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在杜詩雅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衛國公好像就是今年死的,具體什麼時候她不記得了。
想了下,清舒說道:“既你中意,那就趕緊将親事定下來,等過兩年再定婚期。
”
女子十七八嫁人已經是大趨勢了,哪怕黎正已經十九也隻能再等兩三年了。
杜詩雅搖頭道:“我五姐還沒定下來。
肯定要等她的親事定下來,才能定我呢!
”
安安有些訝異,問道:“張家沒上門來提親嗎?
”
杜詩雅搖頭:“還沒有。
”
“你不用管他們,等黎正上門提親就讓你祖母應下。
”清舒說道:“你祖父這幾年一直病着,還是趕緊将親事定下來。
省得他有個萬一,婚事就耽擱了。
”
杜詩雅哼了一聲道:“若是三年都不能等,那不要也罷。
”
說來說去,她隻是覺得黎正不錯符合她選婿的條件。
至于多深的感情,那是沒有的。
清舒搖搖頭說道:“你别怪我說話難聽。
你祖母身體也不好,三年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一旦你祖父祖母都去了,國公府勢必會分家。
你爹可是白丁,過個三五年你年歲又大了。
到時候像黎正這樣條件的未婚男子你想都不要想,最多就是嫁庶子或者給官員做續弦。
”
“還有他後娘肯定不想他娶國公府的姑娘。
你們名分沒定下來,萬一她吹枕邊風讓黎正他爹在老家給他定一門親,到時候你就隻能吃了這啞巴虧了。
”
杜詩雅聽了臉瞬間就變了:“那、那等官媒上門提親,我就讓祖母應了。
”
安安輕笑一聲道:“得婉轉一些别直咧咧說出來,不然别人會說你恨嫁的。
”
這個對杜詩雅來說有些難度,不過她還是點頭應了。
黎正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請官媒上門提親了。
老夫人親自接見了官媒,應下後雙方交換了帖。
親事定下來後杜詩雅又來找清舒了。
見清舒不在她也不介意,跑去找小白。
可惜小白很傲嬌,給了她一個蔑視的眼神後溜進房間。
安安不在,杜詩雅不會進她的房間的。
不過她看着房門笑罵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是什麼樣的貓啊!
”
安安回來正巧聽到這話,哼哼道:“竟然在我家說我的壞話。
”
看到安安用小魚幹哄了小白下來,杜詩雅樂呵呵地說道:“這貓倒機靈。
”
“你正在說親還能四處亂跑?
”
杜詩雅滿臉笑意地說道:“原本我祖母攔着的。
不過她聽到我說是來找你姐,就沒攔着了。
”
“安安,還真如你所預料的那般,杜詩風跟杜詩章笑話我撿五姐不要的男人。
我當時氣壞了,不過我當時忍了氣按照你說的将這事告訴了祖母。
然後祖母就罰她們面壁思過一個月,抄《金剛金》一百遍。
”
她這些年不知道吃了這兩人多少悶虧,還是頭次占據上風。
想到這裡,杜詩雅說道:“安安,我腦子笨總是幹不過她們,以後你多給我出出主意啊!
”
安安一臉嫌棄地說道:“你也别總将這話挂在嘴上,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萬一不認識的人聽到這話,還真以為你很蠢呢!
”
杜詩雅其實不蠢,就是做什麼事都不過腦子,行事完全由着性子來。
不過她自崇拜了清舒以後,就特别聽她的話。
這幾年,杜詩章姐妹兩人也沒再從她手上讨過什麼大便宜。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清舒還沒回來,杜詩雅隻能回去了。
過了兩日,杜詩雅去了莊子上将這事告訴了崔雪瑩。
熟料崔雪瑩一聽就炸了:“你怎麼這麼蠢,這個黎正肯定有問題,不然定親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提前告知我這個當娘的。
”
隐去頂缸這事,杜詩雅将黎正的情況詳細跟她說了一遍。
這條件,就是崔雪瑩都沒法說不好:“人你見過,真沒問題?
”
杜詩雅笑着道:“娘,這婚姻可是關系一輩子的大事,我哪能這般草率。
我花重金找人打聽過,确定祖母與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才見了他。
長得很端正人也比較沉穩,我覺得很不錯這才應下的。
”
崔雪瑩問道:“你花重金找人打聽?
你找的誰打聽?
”
杜詩雅含糊道:“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黎正肯定沒問題的。
”
崔雪瑩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過來,當下又驚又怒:“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瓜蛋。
林清舒巴不得你過得不好,你找她幫忙,她能說這黎正是壞的?
自然是将他誇得花一般的好。
”
杜詩雅着惱道:“你自己心裡龌龊,覺得每個人都跟你一樣。
祖母都說她心性寬厚,我能與她結交是我的福氣。
”
也幸虧是崔雪瑩是假孕,不然定會被杜詩雅氣得早産了。
“還有黎正是當大伯挑的,祖母知道後也派人去打探過。
你說清舒要害我,難不成祖母跟大伯也都想害我不成?
”
鄧媽媽說道:“太太,姑娘說得很對。
老夫人向來疼咱家姑娘,她相看的人肯定沒錯的。
”
崔雪瑩一臉狐疑地問道:“大房的五姐兒比你大幾個月,他不先給自己女兒相看,怎麼巴巴地給你相看呢?
”
杜詩雅自不敢告訴她實情,不然又是一場是非。
她對這門親事挺滿意,不想再起波瀾了。
“爹去年給我相看了個人,說那人才華洋溢将來前途不可限量。
結果祖母派人一打聽發現那人十六了連秀才都不是,家境還很貧寒。
祖母當時氣得不行,就托了大伯給我相看。
正好黎正在他手下當差,他覺得不錯就跟祖母說了。
”
杜詩雅說道:“娘,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事一向不着調。
我是真怕他哪日被人哄了去,胡亂定下我的親事。
現在我親事定下來了,再不用日日提心吊膽了。
”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都來了。
從前兩年開始她就擔心這事,有時候想得夜不成寐。
如今親事定下來,她也安心了。
崔雪瑩心頭一酸:“娘不說了。
既親事定下來,那你得開始跟你大伯母學習庶務。
”
“已經在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