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舟去了徐家。
襄陽侯跟世子都沒出面,是襄陽侯夫人出來見她。
襄陽侯夫人皮笑肉不笑地上說道:“清芷雖不是我親生的,但也是我們侯府的姑娘,我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克死。
”
沈少舟冷笑一聲道:“是被我家阿湛克着還算是做了不知廉恥的,我想徐夫人比我更清楚。
”
襄陽侯夫人勃然大怒:“沈少舟,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别怪我不客氣。
”
沈少舟嗤笑道:“不客氣?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個不客氣的法呢?
”
笑話,他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海盜都沒怕過,又怎會被個婦人給吓住。
襄陽侯夫人瞧着沈少舟的模樣,也怕他狗急跳牆:“結親本是結兩家之,如今既兩孩子八字不合退親對大家都好。
”
沈少舟說道:“退親可以,但名頭必須是徐清芷品行不端脾氣暴躁性格惡劣。
”
“不行。
”
沈少舟嗤笑道:“我這般說還是給你們徐家留了臉面,你别貪心不足。
”
“你什麼意思?
”
沈少舟并不準備給襄陽侯夫人留臉面:“徐清芷肚子裡的那孽種是誰的,我想你該清楚吧!
”
襄陽侯夫人整個人都僵住了,不過很快她怒斥道:“沈少舟,你休要血口噴人。
”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隻要将這事傳出去,我看你們有何臉面出去見人。
”
說這話的時候沈少舟看着襄陽侯夫人,也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
襄陽侯夫人遏制住心頭的憤怒,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
“你們侯府做出這樣惡心的事,必須給我兒子賠償。
”
襄陽侯夫人仿若吞了蒼蠅一般惡心,原本是想多謀一些利。
結果好處沒沾一點,反倒要為那賤人出血。
襄陽侯夫人咬着牙說道:“我們将聘禮全部歸還,另外再給兩千銀子補償。
”
“兩千兩,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至少十萬兩銀子或者商行一成的股,不然免談。
”
襄陽侯夫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十萬兩跟商行一成的股,還真敢開口。
“你做夢,最多五千兩。
”
沈少舟站起來說道:“這事你還是先跟襄陽侯商議商議再給我答複吧!
”
襄陽侯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
早知道是個滾刀肉,當時就不該同意跟這沈家定親。
經過一番扯皮徐家同意給兩萬兩銀子的補償,至于商行的股那是沒有的。
顧老夫人愁眉不展地問道:“襄陽侯府是商行最大的靠山,你現在跟他們鬧成這樣以後還怎麼處呢?
”
沈少舟沉默了下說道:“嶽母,我準備從商行退出來。
”
顧老夫人聽到這話,不憂反喜:“真的嗎?
真的從商行退出來?
”
跑船不僅辛苦還很危險,她這幾年一直提心吊膽的,好在沈少舟一直都平平安安。
沈少舟點頭道:“回去以後,我就跟大哥說這事。
”
原本就有退出商行的想法,隻是他還舍不得。
畢竟這商行是他們兄弟一手建立起來的,可現在不退也不行了。
清舒剛才隻靜靜地聽沒說話,這會見他注意定了問道:“沈伯伯,你将來有什麼打算?
”
沈少舟原本是打算搬來京城的。
可顧娴跟清舒勢如水火,現在又出現退親一檔子事,遷居到京城住是不可能了。
“現在還沒考慮好。
”
清舒說道:“沈伯伯,恕我多嘴,你真要退出商行就不宜再留在福州了。
不然,我擔心我娘跟官哥兒他們會有危險。
”
霍大當家應該不同意他退出商行。
而沈少舟執意要退出勢必會傷了兄弟情分,這個時候再傳出沈少舟與襄陽侯府翻了臉,肯定有不少人打他們的主意。
明刀明槍不怕,就怕這些人使下三濫的手段,比如綁架了顧娴或者官哥兒來敲詐勒索了。
沈少舟也有此擔心:“清舒,你有什麼好建議?
”
不等清楚開口,顧老夫人就說道:“少舟,你有沒有想過帶小娴他們回平洲定居。
”
清舒也覺得這個建議很好:“我也覺得你們回平洲很好。
外婆在平洲結下了莫大的善緣,又與祁家跟雷家交好。
你們去平洲的話不僅能很快站穩腳跟,到時候還能送官哥兒去祈家族學念書。
等大些,也能送到好的學堂。
”
沈少舟一聽不由問道:“像祁家這種門第的族學一般是不收外姓人的。
清舒,你确定他們會同意官哥兒進去念書?
”
祁家可是書香門第之家,他們族學的啟蒙先生都是舉人功名。
而且這樣的人家,底蘊是很厚的。
孫子要能去裡面念書,不管将來能不能入仕都有莫大的好處。
顧老夫人說道:“這個沒問題,到時候我寫一封信給祁老太爺或者姐姐就行。
”
她還是不習慣京城的氣候。
若是沈少舟跟顧娴在平洲定居,等清舒跟安安嫁人後她就可以回平洲養老了。
沈少舟猶豫了下道:“容我考慮考慮。
”
畢竟舉家搬遷可不是小事,而且長子跟次子也未必願意。
想起沈湛,沈少舟心情頓時又不好了。
顧老夫人看到他表情,尋了個借口将清舒支出去:“這次退親後,你再給沈湛說親就不要再尋摸性子柔綿的姑娘,你得找個彪悍壓得住他的。
”
沈少舟一愣。
顧老夫人說道:“有媳婦管着,你也不用再為他勞心勞力了。
”
沈少舟好了,顧娴自然也就好了。
将要回來的聘禮賣了,沈少舟就将錢都捐給慈幼院了。
處理完這事,沈少舟就準備回去了。
清舒與他說道:“沈伯伯,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外奔波,休息兩天再回去吧!
不然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
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四十多歲的人且這段時間又氣了好幾場。
現在不好好休息而是急慌慌地趕回去,清舒真擔心他會在路上病倒。
要知道沈少舟可是坐的海船而不是走陸路,要病倒大夫都尋不着。
見沈少舟不同意,清舒說道:“沈伯伯,大哥還不能獨擋一面,你要有個什麼沈家的天就塌了。
”
沈少舟這才同意再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