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并不贊同太孫的想法,他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殿下,端王我們以後總能找到機會收拾他。
可如今政權在高首輔與幾位尚書手裡,高首輔與吳尚書這段時間趁機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手。
殿下,你還是得盡早執掌朝政,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
太孫沒說話。
符景烯說道:“殿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都等了這麼多年,就再等上一年半載吧!
若不然,咱們可能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
太孫說道:“等姑祖母過來時,我與她商議下。
”
話剛落,玄靜就進來說道:“殿下,長公主與信王殿下過來看望你。
”
長公主得知太孫回京就派人去請信王,兩人一起過來看望他。
誰想信王有事耽擱了,所以到現在才來。
看到臉色蒼白的太孫,長公主眼眶一下就紅了:“蓂兒,你受苦了。
”
太孫想起身可惜起不來,他一臉歉意地說道:“姑祖母、叔祖父,原諒堯蓂不能給你們見禮。
”
長公主擦了眼淚說道:“你這傻孩子,都這個樣子還講這些虛禮做什麼?
我聽說你腿受傷了,傷得嚴不嚴重?
”
太孫搖搖頭說道:“原先比較嚴重,不過自徐太醫給治了以後已經好了大半。
徐太醫說再過半個月就能下路走了。
”
信王一臉關切地說道:“段太醫擅治傷,要不要讓他來給你治?
”
不等太孫點頭,長公主就一臉不悅地說道:“五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信不過我指派的人?
”
信王笑着說道:“當然不是了。
皇姐,我是覺得段太醫擅治傷,讓他幫着一起治堯蓂也能好得更快。
”
太孫婉言謝絕了:“多謝叔祖父的關心。
不過不用了,徐太醫的醫術很好。
”
長公主叫來了徐太醫,問道:“蓂兒的氣色為何這般差?
什麼原因?
”
徐太醫說道:“回長公主,殿下身體原本就虛弱又長途奔波,後來受傷也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身體虧損很大。
不過隻要将養一些時日就能恢複過來。
”
長公主看着不由埋怨道:“我早就說了讓你不要去,你偏不聽,若不然也不會遭此大罪了。
”
聽到這話,太孫神色黯然道:“姑祖母,我在路上聽說皇祖父因為我的事病倒了。
姑祖母,皇祖父現在如何?
”
“他現在情況比之前有所好轉了。
我會照料好他,你不用擔心。
”長公主說道:“姑祖母知道你孝順,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堯蓂,朝政不可能一直交給高首輔他們,你得盡快處理的。
”
太孫苦笑一聲道:“都怪我這身體不争氣。
姑祖母,若是祖父問起來你就說我過兩日就去看望他。
”
長公主嗯了一聲說道:“我回去就跟你祖父說了。
好了,你趕緊歇息吧!
我跟你叔祖父回去了。
”
信王也叮囑道:“朝堂上的事你也不要着急,有我跟你姑祖母在高首輔他們也不敢亂來。
堯蓂,你一定要好好養身體,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妥了。
”
太孫點了下頭道:“好。
”
項聞原本以為将太孫送到了京城就完成了任務,卻沒想到長公主竟要求他留在東宮保護太孫殿下。
這次去華山,太孫殿下的一幹貼身護衛折損了大半。
東宮已經沒太多的人手,所以長公主才讓他守衛東宮。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哪怕覺得這差事危險項聞也應下。
當日傍晚封世子過來看望了太孫,坐到床邊他就問道:“我之前讓人給你傳話想見你一面,你為何沒同意?
”
太孫說道:“盯着表舅你的人太多了,我要見了很可能會被他們發現蹤迹。
表舅,有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
”
他沒想到長公主這次與信王一起來,所以許多話都不能說。
不過請封世子轉達也一樣,不僅方便還安全。
世子問道:“殿下準備什麼時候回朝堂主持朝政?
”
“表舅,你與姑祖母的意思呢?
”
封世子說道:“我們自然是希望越來越好了。
如今朝堂看起來太平,但底下也是波濤洶湧,一個不慎京城就會亂。
”
太孫沉吟片刻後說道:“既如此,那等我能下地走路就接掌朝政。
”
轉頭,太孫就與符景烯說道:“你帶着人去找端王,十天之内一定要将他的藏身之處查清楚。
”
“殿下,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是翰林院的侍讀,這事你應該交給飛魚衛的人去做才合适。
”
太孫搖頭說道:“不,他們要能找到端王我還用等現在。
景烯,這事就交給你了。
”
符景烯不樂意了,說道:“殿下,我還受着傷呢!
而且,我媳婦肯定很擔心我,我得去看看他。
”
太孫說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不讓人懷疑的。
”
一刻鐘以後,太孫就派人送他去了避暑山莊。
其中,老三也在其中。
老三一路上都提着心,生怕有人來報複他,沒想到當晚風平浪靜的。
每日傍晚,清舒都會與安安帶着孩子去花園散步。
而這次與她們一起的,除了斓曦還有易安。
易安雖然能自己走,但因為秦老太醫說長時間的站立會對她脊柱造成很大負擔。
所以平日出門,她走一會路就會趴在特制的推車上。
易安趴在車上說道:“算下時間太孫應該到了京城,隻可惜京城那邊還沒消息傳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
清舒說道:“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
易安點頭,确實,沒消息表示風平浪靜了人也安然無恙:“也不知道符景烯現在什麼情況?
隻希望别受傷了,不然你就得回京照顧他了。
”
這個符景烯也真是的,到了京也不知道讓人快馬加鞭送個口信來。
很多人都說符景烯很愛重清舒,為了她連前程都能不顧,去也不想想清舒這些年的付出并不比符景烯少。
這次更是為他擔驚受怕。
清舒說道:“如是是輕傷,我與福哥兒在這兒等他。
若是受了重傷危及性命,哪怕京城危險我也要回去照料他。
”
易安笑着說道:“放心,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