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蔓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清舒道歉,王家的人怎麼可能會答應。
王老夫人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家裡抄寫經書。
”
“祖母,我還要上學呢!
”
一說這事,王老夫人火又上來了:“你将王家的臉都丢盡了,還有臉提念書?
”
王家二太太也說道:“娘,還是得讓蔓菁去念書。
若是她不去,外人還當我們是為避那鄉下丫頭呢!
”
王老太太沉着臉,最終同意了。
第二日,楚玉婷中午就來找清舒:“清舒,你還是快些回去上課吧!
你不知道,那王蔓菁有多惡心。
她頂着紅腫的眼睛與祝斓曦說因為冤枉你,她非常自責内疚那祝斓曦腦子裝的都是豆腐渣,竟還安慰她。
”
清舒對此并不感興趣。
楚玉婷拉着清舒的胳膊說道:“清舒,你快回去吧!
要不然,班裡的同學都要反戈倒向她了。
”
清舒笑着道:“倒向她就倒向她了,我又不回一班去。
”
反正等通過考核,她就跳級再不用看到那些人了。
她們怎麼想,與她何幹。
勸說了半天,楚玉婷還是沒說通清舒回學校:“你也太倔了,這樣會吃虧的。
”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我既說了不會跟王蔓菁同處一室,自要說到做到。
”
出了門,楚玉婷的丫鬟說道:“就因為意氣之争就不要了前程,姑娘又何必為她費神呢!
姑娘,以後還是别再來了。
”
楚玉婷轉過身看向他問道:“你覺得林清舒是蠢人嗎?
”
丫鬟被問住了。
楚玉婷笑了下說道:“林清舒不僅不是蠢人,相反,她很聰明。
我覺得,她可能是另有打算。
”
就是不知道林清舒到底在憋什麼招,不過她很期待。
自王蔓悅被選為太子良娣,王家什麼事都要壓她們一頭。
如今能看到王蔓菁吃癟,她每日都能多吃半碗飯。
陳媽媽也在說楚玉婷:“姑娘,我覺得這楚姑娘挺好的,你以後對人家熱情些。
”
清舒搖頭說道;“媽媽,楚家跟王家一向不和。
她這般積極地讓我回去,不過是想看到我跟王蔓菁鬧。
”
楚玉婷也許沒什麼壞心,但也絕對不存好心。
不過,得罪了王家,她不想再得罪楚家了。
若不然,她也不會耐着性子陪楚玉婷聊天了。
陳媽媽無奈地搖頭:“現在這孩子喲,怎麼這麼點大那麼多心思?
”
“媽媽這話太片面了。
普通人家的孩子還是比較單純的,隻有大戶人家争鬥比較多。
所以這些孩子都比較早熟。
”
陳媽媽莞爾:“這話說得好像姑娘見識過一樣。
”
可不見識過嘛!
忠勇侯府姬妾衆多,庶出的子女也很多。
這些姬妾跟孩子為奪寵那可是花樣百出,就連她都被利用過一次。
有了一次的教訓,她就再不敢多跟那些姬妾以及庶出的少爺姑娘接觸了。
下午放學後,祝斓曦跟幾個女學生陪着王蔓菁來道歉。
清舒知道王家做的什麼打斷,可惜,她不會如這些人的願。
祝斓曦見到清舒,就說道;“清舒,蔓菁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清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原諒她吧!”
清舒看着尾随而來的幾個女同窗,問道:“你們也是來勸我原諒的?
”
坐在王蔓菁前面的那位女學生說道:“林清舒,既是一場誤會你不要這般小家子氣,就原諒蔓菁嘛!
”
陳媽媽端了一個木盆過來,這木盆裡有數條泥鳅歡快地遊來遊去。
這泥鳅是前幾日買的,養到現在正準備中午做泥鳅豆腐吃。
清舒指着遊得歡暢的泥鳅說道:“這樣,你們若是每個人能生吞一條泥鳅,我就同意原諒她。
”
在場的姑娘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其中一個女學生覺得清舒不可理喻:“林清舒,你這樣太過分了。
”
祝斓曦抿着嘴沒說話。
她覺得,自己跟祝斓曦來是一個錯誤。
清舒嗤笑道:“讓你們生吞一條泥鳅就受不了,她可是污蔑我是賊準備毀我名聲想要置我于死地呢!
”
“都說了是一場誤會,你怎麼就揪着不放呢!
”
清舒也懶得再與她們說:“等你們被人污蔑為賊還能大度地原諒,那時再來與我說這事。
現在,滾吧!
”
就在一行人準備回去時,清舒叫住了祝斓曦,将她送的懷表還給了她。
“抱歉,我想我們不适合做朋友了。
”
最開始她覺得祝斓曦單純可愛,是真的想與她做朋友。
可現在看來,這孩子完全是被寵得不知世事。
三言兩語,就被人哄了去。
祝斓曦覺得這塊懷表特别燙手:“清舒,對不起。
”
“你并沒做錯什麼,不需要向我道歉。
”
祝夫人看到祝斓曦神色難看眼眶也紅腫,一臉心痛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
“祖母,我沒事。
”
祝夫人前日受了風寒這兩日在吃藥,身邊的人為防她心煩就沒告訴學堂裡的事。
靠在床上,祝夫人摸着她的頭愛憐道:“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
祝斓曦難受得不行,抱着祝夫人的胳膊将這兩日發生的事說了。
想着清舒看她時那冷漠的眼神,祝斓曦非常難過:“祖母,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
祝夫人說道:“這事你确實做錯了。
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那是死仇。
更不要說,王家姑娘還要毀了她的名聲。
簡單一句誤會的對不起就想讓人原諒,豈不癡心妄想。
”
祝斓曦眼淚都來了:“我、我沒想這麼多,就覺得同窗之間不該鬧得這般僵。
既是一場誤會,解開誤會就好。
”
被安撫好好一會,祝斓曦才收了眼淚:“祖母,清舒不願跟我做朋友了。
”
祝夫人說道:“這次當是教訓,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了。
”
祝斓曦平複了心情就回屋去了。
心腹婆子看祝夫人糾結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大奶奶一直想接了姑娘回京念書。
夫人,女學這邊雖好,到底比得上京城。
”
她覺得祝夫人将祝斓曦護得太好了,可這對姑娘來說并不是好事。
在家天真一些有長輩護着是無事,可嫁人呢?
嫁人後還這般天真,到時候怕會被人拆骨入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