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五章勸說(1)
天蒙蒙亮符景烯就起來了。
一推開門冷風就刮了過來,他不以為意地走了出去:“太太醒了沒有?
”
紅姑搖頭道:“沒有,還在睡。
”
符景烯也沒去叫清舒,而是取了劍在院子裡練了起來。
傅苒一起床就聽到符景烯回來了,給福哥兒穿好衣服就抱了過來。
看到符景烯,福哥兒掙紮了着說道:“阿婆,下去。
”
落了地福哥兒就邁着一雙小短腿朝着符景烯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叫着:“爹、爹……”
符景烯将劍扔掉将他抱起,然後把他就往上抛。
“飛、飛、飛……”
福哥兒高興得跟一隻小雞仔似的,咯咯地笑個不停。
易安每日也起得很早,這日洗漱後她就準備過來跟清舒說一聲就回家。
結果剛跨進大門就看見福哥兒摟着符景烯說話,而清舒正倚靠在門口看着父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這一刻,易安覺得他們一家三口特别的溫馨。
雖然嘴上總說不嫁,其實她心裡也希望能早點找到喜歡的人然後組建一個溫馨的家庭。
誰想,這一切都被雲堯蓂給破壞了。
清舒最先發現站在門口的易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
易安笑着說道:“剛到的。
清舒,我要回家了。
天氣越來越冷路也滑你懷着身孕不要再外出了,要有事派個人給我一聲,我會過來的。
”
清舒也沒跟她客氣,畢竟特殊四十七:“行,有事我讓春桃與你說。
”
符景烯插了一句:“等吃過早飯再回去啊!”
易安掃了他一眼,說道:“我不跟沒義氣的人吃飯。
福兒,姨母走了,你要記得想我啊!
”
虧得她以為符景烯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内裡藏奸的。
符景烯摸了下鼻子說道:“那我送你吧!
”
易安才不要他送,硬邦邦地說道:“我自己認路,不用你送。
”
清舒知道他的意思,這是有話要與易安說了:“易安,讓他送送你吧!
反正他閑着也是閑着。
”
易安是不耐煩與符景烯說話,但清舒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走出主院沒多遠,符景烯就說道:“邬姑娘,我想與你好好談談,不知道可不可以?
”
易安似笑非笑地說道:“給雲堯蓂當說客?
”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
”
易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說道:“還真是雲堯蓂忠心的臣子。
行,我倒想看看你能說些什麼。
”
“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希望能找個僻靜點的地方。
”
主要是這兒離主院太近了,萬一引來清舒就不妥了。
易安知道他的顧慮,不過她可不順着符景烯:“沒什麼不方便的,将人都清空就行了。
”
符景烯早知道想要說服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邬姑娘,我知道太孫心儀你,但我真不知道賜婚的事。
”
易安笑了,隻是那笑容帶着嘲諷:“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
“我知道沒有意義,但我還是要澄清下。
”
易安可不給他留臉面,說道:“有什麼澄清的?
?
你就算知道也一樣不會說,所以你現在完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
聽到這粗話,符景烯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就邬易安這德性為一國之母,他都能想象後宮将來什麼樣子。
若是易安與清舒沒關系,哪怕她鬧翻了天符景烯也不在意。
可偏偏清舒與她親如姐妹,她要有事景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想到這裡他覺得頭有些疼。
符景烯耐着性子說道:“邬姑娘,太孫這次行事是魯莽了一些,但她對你卻是心實意的。
”
易安冷笑一聲道:“符景烯,你若隻是說這些廢話,那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
符景烯也不再繞彎子了,說道:“邬易安,雖然太孫此次的行為不可取,但他真的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
易安覺得自己聽到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有道是一入宮門深似海,他都要将我拖進深海之中将我淹死,你竟還說他值得托付終生?
符景烯,你是眼瞎還是心盲。
”
若不是看在清舒的面子上,易安真會暴揍他一頓:“符景烯,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
“你問。
”
易安問道:“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為什麼不行?
