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動作很快,賜婚聖旨下達的第三天就将兩位教養嬷嬷挑選好了,然後送了兩人到鎮國公府。
邬老夫人讓下人收拾了一個院子給兩人住。
這兩位教養嬷嬷其中一位姓季,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嚴厲。
這次受太子妃所托,她就想着要将差事辦好:“老夫人,奴才想拜見下大姑娘。
”
邬老夫人淡淡地說道:“清舒懷孕身體不适易安過去照料幾天,等她回來你們再去拜見吧!
”
季嬷嬷面色微變,說道:“老夫人,大姑娘乃是内定的太孫妃豈能屈尊降貴去伺候别人。
”
雖然沒成親但名分已定,她覺得邬易安此舉是自降身份。
邬老夫人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冷冷地說道:“怎麼,我們邬家還用你來教導如何行事?
”
季嬷嬷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給面子,不過想着老夫人的身份她語氣還是放緩了:“老夫人,我也是為大姑娘着想。
”
邬老夫人不耐煩聽她那一套說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
兩刻鐘以後,易安與清舒就知道了教養嬷嬷上門的事來了。
易安呵了一聲說道:“先皇後在世時見到我祖母都客客氣氣的,不過是個嬷嬷竟敢在我祖母面前大放厥詞,太子妃還真是好大的面啊!
”
這些早在清舒的預料之中:“太子妃屬意娘家侄女為正妃,現在這正妃名頭落在你頭上她心裡不痛快,肯定要為難你。
”
易安不屑道:“有本事她讓雲堯蓂将賜婚聖旨撤回啊,真做成了我還佩服她。
自己拿捏不住雲堯蓂拿我來撒氣,欺軟怕硬的東西。
”
清舒說道:“她拿捏不住太孫殿下就想拿捏住你,不過顯然她這個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
易安有些煩躁地說道:“也不知道雲堯蓂抽的什麼風,要見到他非揍他一頓不可。
”
清舒原本也有些煩躁,聽了這話卻是笑了起來:“你揍了他,禦史非得噴死你。
”
“我都快煩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
說完這話易安忍不住抓了下頭發,自小到大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這次的事卻讓她頭次感覺到無力。
清舒說道:“我昨晚認真想了下,覺得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
不等易安開口,清舒就道:“你看啊,你說要嫁個能打得過你的男人,太孫雖然武功不行但他卻是這世上最強的男人啊!
”
武功再高的人,那也得給他賣命啊!
易安瞪着她說道:“林清舒,你這是勸我接受現實嗎?
”
清舒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賜婚聖旨已下你能不嫁嗎?
除非你死,否則非嫁不可。
”
“那我可以出家當尼姑。
”
清舒看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那你去試試,看看有哪一家寺廟庵堂敢收下你。
”
易安語塞,半響後說道:“你琢磨了一個晚上,就琢磨出這麼說服我?
林清舒,我的志向是成為大元帥而不是困在那一畝三分之地上,為了一個男人跟個老女人以及一群莺莺燕燕鬥個你死我活。
那樣活着,我還不如直接給自己一劍來得痛快。
”
清舒瞅了她一眼說道:“瞧你那點出息,為是什麼要跟那些女人鬥,難道你就不能做第二個始賢皇後。
”
“啥?
”
清舒說道:“長公主能掌管禮部,你以後當了皇後也一樣可以執掌政務啊!
隻要太孫願意,這事應該沒問題。
”
易安看着清舒,仿若看怪物一樣。
清舒以為她不樂意,說道:“易安,你現在雖然恢複得不錯,但我問過秦爺爺他說你是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态。
而且就你現在的情況,幹爹也不可能再讓你帶兵打仗的。
”
易安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她沒反駁這話隻是說道:“清掃術,你怎麼會想着讓我執政呢?
”
清舒說道:“你之前不是擔心太孫娶你是想對邬家不利嗎?
隻要你執掌了一部分政務,我們就能培養了自己的人手。
太孫真要對邬家不利,我們也能及早察覺不讓他的陰謀得逞。
另外隻要有了權利,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嫔妃她們想害你也害不着。
”
易安用力地抱着清舒,輕聲說道:“清舒,謝謝你。
”
清舒拍了下她的後背說道:“跟我說什麼謝謝。
易安,你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
”
易安很快就平靜下來,她說道:“我覺得這事很難成。
”
清舒搖頭道:“隻要太孫答應這事就能成。
而太孫費盡心思要娶你,我覺得他應該會答應。
”
易安其實很清楚賜婚聖旨已下是不可能推脫的,就如清舒所說除非是她死了否則是一定要嫁了。
可進宮跟一群女人争個男人,隻要一想她就受不了。
可清舒那一席話卻給她醒悟過來,皇後不一定就要困在後宮跟女人宮鬥啊!
“行,他若是不答應那我當着他面将頭發絞了,然後在家吃齋念佛。
”
就在此時,春桃在外說道:“太太,大姑娘,縣主過來了。
”
封小瑜進屋就叫嚷着口渴。
看着她咕咕地将一杯水喝完,清舒問道:“你這是到了哪裡啊,怎麼渴成這樣子啊?
”
封小瑜說道:“從家裡過來的啊!
隻是剛進門就口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生了晏哥兒以後就受不了餓忍不了渴。
”
這個東西連黃女醫都沒辦法,清舒更幫不上忙了。
易安問道:“這般急慌慌地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
“今日我祖母與我說了一些事,想了下我覺得還是該來告訴你。
”封小瑜說道:“易安,自你救了太孫殿下以後他就喜歡上了你,還去求皇上賜婚。
原本他跟高心兒定親後就死心了,誰想高首輔自掘墳墓而你又沒嫁人。
他覺得這是老天給的機會,就求了皇上賜婚。
”
易安呵呵兩聲說道:“皇上賜婚,皇上話都說不利索了能賜婚?
”
“是太孫求了皇上,皇上憐他一片癡心答應了。
易安,這事我祖母親自與皇上确認過的。
當時除了我祖母,蘭禦史跟吳尚書好幾個人在呢,不可能有假的。
”
易安心情有些複雜。
她以為雲堯蓂是假借皇帝之名賜婚,沒想到竟是征得皇帝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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