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清舒帶着福哥兒在花園裡玩。
福哥兒玩累了就趴在她懷裡,這個時候他就要清舒不讓其他人碰。
清舒找了個亭子坐下。
紅姑說道:“太太,你說到底是什麼人要對哥兒不利啊?
”
“左右不過是我跟老爺的仇家,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
”清舒皺着眉頭說道:“我原本以為這些人會沖着我來,沒想到竟會對福哥兒下毒手。
紅姑也是一臉着惱地說道:“是啊,這人也太狠毒了,大人的恩怨為何牽扯到孩子身上。
”
聽到這話,清舒心頭微微一動。
香秀提醒道:“太太,我們回去吧,不然哥兒又要被叮得全身是包。
”
小孩子皮膚嬌嫩,很受蚊蟲的喜歡。
因為白天的事清舒也提着心,哄着福哥兒睡下她就在卧房看書。
看到一半她就看不下去,放下書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還是剛剛開始,以後可能會越來越危險。
躺在床上,清舒親了下福哥兒的臉頰後說道:“福兒,你放心,娘就是拼上性命也會保護你的。
”
不過她也決定讓福哥兒以後習武,孩子有武功傍身遇見危險就能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紅姑這日守夜。
因為白日裡的事讓她很不安心,眯了會眼就醒來,然後再睡不着了。
清舒看着她眼中都是血絲,問道:“昨晚沒睡好?
”
紅姑點頭道:“是,我擔心那些人會半夜潛入家中對你跟哥兒不利。
”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太高估他們了,那些人隻敢行一些下作的伎倆,沒那麼大膽敢潛入家中殺人。
”
再者,家裡的那些護衛也不是擺着看的。
看着清舒神色如常,紅姑真覺得自個心理素質太低了,主子都不擔心她怕個什麼勁。
清舒剛打完拳,易安就過來了。
看着易安大包小包地往院子裡搬,清舒笑着說道:“你這事幹嘛?
”
易安瞪了她一眼,怒氣沖沖地說道:“你說幹嘛?
福哥兒被人謀害這麼大的事你不都告訴我,你還将我當好姐妹嗎?
”
“從今天開始我就住你這兒了,直到将幕後那隻老鼠抓着為止。
竟對一個孩子下手實在惡毒,等将人抓住我定要剝了他的皮。
”
清舒笑着說道:“你别生氣,我早有防備的。
”
易安一愣,問道:“你早知道會有人對福哥兒不利?
”
“王響被抓以後,長公主給我提了個醒,所以我就讓紅姑與香秀兩人貼身保護福哥兒。
”
當然,兩人貼身帶着福哥兒這個隻限于在家中,到外面她肯定自個帶着了。
交給别人她可不放心。
易安皺着眉頭問道:“清舒,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
清舒沉默了下點頭道:“吳家跟張家的概率最小,嫌疑最大的是高家,襄陽侯府也有嫌疑。
”
易安有些不明白了,問道:“為何嫌疑最大的是高家?
高首輔已經被抓起來了,太孫已經着三司會審,還讓蘭奕為主審官。
高家現在自顧不暇,哪還有餘力來害福哥兒。
”
“我昨日仔細想了這件事。
易安你也知道,在京城那些大戶人家最忌諱的就是對子嗣動手了。
不管是吳家還是張家徐家,應該都不會做這種犯忌諱的事。
不然以後誰還敢與他們往來?
可高家不同,我跟高首輔的二兒媳楚韻有仇。
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睚眦必報,所以我懷疑這次的事就是她策劃的。
”
易安有些奇怪地問道:“楚韻?
這個名字我好想聽說過。
”
清舒說道:“此人也在金陵女學念書,與我是同一年考入文華堂的。
隻是我與她天生犯沖,一直合不來。
”
易安聞言說道:“與你合不來那這人品性肯定很差。
清舒,這個懷疑你有沒有告訴三哥?
”
“已經寫了一封信送去給三哥了。
”
易安嗯了一聲無奈道:“符景烯什麼時候回來?
”
“就這兩天。
”
易安一臉嫌棄地說道:“天天不在家有個事也指靠不上,都不知道嫁他做什麼?
”
清舒笑着說道:“難道你以後嫁人什麼事都指靠夫婿?
而且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有讓十二他們在暗中保護我們的。
上次雲潤澤派人想接近我,就是被十二他們給查出來了。
”
不管清舒怎麼說,易安還是覺得符景烯很不稱職。
中午的時候邬正嘯過來,他與清舒說道:“小袁氏已經承認這件事就是她做的,不過她說這件事與吳夫人跟吳家都無關。
”
“與吳家無關?
清舒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福哥兒。
”
邬正嘯臉色有些古怪,說道:“小袁氏說她自幼愛慕吳凱行,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他。
隻可惜她樣貌才學都平平,吳凱行從沒注意到她。
”
“然後呢?
”
邬正嘯說道:“她前兩年無意之中得知吳凱行喜歡上了清舒,為清舒做了許多事,卻不想清舒卻嫌棄吳凱行還害得他被外放到旮旯地。
她恨得不行,發誓要讓清舒後悔這般對吳凱行。
”
易安驚呆了:“所以她就想害福哥兒,然後讓清舒後悔?
”
邬正嘯點點頭道:“對,她說隻要福哥兒死了,清舒這輩子都不可能好過了。
”
清舒嗤笑道:“編得不錯,但破綻太多。
她是怎麼知道吳凱喜想娶我而我又不願嫁的?
”
邬正嘯說道:“破綻确實很多,可她說完這些話就服毒自盡了。
梅知府抓了她的兩個貼身丫鬟審問,兩個丫鬟證實小袁氏很早就癡迷吳凱行。
”
他也覺得這個小袁氏後面還有人,隻是誰也沒想到她會自盡,所以線索也就在這兒斷了。
易安有些不解地問道:“她怎敢在大堂上說這些話,讓她的孩子如何在段家做人?
”
邬正嘯搖頭道:“她與段炎感情很不好,到現在也沒有孩子,倒是段炎的寵妾生了三個孩子。
”
清舒問道:“這個小袁氏很有錢嗎?
”
邬正嘯搖頭道:“沒有。
不過她的貼身丫鬟交代說小袁氏将名下的産業都變賣了,這些錢拿來收買顧家的管事。
”
易安有些瞠目結舌:“她這是中了吳凱行的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