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這日,邬家邀請的親朋好友都來了特别的熱鬧。
清舒跪在邬老夫人面前,雙手舉着一杯六安瓜片茶脆生生地說道:“祖母,請喝茶。
”
邬老夫人眉開眼笑地将茶接過去喝了個精光,然後給了清舒一把鑲嵌着寶石的匕首:“這把匕首是你爹頭次出征殺了蠻金一位王子奪得的戰利品。
以後随身帶着,若是有不長眼的敢冒犯你直接給他一刀。
”
封小瑜暗暗偷笑。
不愧是老夫人,送的見面禮真是别具一格。
邬夫人送的是一對通透的沒一絲雜質的玻璃種玉镯,相對老夫人她這見面禮就正常多了。
清舒恭恭敬敬地接了玉镯,笑着說道:“謝謝幹娘。
”
邬夫人很欣慰地說道:“真乖。
”
今天終于圓了她的夢想,也了了心中的一個遺憾。
奉過茶,邬夫人就拉着她開始認人。
雖然邬家行事很低調,但族人真的很多,更不要說親戚朋友也多得數不完。
現星星眼了。
這人,她也沒記住幾個。
一直到吃過午飯賓客都走了,清舒終于能回屋休息了。
靠在軟塌上,清舒搖頭道:“真沒想到邬家這麼多親戚。
我這記性算好的了可今兒個一圈下來我是頭昏腦漲,那些人我也沒記住幾個。
”
封小瑜掩嘴直笑:“邬家還有不少族人在盛京跟桐城,不然更多。
”
清舒說道:“獨木難支,族人親戚多好。
”
聊了兩句今日的事,封小瑜轉移了話題:“清舒,你還要去禮部當差嗎?
”
“你又什麼建議嗎?
”
封小瑜說道:“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反正你去了那也沒什麼事可做。
我祖母那邊,可由我去說。
”
清舒搖頭道:“不用了,我既答應就會将這份差事辦好的。
”
“主客司最清閑了,一年到頭都沒什麼事。
清舒,你确定要繼續在裡面呆着。
”
清舒好笑道:“當日勸我進去的是你,這才多久又不想我去了。
”
“當時是我思慮不周。
現在想想你呆在文華堂更好,沒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
”
她現在都有些後悔勸清舒進主客司了。
清閑是清閑,可是非也多。
清舒倒沒想那麼多,說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半途而廢。
”
不想封小瑜在糾結這事,清舒轉移了話題:“诽謗我的幕後主使查出來沒有?
”
“查出來了,我祖母說是吳家。
”
清舒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吳家啊!
”
“要我說這吳家也太不要臉了。
當日是吳凱行算計你在先的,你願和解已經是便宜他了。
結果沒想到現在竟又來造你的謠,清舒下次别心慈手軟了,再抓着機會直接将他們滅了。
不然,後患無窮。
”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終有一日,我要她們數倍奉還。
”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清舒不喜歡總跟人說她要報仇,怕說得多了人惹人反感:“小瑜,首輔的人選還沒出來嗎?
”
封小瑜說道:“聽我祖母的意思,不出意外就是高居庸了。
”
清舒有些失望,沒想到兜兜轉轉的最後上位的還是高居庸。
與此同時,關振起打趣符景烯:“今日可是林姑娘認親的日子。
景烯,以後你也算是邬家的姑爺了。
”
“邬家那些兒郎各個身手了得,你将來想将新娘子順利娶回家可沒那麼容易。
”
符景烯聞言,卻是笑着說道:“文的不怕,武的更不怕。
”
自修習了段家的内功心法他的武功一日千裡,哪怕跟邬家幾位身經百戰的舅兄對上他也不杵的。
“反倒是你要小心,韓晖昱退親後被封家二爺套了麻袋。
這也就封家大爺不在了,不然韓晖昱就不是鼻青臉腫而是缺胳膊斷腿了。
”
武将世家的兒郎,就是這麼的彪悍。
關振起瞅了他一眼,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我又不是韓晖昱那個糊塗蛋,我将來肯定會對孝和縣主好的。
所以你說的這個,永遠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
“在說這句話之前,先想想你家那兩位嬌滴滴的貼身丫鬟。
”
關振起看着他,說道:“她們服侍我一場,我肯定要跟她們找好人家的不能胡亂打發出去的。
”
若胡亂打發出去難免會寒了他身邊人的心,到時候身邊的又哪敢完全忠心于她。
“設身處地若是換成是你,你會不會覺得膈應呢?
”
關振起真的很佩服他:“你這打的什麼比方?
隻聽說過婚前送走通房丫鬟的,沒聽說婚前打發貼身丫鬟的。
”
符景烯有些無語,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了讓你婚前打發她們出去的?
”
“那你是什麼意思?
”
符景烯真覺得他情商堪憂:“你可以讓侯夫人給她們定下人家,隻要這兩個丫鬟定親了孝和縣主也就不會多想了。
”
“孝和縣主上次就因為個貼身丫鬟吃了大虧,她肯定在這方面很敏感。
你要真想婚後與她琴瑟和弦,必須打消她的顧慮。
”
關振起若有所思。
方鋼在外說道:“二爺,老爺讓人送了一封信來了。
”
符景烯識趣地說道:“既家裡有人來了,那我先回去了。
”
“無妨,你将信拿進來吧!
”
關振起看完信,與符景烯說道:“首輔已經定了,是高大人。
”
這在符景烯的預料之中。
高居庸簡在帝心加上能力也很出衆,若不是之前的插曲這事早就定下來了。
不過想着那插曲牽扯到清舒,符景烯的臉色不由又沉了下去。
若不是清舒寫信給他不願他進京,得了這個消息他就要跑回去了。
關振起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謠言的事情已經澄清了。
既是一場誤會,你就别放在心上。
”
符景烯反問道:“都是我太弱了,不然這些人焉敢如此中傷清舒。
”
怕他鑽牛角尖,關振起說道:“話不是這般說的。
秦王還是皇子,這些人不一樣将他扯了進來。
”
符景烯懷疑幕後之人是知道二皇子觊觎清舒的,不然哪就那麼巧:“什麼皇子,不過是個色中餓鬼。
而且這事受傷害的是清舒,他可沒半點事。
”
關振起說道:“秦王立身不正被皇帝跟朝臣所厭棄,不然幕後之人也不會将他扯進來了。
”
符景烯對這個畜生沒興趣。
關振起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寫信問了我爹讓他們幫着打聽,可惜他們說着事很複雜不讓我管。
”
符景烯笑着說道:“我領你這份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