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将站在她右邊的小姑娘拉出來,說道:“這是熠祺的閨女,叫娴姐兒。
娴姐兒,來,見過你清姑姑。
”
娴姐兒朝着清舒福了一個标準的禮儀:“娴兒見過清姑姑。
”
熠祺有兩子一女,女兒最小今年八歲。
兩個大的清舒都見過,就這小姑娘還是頭次見。
初次見面都是要給見面禮的,清舒伸手想從頭上取寶石簪子送給娴姐兒,結果摸到了玫瑰花。
手頓了下,清舒笑着解釋道:“剛才在宮裡陪皇後去禦花園散步,看到花圃裡的玫瑰皇後摘了一朵,然後說我戴這花漂亮非要我将頭上的钗環都給卸了。
”
祁老夫人點頭道:“真花确實比戴的那些首飾漂亮。
”
首飾是死活,花是活的,自然花更好看了。
其實祁老夫人偶爾興緻來了她也會摘一朵戴頭上,當然,僅限于在自個屋裡。
出門是絕對不戴的,不然非得被人叫老妖精不可了。
清舒将左手腕的羊脂玉佩褪下來給祁娴當了見面禮,祁娴覺得太貴重了不由看向祁老夫人。
祁老夫人樂呵呵地說道:“自家人不用客氣。
你姑姑給你你就拿着,等你長大了再戴。
”
說了兩句話後,祁夫人就讓祁娴帶着丫鬟婆子下去了。
等屋裡就剩婆媳兩人與清舒主仆時,祁夫人才說道:“清舒,你舅舅跟我說了,他能升任這個位置都虧了你。
清舒,舅母謝謝你啊!
”
按照規矩,齊向明明年就滿六十要告老還鄉了。
不說退下來對幾個孩子的影響,隻說對祁向笛來說就是個打擊。
作為妻子,她很清楚丈夫是個能力出衆又有抱負的人。
可惜被親族所拖累生生耽擱了九年,就這樣告老還鄉他是心有不甘的。
當然,也是這種不甘心讓他破釜沉舟寫下那份折子。
好在清舒沒辜負他的期望,說服了皇後任用他。
因為多年的積累祁向笛在刑部如魚得水,深得刑部尚書的倚重。
清舒笑着說道:“舅母說這話就太客套了。
也是舅舅有才能加上身體硬朗,不然我說得天花亂墜皇後也不會用他的。
”
宗氏笑着道:“那也是有你的舉薦,皇後才會破格的。
”
丈夫是有才能也有經驗,但帝後都喜歡用年輕的官員。
這些年從地方上提拔上來的基本都是三十多歲的,四十歲的也有但比較少,超過五十歲就隻祁向笛一人。
也是如此,清舒這份舉薦就難能可貴。
祁老夫人說道:“都是一家人,你這樣謝來謝去的反而外套了。
清舒對咱家的幫助你們記在心裡,以後清舒有什麼事你們可要鼎力相助。
”
清舒笑着說道:“舅母,姨婆說的對,不用總道謝,咱們一家人有什麼事肯定是要互相幫襯的。
”
這話祁夫人聽得很熨帖。
祁老夫人則很關心菏澤的事,問道:“清舒,你剛說的那姓孫的後來怎麼樣了?
你有沒有處死她?
”
“判了秋後處斬。
”
雖然孫曼沒有直接殺人,但那十二個姑娘卻都因她而死,所以清舒判她秋後處斬。
這事已上達天聽,孫曼今年秋天肯定是要處決的。
祁老夫人不高興了,說道:“怎麼還留到秋後?
你在菏澤的時候就該當場處決了她。
”
清舒笑着說道:“姨婆,直接處死她那太便宜了她。
對她這種貪生怕死習慣享受的人來說,關在監牢一日就是多受一日罪。
”
祁老夫人這才滿意,不過很快她又皺着眉頭說道:“菏澤的事是解決了,可保不準其他地方也有像孫曼這樣的人。
清舒,這些害群之馬一定得揪出來,不然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子。
”一樓
祁夫人也附和道:“清舒,你姨婆擔心的不無道理。
這種事一定要杜絕,不然還會有許多無辜的女子被葬送一生。
”
清舒點頭道:“我最近也在琢磨這件事,現下已經有了一點頭緒。
”
兩人見她不準備細說也沒有再問。
祁老夫人點點頭後問道:“經業與兩個孩子跟你一起回來了嗎?
”
她到京城沒兩天青鸾就過來看望她了,所以也知道譚經業跟重哥兒兄弟兩都還留在菏澤。
清舒搖頭道:“沒有。
本來是打算一起回的,隻是來哥兒突然生病了,我也不能等他們就先走一步了。
”
祁老夫人很是關切地問道:“要不要緊?
”
清舒笑着說道:“不要緊的,就普通的風寒,吃兩三天藥就好。
隻是小孩子身體弱,病着不宜趕遠路。
”
聽到沒什麼大礙祁老夫人頓時放心了,她說道:“明日有沒有空?
有空的話叫上青鸾,咱們娘幾個一起好好吃頓飯。
”
清舒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姨婆,我還有許多事要辦明日不能來了。
”
祁老夫人很是失望。
宗氏在旁說道:“娘,清舒要辦的都是大事,咱不能耽擱她。
”
祁老夫人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還用得着你來教導我。
”
宗氏也不生氣,仍笑眯眯的。
有孝順的兒子賢惠的兒媳婦,清舒真覺得祁老夫人活到百歲不是問題。
清舒笑着說道:“姨婆,我有時間就會來看你的。
”
祁老夫人擺擺手說道:“不用,我知道你忙别跑來跑去的。
等我想你了,我就去你家住幾天,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
?
”
清舒樂呵呵地說道:“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嫌啊!
那過些天姨婆就到我家住幾天。
”
不等宗氏開口,祁老夫人就道:“好,等福哥兒府試考完後我就搬去你那住幾天。
”
“到時候我讓青鸾也搬過來,大家再一起熱鬧。
”
見她們三言兩語就定下來這事,宗氏很是無奈。
不過她也沒掃興,想去住就住吧!
反正就婆婆這性子耐不住寂寞,住兩天就得回來。
用過晚飯後清舒才回家。
宗氏将她送到門口,與她說道:“清舒,我也是女人,可不能由着那些别有用心的東西作踐咱女人。
我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做,不過若是用得着舅母的你盡管說。
”
清舒笑着說道:“舅母,你們的認同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
宗氏笑着說道:“支持不能嘴上說,還得付諸行動。
有什麼不用客氣,直管與我說。
”
這次祁家之行,讓清舒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