我一回吧!
”
清舒不為所動,說道:“半個月,一天都不能少,再說就一個月。
”
不過被這麼一打岔,清舒很快就睡着了。
阿千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暗松了一口氣。
不過想着要去慈幼院照顧那些孩子,她不由苦着臉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