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發濃重,赤鬼島上,石堡四周的火把熊熊燃燒,幽綠色的火光在夜風中搖曳,投射出無數猙獰扭曲的陰影,仿佛無數惡鬼在牆壁上舞動。
李辰安緩緩松開手中的黑衣人,銀針在他體内不斷震動,刺入經脈深處,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那種痛楚如同萬蟻噬骨,令人幾乎發狂。
“地牢,他們被關在地牢!”
“說,地牢在哪?”
李辰安的聲音冰冷低沉,目光銳利如刀,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壓。
“在……在地下……”
那名黑衣人雙目充血,額頭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鮮血,聲音斷斷續續,幾乎帶着哭腔:“就在石堡後面的懸崖下……有一道隐蔽的岩洞,入口用鐵栅欄封住……那裡就是地牢,地牢還有另一個入口,在西側海面。”
“我都說了……請……請放過我……”
“懸崖下的岩洞?海底入口?!”
李辰安微微眯起雙眼,眸光中閃爍着一絲銳利的光芒,随即冷笑一聲,手指輕輕一彈,幾根銀針瞬間從那名黑衣人體内飛出,直接穿透他的身體,鮮血順着針孔瘋狂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砰!!!”
那名黑衣人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筝般重重砸在地上,身軀劇烈抽搐了幾下,随即雙目一翻,徹底沒了氣息。
“廢物。”
李辰安冷冷地掃了那具屍體一眼,随即緩步走到一塊凸起的岩石後,緩緩探頭望向石堡後方的懸崖方向,目光銳利,如鷹隼般掃視四周。
蕭雪衣悄然落在李辰安身旁,美眸看去,右手握劍,說道:“問出來了?”
李辰安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目光落在那片被黑霧籠罩的懸崖下方:“嗯,地牢就在那邊。”
“走吧。”
李辰安輕輕揮了揮手,身形如鬼魅般躍出岩石,腳尖輕輕一點,身形迅速掠過一片密林,轉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
幾息之後,李辰安與蕭雪衣便來到懸崖邊緣,俯瞰着下方那片被濃霧籠罩的黑暗深淵。
李辰安沒有倒回去海邊的地牢入口,而是選擇了來這裡。
懸崖的石壁陡峭險峻,表面布滿了深深的裂痕與苔藓,偶爾還能看到幾道長長的血迹,似乎曾有無數生靈在這裡掙紮求生,卻最終墜入深淵,化作了這座絕壁上的一抹血色痕迹。
在懸崖的底部,有一道隐蔽的岩洞入口,洞口被一扇厚重的鐵栅欄封死,鐵栅欄上布滿了鏽迹與幹涸的血迹,隐隐透出濃烈的腥臭氣息,令人作嘔。
“就是這裡。”
李辰安緩緩站起身來,目光銳利地掃視着那道鐵栅欄,雙眉微微一皺,随即緩步走到懸崖邊緣,身形一躍,猶如鷹隼般迅速俯沖而下,轉瞬便落在了那道鐵栅欄前。
蕭雪衣也緊随其後,銀發飛揚,身形輕盈,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動作靈巧如貓。
“哐!”
李辰安随手抓住那扇鏽迹斑斑的鐵栅欄,雙臂猛然發力,手掌上的青筋暴起,骨節發出“咔咔”的脆響,鐵栅欄在他的掌控下迅速變形,鐵條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随即被他狠狠扯開一個巨大的缺口。
“進去。”
李辰安緩緩收回手掌,目光銳利地掃了洞口一眼,随即緩步踏入黑暗的岩洞之中,蕭雪衣也緊随其後,手中的長劍微微一震,劍尖上的寒光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
岩洞内的空氣陰冷潮濕,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與腐臭氣息,地面上鋪滿了幹涸的血迹與破碎的骨骸,牆壁上懸挂着無數生鏽的鐵鍊與鎖環,上面還沾滿了尚未幹涸的鮮血。
四周的石壁上燃燒着幾支幽綠色的火把,微弱的火光在牆壁上投射出扭曲的陰影,映照在地上的骷髅頭與斷肢上,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這就是他們關押俘虜的地方?”
蕭雪衣緩緩環視四周,眉頭微微一皺,美眸中閃過一絲厭惡,纖手緊緊握住腰間的長劍,指節微微發白。
“嗯,看來我們找對了地方。”
李辰安的嘴角微微一揚,随手折下一根石柱上的鐵鍊,緩緩抛在地上,發出“哐當”的一聲脆響,聲音在狹窄的岩洞中回蕩,久久不散。
“怎麼沒人看守嗎?”蕭雪衣有些疑惑道。
“估計都去慶祝宴會了。”李辰安說道。
他們剛才在探查赤鬼島情況的時候,發現了他們很多人集聚慶祝。
“這樣啊。”蕭雪衣輕輕點頭。
“走,進去看看。”
李辰安緩步踏入岩洞深處,步伐沉穩,腳步無聲,身後的蕭雪衣也緊随其後,雙眸微微眯起,目光銳利如刀,随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
陰冷潮濕的岩洞深處,一陣陣嘶啞的喧嘩聲斷斷續續地從前方傳來,伴随着酒杯碰撞的“叮當”聲,隐約還能聽到幾聲粗狂的笑聲與咒罵。
“該死的,老子也想去參加慶功宴!”
