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道符景楠的身份時,因為他的遭遇清舒很同情他,後來知道他是景烯的胞弟以後也是将他當親弟看待的。
到說親的年歲幫着相看,還購宅子置辦聘禮,真的是操碎了心。
卻不想别人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成熟,而他呢,好像越長越回去了。
清舒沉着臉說道:“你轉告她?
若是能由你轉告,我又何必特意派人去你家說讓婉琪過來一趟?
”
符景楠看到清舒生氣了,有些艱難地說道:“孩子很依戀她,婉琪舍不得她傷心所以就讓我過來。
”
清舒半點不猶豫地拆穿了他的謊言,說道:“符嘉這孩子特别乖,若是知道我找婉琪有正事肯定不會黏着的。
”
符景楠很是狼狽。
清舒冷着臉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
符景楠都不敢跟清舒對視,低下頭說道:“昨日婉琪跟秀紅兩人吵架吵得太厲害後來動起了手,婉琪的傷被撓傷了,她不好意思過來就讓我來。
”
清舒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妻妾都不能和睦何況這兩個都是妻子,住一個屋檐下能和睦共處才是怪事了,偏他沒長腦子讓兩人住一塊。
也不想吐槽了,清舒說道:“你回去,讓婉琪過來。
”
符景楠原本以為清舒見莊婉琪是為孩子的事,現在瞧着不是于是一口應下了。
清舒等她出門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莫怪景烯那般厭惡段老太太,想以前景楠也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不然也不會不顧清舒反對給段師傅做兒子了。
結果卻被段大娘養廢了,變成現在這不成器的樣子。
紅姑說道:“二老爺一直都這樣,真要生氣都氣不過來。
”
清舒搖搖頭說道:“以前覺得段師傅眼光不好,收的兩個徒弟都是狼心狗肺之輩。
現在回想起來,未必都是董武跟莫永言的問題。
”
按照她的猜測,段大娘肯定也給兩人洗腦了,可惜不僅沒有成功還招來對方的厭煩以及恨意。
說了兩句清舒就進了書房。
半年不在京城,名下的生意以及青山女學很多事她都顧不上,現在也該詳細了解下了。
半個多時辰莊婉琪過來了,正如符景楠所說她臉上有傷,幾條長長的抓痕特别的醒目。
見清舒看向她,莊婉琪不由自主地用手擋住了臉上的傷疤。
清舒隻看着她,并沒說話。
莊婉琪被看得心裡撲騰撲騰地跳,最後實在忍不住主動問道:“嫂子,你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
”
清舒神色淡然地說道:“你現在過成這樣,可有後悔過?
”
怎麼可能不後悔,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初符景楠在福建做官,雖然官職不高但因為衆人都知道他們的靠山是符景烯,所以每次宴會那些诰命夫人太太對她都很親切。
說出去衆人也是恭敬地稱呼一聲符太太。
可現在呢?
淪落到市井之地也就算了,還得想方設法從符景楠那弄錢,然後還得日日忍受姓單的賤人的挑撥以及嘲諷。
有時候半夜醒來,她都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将日子過成這樣。
莊婉琪紅着眼眶說道:“後悔了,若是可以重來我當初絕不會拿大哥的帖子去救我弟弟。
”
清舒說道:“我想你當初肯定也怪我們狠心,明明我們有能力将這件事壓下去,卻偏偏撒手不管由着景楠被罷官免職。
”
莊婉琪自不會承認,搖頭說道:“沒有……”
清舒說道:“其實名帖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我們之所以沒插手并不是因為他被皇帝訓斥罰俸,而是我們發現景楠不适合當官。
不然,就他這性子再當官遲早會将自己送進監牢。
”
當時他職位不高加上有元鐵的照顧,别人不會打他的主意。
但要是官位高了,有莊婉琪與段大娘在,别人隻要有心算計他是絕對逃不過的。
莊婉琪垂着頭沒說話:“嫂子,是我害了景楠,你們要這麼處置哪怕讓我跟景楠和離我都沒意見,隻求别遷怒兩個孩子。
”
清舒暗暗點頭,知道挂念孩子确實還有救:“我這次叫你來不是追究以前的事,是為了兩個孩子。
”
莊婉琪一臉愧疚地說道:“我對不起他們。
”
“昨日我聽聞符嘉不舒服本是想讓府中的人接他回去,是你大哥說将孩子送回到你們那的。
婉琪,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
莊婉琪有些意外,她是知道符景烯厭惡他不惜隔離兩個孩子:“不知道。
”
“是因為兩個月前符嘉發燒,昏迷之中一直哭着喊娘。
也是知道兄弟兩人心裡一直挂念着你,他才将孩子送回去讓你自己照顧。
”
符景烯當時沒在家裡,等得了消息回來這孩子已經醒了就沒派人告知符景楠與莊氏。
不過這事,讓他觸動很大。
聽到這話,莊婉琪淚如雨下:“我對不起他們,我不配當他們的娘。
”
清舒很生氣地說道:“你也知道自己不配當娘啊?
孩子那麼小正是需要爹娘呵護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你整日為着錢在家裡跟景楠吵架,要不到錢就歇斯底裡鬧,害得景楠不敢回家兩個孩子也被吓得越來越膽小。
”
正是察覺到兩個孩子的狀态不對符景烯才讓他們寄宿的。
那私塾先生的妻子是個溫柔心善的女子,将兩孩子照顧得很好。
隻是再好,也無法替代他們的父母。
清舒看向她,問道:“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在你心裡你弟弟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兩自己的骨肉都不顧?
”
這些話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尋到機會。
莊婉琪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沒有不顧他們,他們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怎麼不疼他們。
可每次看到我爹娘的信我就特别的焦慮,想找個人訴說又找不着,跟景楠要錢他不給還一心向着段家的人。
嫂子,我、我不想當着孩子的面跟他吵,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
“看到孩子懼怕的眼神,我很内疚經常徹夜徹夜睡不着覺。
我想改,可見到景楠或者段家人時我就想吵想鬧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
也正是如此在符景烯要将兩個孩子送去私塾寄宿的時候,她開始不願意但後來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知道,兩個孩子再跟着她真會影響性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