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了,易安看着清舒眉頭緊蹙笑着道:“你不用為我難過,其實沒什麼難過的。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男人那是鳳毛麟角,我可沒這麼好的運氣碰到。
”
清舒歎了一口氣說道:“可以前總歸還有期待啊!
”
現在是連期待都沒有,直接心如死灰了。
易安搖頭道:“沒有期待也不是壞事,至少不會被傷害到。
就怕男人信誓旦旦地說不會納妾會與你白頭偕老,結果沒多久就給了納了個美嬌娘進門。
”
清舒搖頭道:“你也不用這般悲觀,這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就如景烯,我相信他能做到。
”
“嗯,我也相信符景烯能做到,但是關振起卻未必了。
”
她之所以相信符景烯,是因為這些年來他對清舒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甚至因為清舒都不避諱與邬家往來。
可關振起,她卻不看好。
清舒說道:“關振起對小瑜挺好的,咱們也不能太苛責了。
”
“他顧忌太多,所以導緻小瑜才會受這麼多委屈。
可若是你們與他們調換了,我相信符景烯絕不會讓你被這麼欺負的。
”
關振起是不錯,但跟符景烯比差遠了。
清舒并不否認這點,不過還是說道:“這話你與我說說就好,千萬别小瑜面前說。
”
“錯,偶爾還是得提一提,這樣萬一關振起在常州納妾了她也不至于太過傷心了。
”
清舒搖頭道:“關振起并不是好女色的人,一年半載應該能守住。
”
若是分開三五年清舒也不敢保證,但不過分開一年半載清舒覺得應該沒問題的。
易安笑了起來:“正常不會啊,可誰讓他有那麼一個好娘呢!
你可能不知道她娘已經精心給他挑了個美人。
那美人不僅長得好還精通琴與棋藝,已經準備等國孝期一過就送去常州。
”
清舒心頭一跳,說道:“精通琴棋,她從哪裡尋到的?
”
“不是髒地方出來的。
她還沒那麼蠢,那姑娘以前是官家女,還在青苔女學念過書呢!
不過前幾年她爹卷進争儲的漩渦之中死了,他們也不回老家就在京城熬着。
”
清舒臉色非常難看,說道:“對方既是良家女那就得正兒八經擡進門了,畢氏到底想幹什麼?
”
“若不是小瑜,她大兒媳也不會變得忤逆不孝了,兒子也不會跟她離心。
所以她恨透了小瑜,想讓他們夫妻反目成仇啊!”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
易安笑了下說道:“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隻需知道這事是真的。
之前沒說是想讓你們過個太平年,等出了正月我就告訴她。
”
清舒都不想再說關夫人,因為她覺得惡心:“出了元宵就告訴她,讓她早做準備。
”
易安笑着說道:“能怎麼準備?
當娘的心疼兒子送個女人去照顧他,說到天邊去也沒錯啊!”
不過那笑容,帶着三分冷意。
易安擺擺手說道:“不說這個了,我初六又要去學規矩了,還有兩天自在日子。
清舒,中午能不能讓我喝兩杯。
”
清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秦爺爺可說了你不能喝酒,素酒也不行。
”
易安收斂了笑意,輕聲問道:“清舒,你手裡還有沒有美酒啊?
我爹自喝了你送的酒,再喝其他的酒都說沒味。
”
“是你惦記吧?
”
“一句話,有沒有?
你要說沒有我以後再不問了。
”
清舒笑了下道:“有是有,不過不多,這些原本是景烯留着他自個喝的。
”
易安一聽立即打起精神來,說道:“我可告訴你千萬别讓他喝酒,酒後容易亂性。
多少男人就是因為喝多酒被人算計的。
符景烯現在可是個香饽饽,不少女人都想吃上這香饽饽呢!
所以啊,咱得多防備點不讓人鑽了這個空子。
”
清舒好笑道:“所以呢?
”
易安壓制住心中的喜悅,輕聲說道:“所以就讓我給你解決這麻煩啊。
清舒,你手裡還有多少壇啊?
”
清舒掃了她一眼說道:“沒多少,不過我已經說通景烯勻出一半來送給幹爹了。
”
易安心癢難耐:“清舒,咱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啊?
我跟你說,你若不給我留一壇我跟你絕交。
”
“哦,為了一壇酒跟我絕交?
這姐妹不要也罷。
”
易安拉着她,谄媚地說道:“清舒啊,好妹妹,剛才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了。
清舒啊,咱認識十多年了不能一點情分都不顧吧!”
“為了這麼一壇酒你臉都不要了。
”
易安故作純真地說道:“臉有什麼用,能喝嗎?
”
清舒被她打敗了,說道:“行,我給你留一壇女兒紅。
不過我先給你保存着,等什麼時候秦爺爺說你能喝酒了我再給你。
”
易安頓覺人生灰暗。
在清舒這兒嫣兒吧唧的,可回到國公府見到鎮國公她又神采飛揚了:“爹、爹,我跟清舒要了五壇百年美酒來孝敬你。
”
“爹,你是不知道符景烯那奸詐的家夥留了不少。
這次我好說歹說才讓清舒松口拿出五壇來孝敬你。
”
鎮國公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道:“怕是這些酒原本就是清舒準備孝敬我的,你知道後就拿回來邀功。
我告訴你,一滴酒你都别想喝。
”
這百年美酒如此珍貴,就該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品。
可易安這丫頭卻是一杯一杯地喝,完全是暴殄天物。
“爹,你别這麼摳門啊!
我也不要一壇,就你喝的時候分我一小杯。
”
鎮國公怎麼可能答應她:“你就别在這兒浪費時間,趕緊回去練功。
”
見易安不挪步的,鎮國公闆着臉說道:“你要再不去,就繞着校練場跑二十圈。
”
這對以前的易安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可現在卻辦不到了。
易安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不說話:“我被賜婚你都不吭一聲,現在讓你勻一小杯酒給我喝都不答應。
爹,我還是不是你女兒了?
”
國公爺聽到這話沉默了下說道:“丫頭,你别怪爹。
”
看着鎮國公眼中的愧疚,易安笑着說道:“爹,我剛才就想哄你讓我喝兩杯呢!
爹,我沒怪你。
我們邬家世代忠良,不可能因為我而毀了邬家滿門忠烈的名聲。
”
鎮國公搖頭說道:“丫頭,若現在是太平時期爹拼着這條命不要也會拒親。
可不行,如今邊城不太平,我們不能與皇帝起嫌隙。
萬一被人鑽了空子導緻天下大亂,那爹跟整個邬家将成為千古罪人。
”
易安笑着道:“爹,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入宮。
你放心,哪怕進宮我也能過得很好。
”
鎮國公說道:“等到邊城太平了,你在皇宮過得不開心爹就接你回家。
”
聽到這話易安鼻子酸酸的,有這句話就足夠了:“不會,爹,不管在哪裡我都能活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