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像被過濾了所有的雜色瑰麗地熠熠發光。
清舒摟着顧老太太,哭這叫道:“外婆、外婆,我舍不得你……”
她現在都後悔提出讓顧老太太帶顧娴離開府城了。
若不然,也不用分開。
顧老太太看她哭成不成樣子,也是萬分不舍:“清舒不哭,等你考上金陵女學外婆就回來看你。
”
清舒頂着一臉的淚珠:“外婆,你說的是真的?
”
“外婆什麼時候騙過你?
”
清舒擦了眼淚說道:“外婆,雷州到這裡上千裡的路,車馬勞頓你身體哪受得住,還是等假期我去看你。
”
顧老太太笑着點頭:“也行。
”
顧娴歡快地說道:“清舒,等你來了雷州後我帶你去看海船。
我告訴你,那海船有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那般大。
”
看着她沒心沒肺的樣子,顧老太太不知道是該愁還是該喜。
顧霖也是一臉不舍地看着清舒:“清舒,我可不可以留下來跟你一起?
”
顧老太太三天前派人去甘露寺将顧霖接了過來,昨晚他才到。
顧霖原本見到清舒很高興,結果隻相處了一晚又要分離。
清舒搖頭說道:“不行,小霖,你必須跟外婆一起去雷州。
”
她不想讓人知道顧霖的身份,隻有離開最穩妥。
若不然一旦被林家的人知道要帶走顧霖,她也無力阻止。
顧霖難過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顧老太太看着他這模樣,不由皺了下眉頭。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動不動就落淚呢!
不行,得好好教,一定要将這毛病改了才成。
清舒哄着他說道:“小霖,我不能跟着去雷州,你幫我保護外婆跟娘好不好?
”
顧霖點頭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老太太跟太太的。
”
再不舍,也要分開了。
顧老太太與傅苒說道:“傅先生,清舒我就交給你了。
”
傅苒正色道:“老太太放心,我一定會教導好清舒的,你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
”
顧老太太面露笑意:“好,我等着。
”
看着馬車漸行漸遠,清舒真的很想追上去,可是理智讓她邁不出這一步。
祁夫人說道:“清舒,你若是舍不得就跟你外婆一起走吧!
”
清舒搖頭說道:“不用了。
我要跟着去外婆明年還得送我回來。
她年歲大了,受不得這樣的颠簸。
”
馬車已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了,祁夫人說道:“那你随我回去吧!
”
清舒搖頭說道:“姨婆,以後我還是住自個的家……”
祁夫人打斷她的話:“這怎麼成呢?
你還這麼小怎麼能一個人住呢?
明日起,搬到祁府來。
”
清舒不願意:“姨婆,等我以後有空就去看望你。
”
她以後肯定會經常去看望祁夫人,可她卻不願住到祁府,做客跟寄居那是兩回事。
她有宅子有錢也有靠得住的人,何苦去看人臉色呢!
祁夫人卻不容着清舒:“不行,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能一個人住。
清舒,你聽話,跟我去祁府。
”
傅苒見兩人各不相讓,笑着說道:“祁夫人,我明日就會搬到顧家的宅子與清舒一起住,你不用擔心她。
”
祁夫人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真的?
”
傅苒失笑:“自然是真的了。
我以前任教都是住到主家去的,這次自也不例外了。
”
話是這麼說,傅苒以前都是在大戶人家家裡任教自要住到對方家裡去。
可現在清舒隻一個人,傅苒願意住進去那就完全是看情份了。
傅苒既願搬去跟清舒一起住,祁夫人也就不強求清舒搬到祁府了:“清舒,平日沒事就來祁府陪陪姨婆。
”
清舒脆生生地應了:“好。
”
回到家裡,清舒就與陳媽媽說道:“媽媽,将娘的房間騰出來給老師住。
”
因為不放心清舒,顧老太太将陳媽媽一家留下來照顧她。
陳媽媽雖舍不得安安,但清舒也是她一手帶大的。
聽到清舒留下沒人照顧,她也不忍心拒絕。
陳媽媽聽到傅先生會住過來,高興得不行:“好,我等會就去将屋子布置過一番。
”
清舒說道:“媽媽,以後家裡家外的事都要靠你跟苗叔了。
”
原本顧老太太還要給清舒留幾個護衛,但清舒沒同意。
她現在不過一個小孩,留那麼多人太顯眼了。
所以除了陳媽媽一家跟嬌杏,就隻大管家的義子來喜了。
當然,還有請來保護她的柳師傅跟關師傅。
隻是她們算聘用,不算在其中。
陳媽媽笑着道:“姑娘放心,裡外的事我都會給你料理妥妥當當。
”
顧娴是個不管事的,凡事都是陳媽媽在操勞。
所以有她照顧清舒,顧老太太也不擔心。
清舒笑着點頭道:“我自然放心。
媽媽,我去書房看書了。
若沒特别急的事,等我出來你再跟我說。
”
陳媽媽知道她讀書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點頭道:“我知道的。
”
這日晚上,清舒躺在床上。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結果修習完内功後躺下後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清舒就起來練功。
傅苒過來的時候沒見着清舒,問了陳媽媽:“清舒呢?
”
陳媽媽笑着說道:“姑娘練功出了一身的汗,這會正在沐浴呢!
先生,你的屋子我已經收拾好了。
”
将傅苒迎進屋,陳媽媽說道:“先生真是對不住,因為時間匆忙布置得比較簡陋。
若是先生哪裡不滿意,我再讓人改。
”
傅苒然後指着架子上的擺件說道:“将這些都收起來,我要放書,其他的不用改。
”
陳媽媽忙點頭。
這日上午,傅苒并沒有傳授新的知識點,而是跟清舒溫習以前的功課。
午飯的時候,清舒看着傅苒蹙着的眉頭歉意道:“我外婆吃習慣了祥嬸做的飯菜,暫時離不得她。
”
祥嬸的丈夫跟兒子也都跟着顧老太太去了雷州,不可能留下的。
傅苒笑着說道:“這菜不難吃,隻是有些鹹了。
”
她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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