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狐扶着虛弱得都站不住的清舒坐下,寬慰道:“夫人,張天師說了相爺不會有性命危險,那相爺肯定沒事。
”
清舒紅着眼眶說道:“你說他不過是感染了風寒,怎麼會失了魂?
”
她剛知道這事确實懷疑過是小人使了什麼邪術,不過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對方要真這麼厲害也不會隻針對景烯一人了,有這麼深的血仇對方該咒他們全家不會隻害景烯一人。
千面狐其實開始不相信,但高僧跟靈山寺師太這般說如今張天師又證實這個說法,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夫人别想了,等相爺醒來咱們或許知道怎麼回事了。
”
這是超越了她的認知,她也沒有辦法。
清舒輕輕地點了下頭。
福哥兒醒過來聽到這個消息,心頭稍安:“娘,張天師是得道高人,他既說爹會安然無恙那肯定會沒事的。
”
有了張天師的話,清舒沒再像之前那般心急如焚了。
福哥兒說道:“娘,我聽芭蕉說你還沒吃飯。
娘,你趕緊去點東西,若不然等爹看到你瘦了肯定會心疼。
”
符景烯一直都覺得清舒太瘦想讓她胖點,可惜這個想法不被清舒認同。
“好。
”
福哥兒坐在床邊,握着符景烯的手說道:“爹,張天師給你起卦,說你會平安無事。
娘得了這個消息情緒穩定了一些,可你若再不醒來,娘怕會撐不住了。
爹,你快點醒來,别再讓娘擔心了。
”
這些天輪到他守着,福哥兒就會一直說話,從拜師到雲遊以及再皇宮做伴讀等事都說。
講完了又重新講,不厭其煩地講。
“爹,娘總覺得你對我嚴厲,但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是家裡唯一的兒子,以後要撐起門庭保護娘跟妹妹……”
就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握着的手顫了下。
開始以為是錯覺,可等看到符景烯眼皮也在動,他激動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
符景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福哥兒怔了好一會,等回過神來就知道自己回來了。
他着急地問道:“福兒,你娘呢?
”
雖然不知道昏迷多長時間,但福哥兒都回來了至少有五六天了,這麼長時間不醒清舒肯定吓壞了
因為大師說符景烯是失魂,福哥兒壓制住情緒低聲說道:“爹,娘被我勸去隔壁屋休息了,我現在就去叫她。
”
“去吧……”
符景烯環顧四周,看着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屋子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回家了,真好。
清舒聽到符景烯醒來立即丢下碗筷跑回卧房。
看着符景烯含着笑看着她,清舒撲過去抱着他就哭了起來。
福哥兒腳步一頓,然後叫了千面狐等人退出去将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符景烯睡了這麼長時間,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他想舉起手,可惜不怎麼用得上力:“不哭了,不哭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
清舒一邊哭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
景烯,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活?
”
她甚至想過若是符景烯真的就這麼沒了,那她也不活了跟着一起走,好在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
夫妻這麼多年,符景烯還從沒看到清舒哭得這般傷心過。
這一次是真吓着她了,符景烯這會終于能升起手來了,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柔聲說道:“我不會丢下你一個人的,哪怕到了陰曹地府我也要爬回來。
”
清舒沒再哭了但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抱着他。
紅姑見裡面沒了聲音有些擔心,輕聲說道:“大爺,咱們進去看看,别不是有什麼事吧!
”
福哥兒沒說話。
千面狐壓低聲音說道:“相爺已經醒了,不會有事的。
紅姑,相爺十天都沒吃東西了,你去廚房端一碗粥來。
”
這些天都是給相爺喂些流食以及參湯維持着生命,現在肯定是餓了。
符景烯醒過來的消息很快傳進宮裡,易安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
雖夫妻兩人一直是清舒穩占上風,但易安知道符景烯是清舒的主心骨。
有他在清舒什麼都不怕,若是符景烯沒了清舒肯定會崩潰。
墨雪說道:“主子,你說是不是張天師算到了符相今日會醒來,所以就不來京了?
”
易安笑着說道:“他要算到就直接說了,而不是打啞謎了。
不過他卦象很準,這次确實是有驚無險。
”
墨雪很疑惑地說道:“張禦醫他們都說相爺身體沒問題。
主子,你說符相會不會真是中了巫術?
不然怎麼好端端地昏迷這麼多天呢?
”
符景烯為何會昏迷不醒易安無從得知,但她是不相信什麼巫術的:“若巫術有用,那哀家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
不知道多少人恨不能将她除之而後快,可惜隻能想想了。
“可除此之外,奴婢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
易安很看得開,說道:“想不通就别想。
這世上有不可知的東西,不可能每一件事都需要弄明白。
”
墨雪點了下頭。
易安因為公務纏身走不開,就讓墨雪帶着一堆的滋補品去了符府,她走了沒多久皇帝就過來了。
易安采納了符景烯的建議,從宮内精心挑選了符合符景烯要求的太監到皇帝身邊。
原本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沒想到皇帝竟真對寫書有極大的興趣。
易安看了他寫的東西,覺得很差但為了不打擊皇帝的積極性還是違心地誇贊了幾句,不想這話讓皇帝信心倍增全心投入到寫作當中,連長福宮都很少去了。
皇帝過來是詢問符景烯的事:“母後,朕聽聞符相醒了。
母後,符相既是朕的老師又是朕的小姨夫,現在他醒了朕理當去看望下他。
”
易安雖有些意外,不過能主動提出去看望符景烯她還是很高興:“符相剛醒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明日再去看望他吧!
”
其實她剛才也想去,隻是忍住了。
符景烯好不容易醒來夫妻兩人定然有說不完的話,還是不去打擾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