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與福哥兒說了許久還是無法打消他心中的焦慮,對此她也很無奈隻能讓福哥兒先回去了。
等景烯回來,讓他來開解孩子。
福哥兒回到自己院子沒多久窈窈就過來找他了,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窈窈以為是擔心程虞君,不由寬慰道:“哥,事情已經發生你擔心也沒用,過些日子你請假去嫂子老家走一趟就是。
”
弓氏肯定是要葬進程家的祖墳,隻是廣西到程家的老家要一個多月時間,現在請假去了他們也沒到。
福哥兒搖頭說道:“老夫人說公務要緊,不讓我請假回去。
窈窈,爹娘想讓我們過兩年都外放,你怎麼想?
”
窈窈問道:“有什麼想的,時機成熟就外放啊?
”
福哥兒搖頭說道:“我不想外放。
爹娘年歲大了,我們要都不在身邊到時候他們有個頭疼腦熱身邊連個照料的人都沒有。
”
隻是福哥兒很清楚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為了他的前程爹娘肯定要求他去地方上曆練幾年,所以他要找窈窈做同盟。
窈窈瞪了他一眼說道:“程三夫人是因為身體一直都不好,受了刺激熬不住才病逝了。
爹娘身體一直都好好的且身邊還有許多護衛,太醫也能随時能請到家裡,你擔心什麼?
”
福哥兒搖搖頭道:“我不放心。
”
窈窈寬慰他道:“爹娘現在正值壯年身體也很好,現在外放沒問題的,等過個七八年他們年歲大了再調回京就是了。
”
見福哥兒沒吱聲,窈窈笑着說道:“你就别胡思亂想了,讓爹知道又要訓你了。
”
“訓我倒不怕,就怕他不同意我留在京城。
”
到時候一紙調令下來,不想去地方上也不行了。
福哥兒說道:“窈窈,你到時候幫我跟爹說說,就讓我留在京城吧!
”
窈窈笑道:“哥,等在翰林滿了三年你就外放吧!
皇帝姨父身體不好,阿祯不可能離開京城的,到時候我會照顧好爹娘的,你啊,就不用操心這些來了。
”
福哥兒聞言說道:“那等你外放的時候,我再調回京來。
”
見窈窈點頭,福哥兒心頭微松。
第二日傍晚福哥兒下差,到家下馬車時突然就聽到有人喊着符公子救命。
福哥兒聽着聲音有些熟悉,轉過頭發現竟然是白氏。
看到她,福哥兒想到之前符景烯說的話神色有些冷:“帶她過來。
”
護衛将她帶了過來,在離得有三米遠的地方就不讓她過去了:“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
”
白氏跪在地上,哭着說道:“符公子,我家大郎被人綁架了,求你救救我家大郎吧!
”
福哥兒奇怪地問道:“你兒子被綁架不報官跑來告訴我做什麼?
”
白氏傷心欲絕,說道:“對方說若我敢報官就會殺了我家大郎。
不過他們留了話,要我們給一千兩的贖金就會放了我家大郎。
”
一千兩銀子她哪拿得出來,将認識的人都借了個遍也隻借到幾十兩銀子,沒辦法她隻能厚着臉皮來京求福哥兒了。
福哥兒想也不想就朝着林銳說道:“帶她去順天府,告知府尹說她兒子在通州被匪賊綁架了,讓他們盡快破案。
”
白氏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大聲地喊道:“公子,不能報案,要是報案的話他們會撕票的。
”
福哥兒神色冷淡地說道:“若是交贖金就是助長了這些賊人的氣焰了,以後他們還會禍害更多的人。
”
不給錢報案說不準還能将人救回來,一旦給錢誰也不能保證綁架事件不會再重來一次。
為杜絕這種事情發生必須報官府。
林銳不顧白氏夫人哭喊,強行将她塞進馬車送去了順天府衙。
清舒一回家就聽聞了此事,她覺得福哥兒這樣處置欠妥當:“你該先派人将事情打探清楚再報官,貿然行事打草驚蛇會對那孩子不利的。
”
福哥兒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說道:“當初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我不僅沒有追究她的罪責還給了她養孩子的錢,已經仁至義盡了。
她自己行為不當給孩子帶來危險,我不可能再插手了。
不然以後有什麼事都來找我,豈不是沒完沒了。
”
“福哥兒,與我說實話。
”
孩子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并且一手養大的,什麼性子她還能不清楚。
怕麻煩是假,有其他原因是真。
福哥兒眼見瞞不住也說了實話:“娘,爹之前就說我對白氏母子三人處理不當,将來很可能還會找來。
若是再找來,讓我不要再手下留情。
”
清舒有些無奈,說道:“那為什麼就不能是她露了财,被人注意上從而招來這場無妄之災?
”
“那官府的人也會查清楚的。
”
清舒說道:“官府查案響動會很大,對方若是得了消息為了自保肯定會殺人滅口的。
”
福哥兒說道:“娘,給了贖金對方也不一定會放人的。
”
哪怕這孩子最後真的死于非命,那也是他父母一手造成的與他沒關系。
不過經過這件事,他更清楚地理解了符景烯。
若是自身沒有足夠的本事,一旦出現意外連家人都無法保護。
清舒歎了一口氣道:“希望這孩子沒事吧!
”
福哥兒也希望這個孩子沒事,畢竟是一條性命。
隻是他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在符景烯與他談完此事後他就後悔了。
孩子是無辜,但不能因為就放棄追究白氏的罪責。
要總抱着這樣的念頭,以後做了地方官斷案也無法做到公平公正了。
順天府接到報案很重視,立即派了精明能幹的捕頭去通州查這件事。
過了兩日清舒與福哥兒就得了消息,那孩子被救出來了,受傷但沒性命危險。
案件也清晰了,綁架盧大郎的是個賭徒,他不僅将祖傳的家業都輸了還将一對兒女也都賣了。
不知道從哪聽聞白氏有巨款就綁了盧大郎,想要拿贖金去翻本。
福哥兒說道:“沒想到綁匪竟然是個賭徒。
”
清舒很是無奈地說道:“福兒,你當日處理白氏的事确定欠妥當,但也不要将簡單的問題想複雜了。
”
在這點上,他完全是被景烯給影響了。
福哥兒立即認錯,而且态度非常端正:“娘,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魯莽行事的。
”
清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