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在屋子裡躺得有些累了正準備去禦花園散步,突然聽到墨雪說清舒過來了,她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道:“你就薰我開心吧?
”
清舒這會肯定在飛魚衛,怎麼會進宮。
墨雪笑着說道:“馬上就到大殿門口了,娘娘若不信就去出去看看。
”
易安沒出去就在寝宮内等,一會清舒就到了。
見她盯着自己看,清舒笑着道:“不過是半個月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還是說生氣了不想跟我說話?
”
易安笑着說道:“我哪敢跟你生氣,這事要怪也怪我。
沒能說服皇上讓你去了飛魚衛,剛去了新的衙門肯定很忙我也不敢召你進宮。
”
清舒也沒說好話哄她:“現在這份差事跟以前的大不一樣,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學。
這半個月我光看三品以上官員的資料就看得我頭昏腦漲的。
”
“看了這麼多卷宗發現什麼問題沒有?
”
清舒笑着說道:“還真有。
這些官員自身都沒問題,可他們的父母或者妻兒會借着他的權利謀取好處。
”
不過資料上的那些都是小問題。
隻是小問題若是不引起重視,往往就會引起大問題。
易安饒有興趣地問道:“符景烯的資料你看了沒?
有什麼問題?
”
清舒笑着道:“他除了我們娘三,也就一個胞弟,其他人想借他的勢也借不上啊!
”
景楠這孩子實誠不可能借着景烯的勢謀取好處,而她莊氏是個聰明人更不會做殺雞取卵的事了。
“符景楠去了福州,聽說在那兒發展得不錯。
”
“立了功升了一級。
當初段大娘以死相逼不讓他跟景烯去福州,不然現在不僅僅是升一級了。
”
雖說現在符景楠已經脫離了段大娘不被她影響,但到底錯失了最佳的時間了,這對景楠來說影響甚大。
易安有些遺憾地說道:“段師傅多麼英雄的一個人物,怎麼段大娘那麼不可理喻呢?
”
當初她還想修習段家内功心法可惜對方拒絕了,到現在她還引以為憾。
清舒搖搖頭說道:“她當初養景楠就是抱着讓他養老送終的念頭,那些年對他也不怎麼好。
景楠的前程對她來說沒有晚年保證來的重要。
”
說到底還是自私。
也就段師傅寬厚得衆人的敬重,不然的話就她這自私涼薄的性子誰都不願搭理她。
易安唏噓了兩句,轉回了正題:“你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啊?
”
“你不知道?
”
易安有些莫名其妙,說道:“知道什麼?
”
“皇上說你最近心情煩悶,讓我進宮陪你說話聊天。
”
易安聽到這話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我昨日抱怨他不該讓你去飛魚衛,弄得你忙得都沒時間來看我。
我也就随口這麼一說,沒想到他就放在心上了。
”
“心裡是不是甜滋滋的?
”
易安抿着嘴笑,皇帝将她的事都記在心中她自然是高興的。
看着她眉眼都帶着喜意的模樣清舒也為她歡喜。
其實女人要的很簡單,隻要男人将她放在心裡就滿足了。
墨雪在外說道:“皇後娘娘,現在外頭沒太陽去花園散步正好。
”
易安起身,一邊走一邊說道:“整日裡坐着,坐得腰酸背痛的。
你呢?
會不會也腰酸背痛。
”
“我不僅腰酸,字寫多了肩膀也有些酸。
蕭大夫說是我寫字寫太多的緣故,讓我以後多活動下肩膀。
”
易安有些訝異,問道:“你不是每日早晚會打拳嗎?
難道沒堅持?
?
”
“堅持了,隻是還不夠,以後中午還得再做兩刻鐘針對肩膀的操。
”清舒說道:“你說是不是年齡大的緣故?
以前不會這樣的。
”
易安可不覺得自己老,相反她覺得還年輕能再幹一壇桃花酒。
說起酒,清舒忍不住笑着說起她跟小瑜喝醉酒的事:“我們兩人那日喝了半壇多的酒,福運樓掌櫃的都吓得不行。
”
易安瞪大眼睛看着他說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
“就你告訴我要調我去飛魚衛的時候。
那時我心情不好,小瑜邀我去福運樓吃飯,我就想喝酒。
卻不想小瑜為關振起的事也煩心,喝得比我都多。
我喝醉就直接睡死過去,她喝醉了就自己在那嘀咕了半天,誰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
也是因為清舒是為去飛魚衛的事兒買醉所以有意識地瞞着易安,省得她知道心情不好。
易安蹙着眉頭道:“你既這般排斥飛魚衛那我再跟皇上說下,等尋個機會就将你調出來。
”
清舒搖頭道:“不用了,之前礙于名聲是有些排斥,可在裡面呆了半天覺得衛所内也挺好的。
”
“真這麼想?
”
清舒笑着說道:“真的。
飛魚衛内是能者居上,而其他衙門不僅看能力還得要資曆。
我挺喜歡裡面的氛圍,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能力勝任不了這個位置。
”
主要是她沒接觸過案子而且以後查的還是官員,心裡沒底氣。
易安搖頭說道:“你這個人啊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自信。
以你的能力足以勝任這個位置,而且我相信你會将差事辦得很好。
”
“我會努力的。
”
易安問了清舒一件事:“窈窈說符景烯答應他端午會回來,有這事嗎?
”
清舒點頭道:“是,在太豐縣的時候說的。
事後我還說了他,不确定的事不能給孩子承諾。
再有二十天就到端午了,若趕不回來我看她怎麼跟孩子解釋。
”
頓了下,她問道:“這孩子怎麼跟你說這個了?
”
易安笑着說道:“不是跟我說的,是跟傅先生說的。
我當時正好過去看他們在門口聽到的。
就我所知接任的那位這幾日才到福州,兩人交接也需要時間,端午怕是趕不回來了。
”
清舒笑着道:“那我不管,讓他自己跟孩子解釋。
”
“我覺得還是你跟孩子解釋,符景烯瞧着就不像是會哄孩子的人。
”
清舒表示這事他不插手,誰惹出來的事誰解決。
易安笑着道:“你之前說等符景烯回京以後就讓窈窈習武,你們真狠得下這個心?
”
“我狠不下心,看他了。
”
易安說道:“若是符景烯真能狠得下心來,那以後雲祯跟我家老二也交給他管教。
”
對自個女兒都能下狠手,那對她的孩子更不會手下留情。
清舒無語了:“孩子小的時候交給我老師,孩子大了又想扔給景烯教,你這個當娘的也太舒服了。
”
易安說道:“我沒信心教好他們,隻能找能管教好他們的人。
”
清舒都不想跟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