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一陣狗吠聲将符景烯從睡夢之中驚醒,睜開眼睛就看着外面一片漆黑。
“墨硯、墨硯……”
看着急慌慌跑進來的墨硯,符景烯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
“戌時初。
”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沒想到喝那麼幾杯酒竟睡了一個下午。
”
墨硯說道:“少爺,你可不是喝幾杯,你今日跟關少爺可是喝光了一壇酒。
”
那酒可是後勁十足的花雕。
當時他跟方鋼看到那壇子空了,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兩人隻是喝醉沒出問題,都是老天爺保佑。
“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
吃了一口端上來的香菇豆腐粥,符景烯有些詫異地問道:“這粥哪買的?
”
這粥香甜可口,味道非常不錯。
墨硯笑着說道:“不是買的,是關少爺讓人送來的。
少爺,這香菇粥可是用雞湯熬的,肯定好吃的。
”
符景烯将送來的兩大碗粥都喝掉,吃完後道:“都說關振起吃得極為講究,現在看來傳聞非虛。
”
這手藝不比顧家祥嬸的手藝差啊!
這個關振起還真是會享受。
墨硯說道:“少爺,以後千萬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太危險了。
”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
他以前特别訓練過。
在喝酒之前都要吃一顆解酒藥丸的。
不過他是真心想跟關振起交好,所以并沒用這種小把戲。
洗了個澡,符景烯又去看書了。
第二天一大早關振起就過來找他,結果看到大門緊閉。
問了跟他住一個院的學子,對方說符景烯回去了。
關振起有些奇怪:“明早就要上課了,他這個時候趕回去做什麼?
”
回京城一來一去就得大半天了,完全是浪費時間。
方鋼不由嘟囔道:“二爺,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啊孤家寡人一個的,回不回去當然無所謂了,人家符少爺可是有家有口的。
”
關振起之前有兩個貼身小厮,不過前幾年因為關夫人懷疑他有斷袖之癖,就将另外那長得不錯的小厮弄到外地當差去了。
方鋼雖留下來,但也被關夫人耳提面授過許多次讓他勸着關振起。
關振起掃了他一眼,說道:“你若是想換個差事,我回去跟娘說一聲。
”
方鋼六歲就跟在他身邊,可不怕他威脅:“二爺,你看人家符少爺自定親以後過滋潤啊。
二爺,你要也定親了,想想時刻有人惦記着那感覺多好。
”
關振起老神在在地說道:“春閨以後在說親不遲。
”
方鋼又道:“二爺,符少爺提起林姑娘時眉眼都帶着笑。
二爺,你就不羨慕?
”
說不羨慕是假的,隻是他有沒中意的姑娘。
關振起說道:“這種事急不來。
”
方鋼苦着臉說道:“二爺,你不急我急啊!
我今年都二十四了,跟我同齡的石頭孩子都五歲了。
二爺,我求求你了,你早些将親事定下來吧!
”
方鋼到現在還沒成親是因關夫人發了話,關振起不成親也不許他娶妻,這其實也是變相地給關振起施加壓力。
想到同齡的都當爹就他還單着,方鋼傷心不已:“二爺,我真不想做個老光棍。
還有,我娘因為這事愁得滿頭白發。
二爺,你不能讓我做個不孝子啊!
”
關振起看着他眼眶都紅了,不由罵道:“瞧你這點出息。
你放心,我一定以後給你找個漂亮媳婦。
”
方鋼垂着頭沒吭聲。
見狀,關振起也有些内疚了:“我答應你最晚明年成親,可以了吧?
”
“真的?
”
方鋼這才轉愁為喜:“二爺,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逼你的。
”
關振起哭笑不得:“你就是想逼你也沒這個本事。
”
符景烯回到京城就去了梅花巷。
花媽媽見了他,笑着說道:“姑爺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回禀老夫人。
”
“哈哈……”
聽到老夫人歡快的笑聲,符景烯有些詫異地問道:“誰在裡面?
”
花媽媽眉開眼笑道:“是杜姑娘。
自前些日子姑娘與杜姑娘說老夫人一個人悶想找人唠嗑,她就隔三差五過來陪老夫人聊天,每次她來老夫人心情都特别好。
”
她也沒想到杜詩雅嘴會那麼甜,每次來都哄得老夫人開懷大笑,以緻她現在都巴不得杜詩雅過來了。
符景烯說道:“媽媽暫時别通禀了,等杜姑娘走後我再去見外婆吧!
”
“姑爺還有事嗎?
”
符景烯嗯了一聲道:“我要去書館買些書,可能要晚些才能回來。
”
“那姑爺你快去,我等會讓祥嬸做你最愛吃的回鍋肉跟紅燒牛肉。
”
符景烯笑着道:“不管祥嬸做什麼,我都喜歡吃。
”
他很喜歡在這裡吃飯,因為這裡讓他有家的感覺。
晌午後符景烯才回來。
顧老夫人看着他說道:“不是說隻是買書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
符景烯笑着說道:“在書局碰到一個同窗兩人聊了會。
外婆,清舒沒回來嗎?
”
“回來了,吃過飯回屋了。
”顧老夫人笑着說道:“你先去吃飯,我讓人告知清舒一聲。
”
“好。
”
吃過飯,符景烯就去了清舒的書房。
清舒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先喝口茶去去油膩。
”
等符景烯喝茶的時候,她說道:“你去福州耽擱了那麼長時間,先生沒有責怪你吧?
”
符景烯笑着說道:“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遊玩,先生怎會責怪。
這段時間他将我缺的課,在給補上了。
”
“你先生真好。
”
符景烯點頭道:“嚴先生是個很負責的人,對我們要求也特别嚴格。
”
所謂嚴師出高徒,被他帶出來的學生大半都考中了進士且不少都當了官,有幾個已經身居高位了。
清舒放心了。
符景烯見清舒都不提關振起,主動提及:“我昨日中午跟關振起一起喝酒了。
”
清舒有些驚訝:“你不是跟他不熟嗎?
”
“現在關系還不錯。
我邀他吃飯,他也爽快地答應了。
”
這男人嘛,從普通的同窗到成為朋友隻需一頓飯的時間。
清舒笑着說道:“我還以為怎麼也要兩三個月呢?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跟他成為朋友了。
”
符景烯得意地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啊?
”
清舒好笑地問道:“你是誰,你是符景烯啊!
”
符景烯滿臉的笑意,認識這麼多年清舒還是第一次跟他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