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封小瑜送了清舒三盆玫瑰花。
這三盆玫瑰花一盆紅得勝火,一盆粉似朝霞,一份白得淡雅。
清舒看了笑着說道:“怎麼送了三盆玫瑰花來呢?
”
“你跟外婆安安一人一盆嘛!
”
說完,就招呼了随從将三盆玫瑰花搬進了清舒的屋裡。
封小瑜拉着清舒的胳膊,笑着說道:“走,我們去你書房。
”
這是有話要跟她說了。
進了屋,封小瑜就與清舒說道:“我娘給我相了三個人,我覺得臨安侯的次子關振起不錯。
”
“關振起?
這名字好像聽誰說過。
”
封小瑜笑着說道:“去年鄉試也下場了,考了第二十六名。
你應該是在錄取名單上看過他的名字。
”
清舒問道:“見過面了嗎?
”
封小瑜搖頭道:“沒有。
他現在在白檀書院念書,你讓符景烯看我暗中觀察下,看看他秉性如何?
”
“我祖母跟娘雖然派人細細打聽過,但到底沒親自接觸過。
符景烯在白檀書院念書,跟他應該有接觸的。
”
“暗中觀察下看看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
可别像韓晖昱一樣明明喜歡嬌弱的,面上還裝得喜歡像我這樣明豔動人的。
”
能說出這話,表明此事已經過去了。
清舒笑着道:“行,那我寫封信給他,請他暗中幫你觀察觀察。
”
封小瑜說道:“原本也不想麻煩他的,隻是我真被韓晖昱搞怕了。
要再鬧一出這樣的事,我甭想嫁人了。
”
“不會的,韓晖昱隻是特例。
”
封小瑜搖頭道:“不,韓晖昱是大部分,像符景烯這樣的才是特例。
”
“咳,可惜符景烯沒弟弟,不然我就跟你做妯娌了。
”
清舒哭笑不得:“别胡思亂想了。
再者符景烯也沒你想得那般好,他這人啊心思深,我都擔心他哪裡會将我賣了。
”
她故意這麼說,是不想讓封小瑜将符景烯想得太好了。
“他敢。
”
清舒笑着說道:“我開玩笑的。
不過說真的,小瑜,你真别将他想得太好了。
他對人很防備又不苟言笑的,有時候看着他闆着臉我都累得慌。
”
當然,兩人私底下相處符景烯蠢萌蠢萌的,這個就不對外說了省得破壞他形象。
“他幹嘛總闆着一張臉啊?
”
清舒苦笑道:“小時候遇的事太多習慣性地冷着一張臉,時間長了就改不過來了。
”
封小瑜想了想,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因為家裡還有事,兩人又聊了會封小瑜就回去了。
等她走後,清舒寫了一封信交給蔣方飛:“你讓虎子将這封信送去給景烯。
”
“好。
”
蔣方飛剛接了信,林菲就在外大聲說道:“姑娘不好了,老夫人暈過去了。
”
清舒大驚疾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道:“怎麼回事,外婆怎麼會暈倒呢?
”
林菲搖頭說道:“我聽說是福州來人了,老夫人見了來人就暈過去了。
”
等清舒到主屋時,顧老夫人已經醒了過來。
清舒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問道:“外婆,出什麼事了?
”
顧老夫人老淚縱橫:“清舒,你沈伯伯被官府給抓了。
”
清舒一驚,問道:“官府為什麼抓他,他犯了什麼事?
”
“說是殺了人。
”
清舒面色凝重,幾碼問道:“沈伯伯殺了誰?
”
顧老夫人一聽說沈少舟因為殺人被官府抓了就暈過去了,還沒來得及問。
“送信的人呢?
”
這次來送信的是沈少舟貼身随從陸德根,此人與蓋春是沈少舟的左膀右臂。
陸德根才剛說一句話顧老夫人就暈過去了,然後他被花媽媽給趕到院子裡去了。
這會清舒要見他,花媽媽就讓人将他叫了進來。
清舒在福州的時候見過他幾面:“沈伯伯真的殺了人嗎?
”
若說陷害的,沈少舟又不是傻的怎麼那麼容易就上套,這事怕不簡單。
陸德根趕緊說道:“老爺沒有殺人,是魯家的人誣陷的。
”
這個魯家人就是沈濤跟沈湛的外家。
魯老太太上個月突然跑到衙門告沈少舟殺死她的女兒,也就是沈濤兄弟的親娘魯氏。
清舒有些愕然:“我記得那魯氏已經死了好多年了啊!
”
“已經死了十四年。
”
魯氏是在沈湛三歲那年死的,突然疾病死的。
雖如此清舒心頭卻沒半點輕松,魯家人突然去狀告沈少舟殺妻定然是受人指使。
而指使他們的人,有可能是徐家人也有可能是沈家的仇人。
另外,也不排除他們聯合起來報複沈少舟。
顧老夫人怒喝道:“人都死了十四年魯家人突然跑去衙門告狀說少舟殺了魯氏,他們想幹什麼?
”
陸德根說道:“他們肯定是受人指使,對方給了他們莫大的好處。
”
清舒問道:“說沈伯伯殺妻,魯家人可有證據?
”
陸德根面色沉重地說道:“當初老爺對外說魯氏是得了疾病去的,可官府開棺驗屍發現魯氏額前骨碎裂。
”
“什麼意思?
”
陸德根深出一口氣說道:“仵作說魯氏應該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用重物打破頭流血過多而死。
”
清舒明白過來了:“官府的意思是,魯氏是被沈伯伯打死的。
”
陸德根點頭。
“還有呢?
”
見陸德根猶豫,清舒說道:“你這個時候若還想隐瞞,神仙都難救他了。
”
陸德根這才說道:“我是十年前才跟的老爺,當時太太已經去世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太太去的那一日老爺是在家的。
”
“說具體點。
”
陸德根說道:“當初商行剛創辦沒多久,老爺經常帶船出海很少在家。
不過太太去世前一日他正巧回了家,然後第二日就傳出了太太病逝的消息。
”
“姑娘,這些我都是聽蓋春大哥說的。
他跟在老爺身邊許多年,對這些比較了解。
”
清舒問道:“那你來之前,沈伯伯這個案子可有開審?
”
陸德根搖頭道:“我不知道。
老爺被抓的第二日大爺去衙門探監,然後大爺回到家中就讓我來京城了。
”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向清舒求助了。
可陸德根覺得沈少舟想太當然了,這麼大的事求大姑娘有什麼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