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的最後一天,蔣方飛一大早就帶着虎子跟李錢幾個人過來等候。
幾個人隻在外面等了一小會,就看見兩個官兵擡出來一個考生。
看到那考生年約三十左右,此時面如金紙唇如蠟。
虎子吓得打了個激靈,瞧着這模樣像要命不久矣的樣子。
很快,就有兩個家丁打扮的人上前将這考生帶走了。
這還隻是剛剛開始,沒多久又被擡出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不過這個臉色比前一個看起來要好些。
虎子小聲說道:“這還沒考完就被送出來,還能考上嗎?
”
蔣方飛都不稀搭理她了。
李錢笑着說道:“隻要文章寫好了,官兵會将答卷送去給主考官的。
”
虎子看着又擡出來一個,不由問道:“你說他們身體這般虛弱,能做好官嗎?
”
蔣方飛不願理他,走到旁邊的茶棚去喝茶了。
晌午一過貢院大門開了,考生都從裡面出來。
這些考生有的走路都在打晃,正常的要不一邊走一邊想事,要不一邊走一邊念叨個不停。
突然,一個看起來四十左右的考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叽裡咕噜地說了一通。
虎子很好奇地說道:“爹,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
蔣方飛說道:“你管他說什麼,好好看着門口。
”
看他這表現就知道肯定是沒考中了,所以說的什麼壓根沒人在意。
虎子眼睛利索,符景烯剛走出來他就看見了:“少爺、少爺,我們在這呢!
”
符景烯趕緊擠過去,接了他手裡的東西。
看到符景烯一臉的疲憊,他趕緊說道:“少爺,馬車停在巷子裡。
等回去後,你好好睡一覺。
”
走了一小段路,虎子小聲說道:“爹,怎麼馬車内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别是少爺也暈過去了吧?
”
見裡面沒聲音,蔣方飛掀開簾子
一上馬車,符景烯就靠在車廂内睡着了。
蔣方飛聽到裡面沒聲音掀開簾子一看,就見符景烯抱着靠枕睡得正香呢!
到了門口,蔣方飛朝着符景烯說道:“少爺,到家了,咱們回屋睡吧!
”
可惜,符景烯沒反應。
虎子說道:“爹,要不咱們将少爺擡回去吧!
”
蔣方飛覺得這主意不錯,不過在兩人碰到符景烯的書劍他就醒了。
見他目光銳利眼中閃現過兇橫的光芒,虎子吓得直接給跪下了:“少爺,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
蔣方飛趕緊解釋道:“少爺,你剛才睡着了我們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就想将你擡進屋去睡。
”
下了馬車,符景烯朝着蔣方飛說道:“去跟姑娘說,這次考試很順利。
”
蔣方飛的任務,就是安全将符景烯護送到家。
如今任務完成,他自然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虎子拍着胸口說道:“爹,剛才少爺的樣子好吓人啊!
”
蔣方飛也覺得好奇怪,少爺那模樣很明顯不大正常。
隻是他也沒深想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瞧你這點膽子,以後可怎麼在外面混!
”
“爹,我不用去外面混,隻要跟着少爺跟姑娘就好了。
”
雖然花媽媽等人都稱呼符景烯為姑爺,可到底沒成親在外這般稱呼不好。
所以在外頭,顧宅的下人一律都稱呼符景烯為少爺。
蔣方飛拍了下虎子的頭,罵道:“真是沒半點出息。
”
原本還想着給虎子謀個好前程,所以沒讓他在顧宅當差。
後來發現他胸無大志,這才将他引薦給清舒後留在身邊教導。
回到家裡,蔣方飛就将符景烯的話轉述給了清舒。
封小瑜在一旁聽了哇了聲道:“這麼說,他這次肯定能中了。
”
說完,一臉羨慕地看着清舒。
清舒一向都比較謹慎,聞言搖頭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景烯隻是說考試很順利,又沒說一定會中。
”
封小瑜也知道她在顧忌什麼:“放心了,我就在你跟前說下的。
一切啊,還是要等皇榜出來才知道。
”
說完,她又忍不住抱怨道:“還是景烯體貼,你看關振起都不知道給我送個口信。
”
“想知道,派個人去詢問下了。
”
封小瑜搖頭道:“我才不要呢!
他都不知道派人告知我一聲,我要派人去問,别人會笑話我的。
”
“他是去考試又不是去遊玩,考完疲憊不堪哪還有精力去想其他的。
”清舒說道:“你别拿他跟景烯比。
景烯習了武,身體素質強與一般人,可就是他考完以後還在馬車内睡着了。
”
“我猜想啊,此時關振起肯定睡得昏天暗地的。
”
封小瑜聽了有些不放心,回家去了。
世子夫人看到她,笑着說道:“我還以為你就在顧家住下了,不回來了呢!
”
封小瑜笑着道:“怎麼可能不回來,這裡是我的家呢!
”
嚴氏心頭熨帖,笑着說道:“清舒就沒嫌你鬧得慌?
”
“嫌,嫌棄死了。
原本安安是跟我們一起睡,隻睡了一晚就嫌我話太多跑回自己屋睡了。
還有昨晚我半夜推醒清舒讓她跟我聊天,差點被她踹下床去。
”
嚴氏笑罵道:“也就清舒性子好,若換成是易安肯定要揍你一頓了。
”
“換成易安,我也不敢啊!
”
嚴氏笑着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啊,就知道欺負清舒了,也不怕她真惱了。
”
“嘿嘿,不會的。
”封小瑜挨着她說道:“爹,你派人去關家問了嗎?
關振起怎麼樣了?
可還好、”
嚴氏笑着道:“挺好的,不過一回家就睡了現在還沒醒呢!
”
“還真沒清舒說中了。
”
嚴氏倒不覺得奇怪,說道:“連考九天,鐵人也受不了了。
”
“小瑜,這次情況特殊就算了,以後不許再總外跑了。
從今天開始安心在家待嫁,不然關家那邊該有意見了。
”
封小瑜不樂意了:“我這還沒出嫁他們就管東管西,那我嫁過去還有好日子過?
”
“關家的人沒說什麼。
隻是你這眼見着要嫁人了也該收收心,哪怕關夫人性情寬厚你也不能像在家這般随意。
”
封小瑜說道:“大面上過得去就行。
我這身份,難道還要嫁過去做受氣小媳婦。
”
嚴氏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