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學堂特别的安靜,月亮透過薄薄的雲層将月光灑落在路上。
這麼大的月光,都不用燈籠就能将路看得清清楚楚。
符景烯練完功準備回屋,走了幾步突然往旁邊竄了一大步。
襲擊他的人落了空。
符景烯不給他喘息的時間沖上去與他打了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很快黑影人落入下風。
符景烯将黑影人制服,撕下他臉上蒙着的黑布發現是個陌生面孔:“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殺我?
”
黑衣人後悔不已,他是知道符景烯習過武卻不知道他不僅武功高還非常警覺。
早知道,他就不一個人出馬了。
将他打得不成形還不招供,符景烯挑斷了他的手勁跟腳筋。
然後撕了他的衣服,将其捆綁起來拖去找山長。
“哐當……”
長劍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符景烯上說道:“山長,這人剛想要行刺我。
”
白檀書院的山長彭斯伯看着黑衣人,陰沉着臉問道:“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襲擊我們書院的學生。
”
黑衣人不說話。
彭斯伯叫來随從,說道:“将他送到順天府尹,請府尹一定要查出這幕後主使。
”
黑衣人被押走以後,彭斯伯與他說道:“你放心,不管是誰我都不會饒過的。
”
彭斯伯以為是有人看符景烯童試考的那般好,怕鄉試擋了路不想他下場所以就使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也不怪他這般想,因為數年前書院就發生過類似的事。
那事,也是當時身為副山長的彭斯伯處理的。
聽着這話頭不對,符景烯說道:“山長,你是懷疑幕後主使是書院的學生?
”
彭斯伯雖有這個懷疑,但事情沒查出來之前他也不好說這話:“你放心,我會讓人徹查清楚的。
”
符景烯搖頭說道:“山長,這人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山長,書院的學生就算不想我鄉試下場最多也就制造一些意外事故,讓我受傷下不了場。
不可能派刺客來刺殺我,鬧出這麼大的陣勢。
”
不是覺得書院的學生品性好不會害人,而是他懷疑幕後主使是秦王。
彭斯伯當然希望不是書院的學生,他們是教書育人的地方。
若是教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人,傳揚出去對書院的名聲也有損。
他聽了這話立即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面與人結了什麼仇?
”
符景烯猶豫了下說道:“是得罪過一個人,可也不至于派暗殺我啊!
”
“你得罪了誰?
”
符景烯說道:“二皇子。
”
“去年年底我與朋友吃飯,他跟我感慨說二皇子換了口味,不喜名門閨秀喜歡上村姑了。
還笑着說那村姑叫翠花,名字土得掉渣。
不想前不久我在街上碰到一個瘋婦,她見人就逮着問可見到她女兒翠花。
”
彭斯伯的臉色非常難看。
符景烯苦笑道:“我當時頭腦一發熱,就跟這婦人說她女兒很可能在秦王府上,讓她去秦王府找找看。
”
彭斯伯呵斥道:“你糊塗,這種事沒有證據豈能妄加猜測。
”
到底年輕,行事魯莽不考慮後果。
不過有這片心,證明品性好。
符景烯說道:“山長,我不後悔将這事告訴了她,我隻後悔不該當街與她說。
山長,我打探過了,二皇子府上添置的這個美人确實是那瘋婦的女兒。
”
“隻可惜那婦人去晚了,她女兒早就暴斃身亡了。
”
在知道二皇子觊觎清舒以後,他就讓劉黑子暗中盯着秦王府。
秦王好美色,下面的人投其所好搜羅美人給她。
去年年底就有下屬送了一個名叫翠花的村姑給秦王,秦王圖個新鮮寵幸了幾日。
這姑娘平民出生哪鬥得過秦王府後宅那些成了精的女人,失寵沒兩個月就死了。
對外說病死,可隻有傻子才相信這說辭了。
符景烯打探到這個翠花并不是自願進秦王府,而是被哄騙進的王府。
後讓劉黑子去查,吵到這個翠花是由寡母養大,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那婦人回到家沒見到女兒到處找,找得人都有些瘋癫了。
符景烯讓人給她透了話,說她女兒被賣到京城。
然後将這婦人引到他回家的路上,他就假裝同情這婦人将真相告訴了她。
這婦人去秦王府找女兒,可秦王府的人根本不認。
婦人精神狀态不好,當即跟秦王府的門房厮打起來。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仆從。
秦王府的下人也都嚣張跋扈慣了,那門房一怒之下将婦人給打死了。
這事禦史上了折子彈劾,不過在秦王将這個門房送到順天府,這事也完結了。
“确定?
”
符景烯說道:“除了這事,我再沒得罪過任何人。
”
彭斯伯說道:“若真是如所說是秦王派人暗害你,我定要為你讨要一個公道。
”
秦王此舉分明是在挑釁學院。
要是不為符景烯讨要一個公道,将來誰都能來學院撒野了。
符景烯點頭道:“好。
”
雖彭斯伯隻是學院的山長,無官無職,可朝中有三分之一的官員是出自白檀書院。
當然,這些官員不可能因為這件事都跟秦王對上。
可隻要彭斯伯追究此事,定會有人聲援他,另外幾位皇子肯定會在後面煽風點火。
彭斯伯想了下叮囑符景烯讓他不要将這事說出去,以免造成人心惶惶。
符景烯巴不得鬧得天下皆知,怎麼可能聽他的。
回去後就将他遭遇刺殺的事告知了跟他一個屋的學子,然後第二日他吊着左手去了課堂。
關力勤看到他這模樣,吓了一大跳:“符兄,你這是怎麼了?
昨晚不小心摔跤了?
”
符景烯搖頭說道:“不是。
昨日我在回房的路上遭了刺殺,也幸虧我習了武,不然你們現在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
班裡的其他學子聽了這話都面色大變,刺殺,這也太可怕了。
一天之内這事就傳遍了整個白檀書院,有膽小的當日就告假回家了。
沒回家的,出門都要結伴。
等天一黑,大家都縮在屋内不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