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門,斓曦帶着邬正嘯以及兩大車的東西回家。
一到家裡祝大老爺就将邬正嘯拉下去說話了,佳德郡主則拉着斓曦回屋說話。
“正嘯對你還好吧?
”
斓曦輕輕地點了下頭,小聲說道:“他對我挺好的。
”
“那、那他可知道憐惜你?
”
邬正嘯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而斓曦被她養得太嬌了。
她擔心邬正嘯不知輕重,不知節制地傷着了斓曦。
斓曦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佳德郡主拉着她的手說道:“跟娘有什麼不好意思,跟娘說。
”
“我跟你說這事可大可小。
要他不知節制的很容易傷身,對你也不好。
”
見她越說越露骨,斓曦以蚊子似的聲音道:“娘,新婚之夜有些、有些孟浪。
不過昨晚他體貼,怕我身體吃不消早早就睡了。
”
佳德郡主有些詫異:“真的?
”
“真的。
昨兒個早上婆婆留下他說話,我估計跟這個有關系。
”
佳德郡主聞言放心了:“那就好,我還真怕他不管不顧傷着你了。
”
“娘,你不用擔心我。
祖母跟婆婆對我很好的,将我當親女兒一般待。
”
佳德郡主笑着道:“當初也是看她們寬厚,我才同意這門親事的。
”
若是祖母跟婆婆不好相處,這做兒媳婦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佳德郡主說道:“女婿說了什麼時候回桐城嗎?
”
斓曦搖頭道:“還沒問。
”
佳德郡主拉着她說道:“桐城那邊太冷了,且一年有大半是冬天,你這身體哪能受得了。
你跟女婿好好說說,讓他回京。
”
斓曦搖頭道:“娘,這事我不會說,我尊重他的選擇。
”
若是邬正嘯能留在京城她自然高興,可若是他要回桐城她也不會攔着。
佳德郡主心疼不已,可她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所謂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既嫁到邬家去自然要聽她們的安排。
隻希望她們能多心疼斓曦幾分,别讓她去桐城受苦。
中午吃飯,祝嵘跟祝?想将邬正嘯灌醉,結果邬正嘯沒喝醉,他們兩個喝趴了。
回去的時候邬正嘯見斓曦眉頭緊蹙,關切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有什麼為難的跟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
斓曦搖頭道:“剛才娘問我你什麼時候回桐城。
正嘯,你什麼時候返回桐城啊?
”
邬正嘯神色一頓,說道:“你不想我回桐城嗎?
”
斓曦搖頭道:“沒有。
你若是去桐城,我肯定要跟你一起去,我隻是有些舍不得爹娘他們。
”
“還有,祖父跟祖母也還沒回京。
我想等他們回京後,見了面再去桐城。
”
邬正嘯心頭軟得一塌糊塗,但還是說道:“你不能去。
桐城那邊太冷了,你的身體吃不消的。
”
斓曦心裡悶悶地,拉着他的手說道:“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
”
邬正嘯将她摟在懷裡沒說話,他其實也舍不得跟斓曦分開。
隻是想到要離開桐城離開草原,他又舍不得。
一時之間,邬正嘯陷入掙紮之中。
回到家裡邬正嘯就去找了易安:“好久沒活動了,練一練。
”
兄妹兩人感情一直都很好,易安看他神情就知道有心事:“走吧!
”
半個時辰後,兄妹兩人都癱倒在地。
易安問道:“小哥,你怎麼了?
祝家的人說什麼了?
”
邬正嘯低沉地說道:“斓曦說要跟我去桐城,可她那身體哪适應得了桐城的天氣。
”
桐城環境惡劣,像易安跟清舒這樣身體強壯的女子才适應。
祝斓曦真去那,冬天怕都要縮在屋不能出門了。
“那你怎麼說?
”
邬正嘯悶悶地說道:“我沒同意,她很難受,還說不想夫妻分離。
”
易安癱倒在地:“這是好事,這表明斓曦心裡有你。
”
“可是我是舍不得。
”
易安哦了一聲道:“舍不得也得舍啊!
留斓曦一個人在京城也不啊!
再者她長得那麼漂亮,你就放心?
”
邬正嘯面色不善地看着易安,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易安白了他一眼,說道:“小哥,斓曦長那麼漂亮,看上她樣貌的不知道幾凡。
若不是她家世顯赫,對她出手的就不僅僅是安王世子一人了。
”
“若是斓曦跟清舒一樣,我倒不擔心。
可斓曦什麼性子你很清楚,她很柔弱需要人護着,而祖母跟娘年齡大了,難免會有照顧不周全的地方。
若是被人鑽了空子,你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
“小哥,我不是危言聳聽。
我們國公府是勢大,可這世上多的是色迷心竅的人。
你要真愛重她,就要為她打算,而且祖母跟娘年歲也大了需要人照料。
”
邬正嘯看着她:“你也可以留下啊?
”
易安沒接着話,而是說道:“三哥,斓曦不顧孱弱的身體跟你去桐城,去了那裡,不僅要适應惡劣的環境艱苦的生活,還要遠離父母親人跟朋友。
三哥,斓曦能為你犧牲,你為什麼就不能為她跟母親留在京城?
”
“你也希望我留下?
”
易安搖頭說道:“我希望你能回桐城,可如何取舍要看你自己。
”
“你剛才問我為何不留下?
我要留下,娘肯定會想方設法将我嫁出去。
到那時,我留在京城也照料不到她們。
”
邬正嘯還是下定不了決心,一旦決定留在京城,那他就再不能返回桐城了:“容我再想想。
”
易安笑着說道:“小哥,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慮。
”
邬正嘯心情沉重地回去了。
易安看着他離開,然後又倒回到地毯上:“墨雪,你說為什麼要成家呢?
”
“成了家,就有了羁絆有了牽挂,還有甩不掉的責任。
”
她隻想自由自在地活着,不想被任何人跟事所束縛住,而且上了戰場,一個不慎就會死亡。
若是嫁人有了孩子,她死了孩子怎麼辦呢!
再者,她也沒信心能當好一個娘。
想到這裡,邬易安自言自語道:“也不好辦啊!
”
不嫁人?
别說她娘,就是他爹都不會答應了。
墨雪自小跟在她身邊也猜測到她的一些想法,她說道:“姑娘,别想那麼多了,順其自然就好。
”
與其為嫁人而嫁人,還不若像現在這樣暢快肆意地活着。
至于将來老了,将來的事将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