若是清舒也在外養三五個美男子,你會不會真心實意地與他們稱兄道弟啊?
”
符景烯神色不變地說道:“清舒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
易安嗤笑一聲說道:“我知道清舒不是這樣的人。
我隻是打個比方,若真如此,你會接受?
”
不等符景烯開口,易安冷冷地說道:“你不可能接受的,不僅你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接受。
你們不能接受妻子有别的男人,為何要我們女人接受你們的三妻四妾。
”
符景烯說道:“這個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納妾的。
”
“你将來會不會納妾我不知道,但雲堯蓂将來肯定會納妃。
就算他自己不想,太子妃跟朝臣也會逼着他納妃。
”
符景烯沉默了。
他可以保證自己不納妾,卻沒那個本事為太孫做擔保。
畢竟,他隻要管好自己就行,而太孫卻要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易安看着他說道:“你也别再費盡心思來勸說我了,賜婚聖旨已下,我們邬家世代忠良是不可能抗旨的。
所以你讓他放心,我肯定會嫁的,至于其他就别再白費功夫了。
”
符景烯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邬易安要那麼好搞定也不會逼得太孫求得皇帝賜婚了:“我會将你的話轉述給殿下的。
”
易安嗯了一聲後看向符景烯說道:“你若是敢做對不起清舒的事,我會讓你這輩子都不好過。
”
符景烯笃定地說道:“你放心,不會有這一天的。
”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
她這輩子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所以希望清舒跟小瑜等姐妹都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符景烯本來想送她回國公府,可惜被拒絕了:“福兒天天念叨着你,回去好好陪陪他吧!
”
說完,易安上了馬車就走了。
看着馬車漸漸消失在眼前,符景烯揉了下太陽穴。
現在隻是開始,将來還有得磨了。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勸說(2)
指着一副狍子的圖片,清舒耐心你地與福哥兒說道:“福兒,這是狍子,你看它呆萌萌的是不是很可愛啊?
”
福哥兒卻是說道:“吃、好吃……”
符景烯走進來正好聽到這話,當下樂呵呵地問道:“福兒,你怎麼知道狍子好吃啊?
”
福哥兒回答不上來。
紅姑笑着說道:“前日國公府送了一隻狍子來,邬姑娘就刷了銅鍋子,哥兒吃了一碗的狍子肉。
”
她也吃了一碗,味道确實很鮮美,也不怪哥兒記得了。
福哥兒捂着圖片說道:“肉、肉肉。
”
符景烯抱着他笑着說道:“福兒想吃狍子肉啊,行,爹等會讓人去買了給你吃。
”
清舒看他們父子兩人說話,就起身去了書房練字。
正練着字,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符景烯親下她道道:“還生氣呢?
”
清舒掙脫不開,冷聲說道:“我難道不該生氣嗎?
”
符景烯歎了一口氣說道:“該生氣,隻是我也沒辦法啊!
太孫殿下的吩咐我不能不照辦啊!清舒,其實我也不願意邬易安做太孫妃。
她這個性子根本不适合後宮,而她在宮裡過得不好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了,到時候咱們兩人肯定得卷進後宮的争鬥中去。
”
卷進後宮争鬥将來肯定也會卷進奪嫡之争,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你剛跟易安是說了什麼?
”
“我與他說太孫是真心喜歡她的,隻是她并不以為意。
其實我也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真喜歡就不該用這樣的手段。
可沒辦法,太孫要我們說服她,我也隻能硬着頭皮去做了。
”
聽到這話,清舒火就來了:“說服易安?
他聖旨都下了,難道易安還能抗旨不成?
”
符景烯搖頭道:“太孫知道邬易安現在一肚子的火,她想讓我們消了她心中的怒氣。
”
清舒冷笑道:“我以前一直覺得他将會是個英明的君主,現在才知道是太高看了他。
”
本質上也是一個自大狂妄的人,易安嫁給他哪能過得好。
符景烯說道:“清舒,這件事太孫确實過分了,但我可以肯定地與你說太孫是真心喜歡易安。
清舒,太孫當初為扳倒信王準備了一年;為鏟除高首輔以及黨羽他整整忍了兩年。
他是真心喜歡邬易安,所以才失了分寸。
”
“這麼說易安應該感動了?
