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的裡正是個很熱心的人,知道她們遇到的事立即騰出兩間屋。
林老太太說道:“裡長,我這孫女如今還昏迷不醒,不知道村裡有沒有大夫?
”
裡長忙點頭道:“有的。
”
說完,趕緊讓小兒子去村裡尋了郎中,然後又吩咐妻子給他們做飯。
馬三想着生死不知的顧娴,還是有些不忍:“裡長,我們還有一輛馬車摔下山崖,太太當時還在馬車上。
裡正大人,你看能不能讓村裡的人幫着找下?
”
裡正也是個熱心人,一口應下:“明日一早我就召集村民讓他們幫着去找。
”
馬三猶豫了下說道:“裡正大人,你看能不能現在召集村民去找下人。
你也知道,這摔下去受傷要沒救治去救遇見野獸,可就沒命了。
”
裡正搖頭說道:“這山裡有老虎豺狼跟豹子,晚上我們都不敢上山的。
”
郎中很快就過來了,他給清舒把脈後說道:“姑娘這是傷到了肺腑,我先抓一副藥給她吃。
你們明早送她去府城找薛大夫,他擅治内傷。
”
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好清舒醒了過來,聽到傷了肺腑她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大夫,那我是不是要成為藥罐子了?
”
郎中一愣,轉而笑着搖頭道:“不會。
薛大夫擅治内傷,你隻要遵醫囑好好吃藥很快就會好。
”
清舒神色這才緩和下來。
秦媽媽除了左腿骨折,身上有多處的擦傷。
不過身上的都是皮外傷擦擦藥膏就行,那腿比較麻煩。
飯菜做好以後,裡長的妻子招呼他們去吃飯。
林老太太跟韋氏幾人都饑腸辘辘,見清舒跟秦媽媽都清醒着就都出去吃飯了。
至于齊婆子,去廚房給清舒煎藥了。
屋子沒人,秦媽媽對一臉痛苦的清舒說道:“你不是修習了段家的内功心法?
這心法應該對内傷有用,你試一試。
”
清舒看着她,一臉警惕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修習了段家内功心法?
”
秦媽媽失笑:“你娘說的。
清舒,這内功心法對治療内傷很有效的。
”
門外有腳步聲,兩人就躺着沒再說話了。
韋氏推開門,将一碗粥放在清舒身邊就轉身出去了。
秦媽媽不由搖了搖頭。
大夫都說清舒受了内傷這韋氏卻半點不擔心,這林家的人真是冷漠。
等人出去後,秦媽媽道:“我剛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
”
清舒嗯了一聲道:“我知道,我胸口已經沒剛才那般疼了。
”
秦媽媽故意笑着說道:“這麼說,将來江湖上又要多一位女俠了。
”
“混什麼江湖,我習武隻為強身健體。
”頓了下,清舒問道:“若是讓人知道我修習了段家内功心法,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
”
“要有麻煩你就不學了?
”
見清舒不說話,秦媽媽恨鐵不成鋼道:“你知不知道這種内功心法非衣缽傳人不教,多少人求而不得。
而你竟還嫌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清舒搖頭說道:“我沒嫌棄,隻是師傅三個月就修出氣感,而我這快一年還什麼感覺都沒有……”
秦媽媽五官比較靈敏,小聲道:“有人來了。
”
齊婆子端了藥坐下,見清舒抗拒喝藥道:“姑娘,良藥苦口利于病,你快喝了吧!
”
清舒強忍着惡心喝了小半碗。
齊婆子勸了一遍見她不聽,也懶得再勸:“姑娘不喝就算了。
”
清舒說道:“我餓了,給我拿些吃的來。
”
齊婆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姑娘剛吃完藥不能吃東西,等三刻鐘以後,我自會端了吃的給你。
”
秦媽媽見齊婆子端了碗就要出去,忙說道:“給我送些吃的來吧!
”
要不提醒這些人不送吃的給她,怕她得餓一晚上。
清舒吃了一碗粥跟一個紅薯,然後閉上眼睛又将内功心法練了一遍就睡過去了。
在公雞的打鳴聲之中清舒醒來,她睜開了眼睛頭一件事就是練功。
秦媽媽看着清舒目光炯炯有神,小聲說道:“你昨晚一覺睡到天亮,這表明這套心法你已經入了門。
”
她昨晚疼醒的十多次,可清舒卻一次都沒醒來睡的賊香。
“你怎麼知道?
”
秦媽媽笑着說道:“你修習這功法時已經能摒棄外物跟雜念。
若是沒入門,是做不到這點的。
”
清舒嗯了一聲問道:“昨晚沒人給我守夜嗎?
”
秦媽媽說道:“有,齊婆子給你守夜。
不過剛才她出去了,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
說曹操,曹操就到。
話剛落,齊婆子就過來了。
清舒胸口還是很疼,但卻沒昨日那股刺痛了:“齊媽媽,天已經亮了,裡長組織人去找我娘了沒有?
”
齊婆子嗯了一聲道:“老太太跟着村裡人進山尋太太了。
”
清舒哭着道:“齊媽媽,我也要進山找我娘。
齊媽媽,你去跟祖母說帶我進山。
”
齊婆子搖頭說道:“老太太說了,等會讓二太太送你回府城找那位薛大夫。
”
清舒的眼淚嘩嘩地落:“我不去府城,我要去找我娘……”
齊婆子可沒心思哄清舒,她站起來說道:“太太,姑娘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是好好養傷。
太太的事,自有老太太。
你放心,老太太一定會救太太回來的。
”
“娘,娘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若不是自己顧慮太多,而是對外婆坦然相告就不會有這次的事。
若是娘有個三長兩短,她永遠都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秦媽媽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等齊婆子出去後她忍無可忍地朝着還在哭喊的清舒道:“姑娘,你别哭了,太太肯定不會有事的。
”
清舒立即止了哭問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有事?
我娘當時都昏迷了。
”
秦媽媽翻了個白眼道:“當時是我先着地,她隻是在翻滾時頭磕到了下頭。
”
清舒說道:“那也不一定。
這頭部最脆弱了,很容易出問題。
”
秦媽媽好無語:“最脆弱的是五髒六腑不是頭,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這段師傅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
清舒問道:“我娘真不會有事?
”
秦媽媽說道:“我很肯定你娘不會有性命危險,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敢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