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摘了一朵粉紅色的荷花,走到清舒身邊說道:“我給你插在發髻上。
”
清舒才不願插頭發上,接過來直接接過别在腰間:“這樣就很好看。
”
符景烯贊歎道:“好看。
”
清舒很懷疑,哪怕她戴的是一根狗尾巴草符景烯都會說好看。
想到之前那些人的話,清舒問道:“景烯,我呆在禮部會不會對你影響不好?
”
“你别多想。
我相信靠我自己,也能掙得錦繡前程。
隻有沒用的男人,才會将過錯怪到女人身上。
”
清舒又說道:“我去禮部沒什麼事整日就是寫寫字作作畫,感覺沒什麼意思。
”
主客司平日裡一些瑣碎的事,管郎中都是讓另外兩個官員處理。
“你要覺得呆着不好辭了就是。
”
清舒猶豫了下說道:“長公主特意讓我進去當差,我現在要辭了不大好。
算了,我再堅持一段時間。
”
“那你呆在年底,若年底還是這樣沒什麼事那就辭了。
”
“好。
”
其實她是想等武主事回來,再決定辭不辭這差事。
可左等右等,武主事就是不回來。
也不知道這外派的差事是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符景烯說道:“我得回去了。
清舒,有什麼事别硬扛着寫信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
沒大男人主義地說他來解決,這點讓清舒很高興。
也是在這日下午,清舒收到了易安的信。
在信裡,易安歡天喜地說終于當姐姐了,還說回來要讓清舒叫夠一百聲姐姐。
邬夫人将一箱子的皮子給了清舒:“這些皮子都是你爹打的,送給你做幾件冬衣。
其中那塊虎皮最好,可以做一件披風。
”
這塊虎皮是顔色特别純正白色,而且沒任何的毀損。
清舒搖頭說道:“幹娘,還是給祖母做一件披風,這樣晚上睡着也暖和。
”
邬老夫人樂呵呵地說道:“我庫房裡還有一塊虎皮,不缺這東西。
”
清舒遲疑了下說道:“我外婆怕冷,那我能不能哪來給我外婆做皮褥子?
”
這個虎皮特别暖和,用它作皮褥子她外婆就不怕冷了。
婆媳兩人笑了:“東西給了你,你想怎麼用都成不用問我。
”
“謝謝祖母,謝謝幹娘。
”
除了鎮國公,鎮國公世子跟邬正嘯三兄弟也都送了禮物。
他們送了禮,也表明認可了清舒這個妹妹。
過了兩日,封小瑜來找清舒笑眯眯地說道:“聽說你發了一筆小财。
”
“嗯,是發了一筆小财。
”清舒指着一箱子的皮子道:“喜歡的話,你挑兩塊。
”
封小瑜莞爾:“我庫房躲着呢,哪會缺這個東西,你給顧外婆跟安安多做兩件大皮衣裳。
”
說完,封小瑜問道:“易安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
清舒笑着點頭道:“有,她說九月初了,再有一個多月就回來了。
”
“希望她能帶個男人回來。
”
清舒哈哈直笑:“幹娘為易安的婚事着急上火的,你怎麼也這般着急。
”
“你不着急?
”
清舒搖頭道:“我不着急。
易安的志向是成為大将軍,所以他的丈夫必須是個寬容豁達心胸的男人。
不然,嫁了不會幸福。
”
封小瑜沉默了下說道:“可這樣的男人上哪兒找去呢?
”
清舒搖頭道:“找不着就不要嫁,女子活着的價值又不是為了嫁人。
”
封小瑜一臉詭異地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
“因為我當初也不想嫁人的。
”清舒笑了下說道:“不過碰到了景烯,所以我就改變了這個想法。
隻要易安碰到想嫁的人,不會催促她就會想嫁。
沒碰到,甯願單着也不能勉強她。
”
易安不是她們,清舒希望她能一直這樣肆意地活着,而不是會被這世道的條條框框給束縛住。
封小瑜恍然大悟:“莫怪給你介紹那麼多個青年才俊,你不是說着不好就是說那不成,原來你當時壓根不想嫁人啊!
”
清舒輕輕一笑。
兩人唠了會家常,封小瑜就與她說道:“昨日去參加高家的喜宴,在喜宴上沒見到楚韻。
我一問這才知道她懷孕了,正養胎呢!
”
“運氣還挺好的,竟在高凱離開之前懷上了。
若是一舉得男,她在高家就站穩了腳跟了。
”
清舒笑了下道:“我早猜到了。
”
“咦,你是怎麼猜到的?
”
清舒說道:“她不僅冒名頂替,還與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以高凱孤傲的性子肯定要跟她和離的。
可他隻是離京而沒有和離,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懷孕了。
”
“那也不一定啊,說不準是高首輔跟高夫人不準他和離呢!
”
清舒搖頭道:“不會。
若是高首輔夫妻能逼迫得了他,他也不至于到現在還隻是個閑散人了。
”
高凱兩年前考中了進士,名次還很不錯,殿試十八名。
可他既沒入翰林也沒進衙門當差,就整日跟一群朋友談天說地的。
封小瑜想想也覺得是:“若是如此那也是她的報應了。
”
過了兩日清舒收到了蘭家的請帖,邀請她去賞菊。
清舒接了帖子,眉頭微微皺起。
邬夫人覺得她情緒不對,問道:“怎麼了?
可有什麼不對?
”
清舒也沒瞞着她,說道:“蘭夫人這次請我過去,怕不是什麼好事。
”
“這話怎麼說?
”
清舒将蘭老夫人勸符景烯退親的事說了一遍:“蘭夫人這次請我,很可能是他授意讓蘭夫人來勸我退親。
”
邬夫人怒了,痛罵道:“什麼百年書香門之地,滿嘴的禮義廉恥,可背地裡幹的一些雞鳴狗盜見不得人的事。
”
“有道是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這些人怎麼心思就這麼惡毒呢?
”
說完,邬夫人将帖子扔到地上:“什麼東西,咱不去了。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我也沒準備去。
”
她又不是犯賤,既知道蘭家人來者不善又怎麼會上門。
不過她也不想将矛盾激化,就以身體不适婉拒了邀約。
蘭大老爺知道後很不滿,說道:“真是身體不适來不了還是不願來?
”
蘭夫人苗氏笑着說道:“難道她還能未蔔先知,知道我請她來是為何事?
”
蘭大老爺說道:“那再尋過一個機會,一定要說服她退親。
”
苗氏眉頭蹙了下,柔聲說道:“老爺,景烯他既不願咱何必做這個惡人呢?
”
若不是蘭大老爺吩咐,她其實并不願做這個事的。
又不是自家的孩子,更何況符景烯明确表示不願退親。
要真勸的林姑娘退親了,符景烯說不準不僅不會感激,反而會怨恨他們。
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