”
符景烯賠笑道:“感動什麼啊,太孫出的這昏招,也就他這個身份了不然我都想抽他一頓。
”
清舒沒說話。
符景烯抱着她說道:“你别生氣了,再生氣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想辦法解決。
”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我隻是一想到将來我就特别煩躁。
”
“他為了自己的私欲強行将易安綁在身邊,根本就沒為易安考慮過。
易安的性子根本不适合進宮,後宮那些女人手段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易安哪是她們的對手。
”
符景烯說道:“邬易安沒你想得那般弱,而且太孫也不會不管的。
”
清舒嗤笑一聲道:“易安跟人明刀明槍幹是沒問題,可那些後宅的陰私卻從沒涉及過。
平日小心防範可能沒問題,可懷孕呢?
這女人懷孕本就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這個時候那些女人從中做什麼手腳很容易一屍兩命。
”
“至于說太孫會護着她?
他稀罕易安時可能會護着她,可要将來厭倦了哪還會管她的死活。
說不準到時候還巴不得她死了好給他新歡騰位置。
”
符景烯苦笑道:“清舒,太孫不是這樣的人。
”
“你能保證他将來不變?
而且你看看史書上,皇帝的原配與嫡長子有幾個善終的。
”
将來的事,誰也不敢預料。
而且這當皇帝的到後面哪個不多疑,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血案了。
而這也是清舒想讓易安執掌朝政的原因,手裡有了權利就不會成為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外有鎮國公府做靠山,内有自己的勢力,太孫以後就是變心想要對易安不利也得掂量掂量後果。
人心易變,更何況那人還是太孫未來的皇帝。
符景烯苦笑着說道:“清舒,我隻能保證我不變。
”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在外說道:“老爺、太太,宮裡來人,孫殿下宣老爺進宮。
”
清舒将他推開說道:“去吧!
别讓太孫等太久了。
”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
等符景烯出去以後,清舒煩躁地将筆放下走了出去,仰頭看了下灰蒙蒙的天不由歎了一口氣。
紅姑寬慰道:“太太,你也别太操心了。
邬姑娘嫁過去做的正妃,除了太子妃其他人都得聽她的。
”
清舒苦笑道:“怎麼能不操心啊!
她都沒接觸過那些陰私,我真擔心她以後會着了算計。
”
“太太,你現在還懷着身孕得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
為了讓清舒放寬心,紅姑與她說了一件喜慶的事:“太太,金根同意讓銀根給我做兒子,并且還願意認我做幹娘。
”
清舒由衷為她高興,說道:“我早就說過金根知道你是真心疼愛他們的遲早會松口的,你看這不就松口了。
”
紅姑笑着說道:“這也是托了老爺跟太太的福,不然我也沒機會認識他們兄弟了。
”
“這也是你的緣分。
”
說了幾句話,清舒又打起哈欠來了:“不說了,我去睡覺了。
”
服侍清舒睡下以後紅姑就回了自個的屋,剛坐下香秀就過來了。
她不由奇怪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哥兒呢?
”
香秀說道:“先生正教哥兒作畫呢!
等會我就過去。
”
說完,她一臉憂心地說道:“自文嬷嬷來了以後,我什麼都搭不上手。
紅姑姐姐,你說太太是不是打算将哥兒交給文嬷嬷帶了?
”
紅姑沉默了下點頭說道:“對,太太打算将哥兒交給文嬷嬷帶。
”
香秀也知道自己不能跟文嬷嬷比,隻是想着要跟福哥兒分開就難受得不行:“紅姑,我舍不得哥兒。
”
紅姑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就算是不帶哥兒,那也在主院當差可以随時見着哥兒。
”
“我就怕太太讓我去二門當差。
”
紅姑搖頭道:“不會的,肯定會留你在主院當差的。
”
見她說得這般肯定,香秀心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