“是啊,那些狗屁堂主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咱們這些看守地牢的苦力,就隻能喝這破酒,啃這些發黴的幹糧!”
“誰說不是呢,等老子立了功,總有一天也要爬上去!”
幾名身材魁梧的黑衣壯漢圍坐在地牢入口處的一塊岩石上,手中抓着獸骨酒杯,大口灌下劣質的烈酒,臉上帶着幾分憤憤不平的神色,粗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滿是污垢的嘴角挂着鮮紅的血迹,看上去格外猙獰。
他們的面前,還擺放着幾塊尚未剝皮的妖獸骨頭,上面還殘留着新鮮的血肉,腥臭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令人作嘔。
“哈哈,别抱怨了,誰讓咱們運氣不好,抽中了這看守地牢的活呢!”
“也别太不知足了,至少咱們還能喝上酒,不像那些被關在地牢裡的俘虜,怕是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哈哈哈,說的也是,咱們至少還能活着,等着分那些俘虜賣掉的靈石!”
幾名黑衣壯漢相視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猛然灌入口中,濃烈的酒液順着嘴角湧出,順着脖子一路流下,沾濕了他們的黑袍,帶起一陣腥臭的氣味。
“可惜啊,那幾個漂亮的小妞兒,竟然也被關進了地牢,啧啧……”
“可不是,真是浪費了那些尤物……”
“嘿嘿,等這次慶功宴結束,老子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享受一番!”
幾名黑衣壯漢猥瑣地大笑起來,彼此碰杯,發出“叮當”的脆響,笑聲在陰暗的岩洞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砰!”
就在這時,岩洞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緊接着,一道迅捷如風的黑影猛然從陰暗處掠出,帶起一陣淩厲的寒光,直撲那幾名正在暢飲的黑衣壯漢!
“什麼人……”
幾名黑衣壯漢猛然一驚,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緊接着,他們的咽喉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血液順着傷口瘋狂湧出,染紅了他們的黑袍。
“噗!噗!噗!”
鮮血噴湧,幾顆碩大的頭顱瞬間飛起,滾落在地上,帶起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花。
幾具無頭屍體重重倒在地上,手中的酒杯跌落,發出“哐當”的脆響,尚未完全飲盡的烈酒順着杯口流出,混合着地上的鮮血,形成一道濃烈的腥紅河流,緩緩蔓延開來。
“廢物。”
李辰安緩緩收回手中的長劍,目光冰冷,長劍上的鮮血順着劍刃緩緩滴落,發出“滴答”的輕響,随即迅速被地面上的塵土吸收,消失不見。
蕭雪衣也緩緩收回手中的長劍,俏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寒意,美眸中閃爍着淩厲的寒光,銀發在寒風中微微飄揚,整個人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兩人迅速出手,瞬間就解決了幾名看守地牢的家夥。
“走,救人!”
李辰安輕輕揮了揮手,身形如鬼魅般掠過幾具無頭屍體,緩步踏入地牢的石門内,身後的蕭雪衣也緊随其後,步伐輕盈,動作靈巧,長劍上的寒光在幽綠色的火光下微微閃爍。
……
地牢内的空氣愈發陰冷,彌漫着濃烈的血腥氣息與腐臭味,牆壁上懸挂着無數生鏽的鐵鍊與鎖環,上面還沾滿了尚未幹涸的鮮血,幾根斷裂的骨骸散落在地上,似乎訴說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劇。
“吱呀――”
李辰安随手推開一扇生鏽的鐵門,門軸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緊接着,一道微弱的燭光從門縫中透出,映照在李辰安的臉龐上,帶起一片淡淡的血色陰影。
“有人嗎?”
李辰安的聲音低沉有力,瞬間刺入那些俘虜的耳中,令他們的心髒猛然一震。
“這……這是……”
“有人來了!”
“是援軍嗎?!”
“是李道友!”
“是李道友來了!!!”
幾個虛弱不堪的俘虜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渙散的雙眸中迅速泛起一抹濃濃的激動與驚喜,随即掙紮着從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撲到鐵欄前,緊緊握住鏽迹斑斑的鐵條,雙目中溢滿了激動的淚水。
“李道友……您來了……”
“您真的來了!”
“我們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李道友……求您救救我們……”
那些俘虜的聲音顫抖,帶着濃濃的哀求與感激,甚至有人激動得淚流滿面,雙手緊緊握住鐵欄,指關節發白,骨節發出“咔咔”的脆響。
“别急,我會救你們出去。”
李辰安緩緩點頭,把劍收了起來,再次取出長槍,随手一揮,手中的長槍猛然刺出,帶起一片淩厲的槍影,瞬間将那些鏽迹斑斑的鐵欄斬斷,鐵條應聲而斷,發出“咔嚓”的脆響,碎鐵四散,濺落在地面上,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
“李道友!”
“太好了,太好了!”
“我們有救了!”
那些俘虜紛紛沖出鐵欄,跪倒在李辰安面前,雙目中溢滿了感激與崇拜,甚至有人激動得泣不成聲,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臉上的血迹混合着淚水,顯得格外狼狽。
“謝謝……謝謝您……”
“李道友……您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