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小姨夫應該沒忘吧?
她母親每次帶她回喬家都能在院門外嗅到茉莉花香。
可現在,一朵茉莉花也看不見。
喬雅思看著這些漂亮的鮮花許久,紅唇輕輕勾起,做了一個辣手摧花的舉動。
她將一整瓶烈酒全都倒在杜鵑花和牡丹花上。
院子裡的花匠看到這一幕也不敢多言。
喬雅思卻轉頭看向了花匠,「你過來一下。」
花匠看她一眼走了過來,「小,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喬雅思指著這些花,輕輕開口道:「我不是很喜歡這些花,你現在讓人拔了它們。」
花匠聞言整個人都驚住了,他們可是專門細心照料這些名貴的花種的。
這大小姐竟然讓他們把這些花全拔了?
「可,可是小姐,這,這些花種都是老太太和大小姐最喜歡的花了,拔了是不是不好啊?」
「不好麼?」
花匠連連點頭。
「可是你口中的大小姐不喜歡這些花,所以隻能拔了它們。」
「啊?」花匠一臉懵的看著她。
喬雅思的臉上原本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隻是瞬間就斂去,整個人在這一刻都變得有衝擊力。
「我說拔了,你們是聽不懂嗎?」
花匠臉色微變,有些為難的看向那些名貴的花卉,察覺到什麼不由擡頭看去。
「周,周先生……」
聽到花匠喊出『周先生』三個字,喬雅思也不為所動,依舊盯著面前的花匠,連頭都沒回一下,而是問道。
「想讓我親自動手?還是說,你們不想在喬家繼續幹了?」
花匠一聽頓時就變了,他不停的瞄向二樓陽台的男人。
可男人就像沒看見沒聽見一樣置身事外。
喬雅思神色漸冷,她不屑輕嗤,將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自己蹲下身體徒手拔花。
但有些花徑是帶著刺的。
「小,小姐,小心,這些花莖根部帶刺,小心受傷……」
喬雅思不為所動,第一出手的就是杜鵑花。
她知道花無辜,可她就是不喜歡,她就是要拔掉。
不是想讓她回家麼?
那就忍著,受著吧。
「小,小姐……」花匠見她拔了這麼多杜鵑花,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等他再擡頭看向二樓陽台的時候,原本站在那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
花匠更是急的滿頭大汗,但也不敢阻攔。
喬家上下隻用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就全都知道了,喬家大小姐喬茵有個親生女兒叫喬雅思。
是喬家真正意義上的血脈繼承人。
其他傭人見狀也不敢阻止,隻好轉身想要去找人。
原本想去通知喬鶯的傭人看到走下樓的男人,和他打了招呼。
「先,先生……」
周政隻是淡淡看她一眼,傭人就立即收回了視線,讓開了路,卻也沒想再去通知喬鶯。
喬鶯雖然是喬家的小姐,但在喬家,除了喬老爺子,就隻有這個男人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
這跟他的身份地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是喬老爺子也從未有過直接反駁這個男人的時候。
傭人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眼二樓。
看來這喬家是要變天了……
拔完杜鵑後喬雅思就要去拔牡丹。
她會一視同仁,不會區別對待,即便是牡丹她也一束不留!
所以當她的手伸向牡丹時卻被握住了手腕。
強而有力,經絡分明的骨指。
但喬雅思卻沒有回頭,而是將視線落在了他無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上。
是他已婚的證明。
「起來。」
喬雅思終於轉頭看向他,卻一言不發,表情也是冷的,面無表情的。
她拔的時候心裡很痛快,所以,這會她不想假模假樣,和他們喜笑顏開。
「放手。」
周政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握緊她的手腕直接將人從地上帶了起來。
喬雅思眉心緊蹙,正要掙紮反抗就聽到他忽而低聲開口。
「這種事情也要讓你們大小姐親自動手麼?」
這下子,不隻是喬雅思,就連花匠和那些看熱鬧的傭人都愣住了。
喬雅思也同樣定定的看著他。
而花匠和傭人反應反應過來後才紛紛開始動手催花。
人多力量大,隻是片刻,那些花就倒了一片。
喬雅思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不由笑出了聲,笑的意味不明,
「看來小姨夫更像這個家的主人公啊。」
周政側目看她一眼,眸光沉靜。
喬雅思也同樣安靜的回視她,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
兩人對視間,誰都沒有再開口。
一旁的傭人眼觀鼻,鼻觀心,感受這詭異的一幕和情景,可偏偏沒人敢多看一眼。
喬雅思想要抽回自己滿是泥土的手時,周政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腕。
「讓傭人給你擦藥。」
喬雅思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確實是被刺傷了。
「這點小傷擦什麼葯?」
說著她便擡頭看向他,餘光掃向那些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裡的傭人,她緩緩揚起唇角朝他靠近。
她整個人都快貼在他懷裡了,但周政並未躲開,而是垂眸看著她湊近的臉。
因為沐浴過,所以一張臉素麵朝天,和五年前比長開了不是一星半點。
喬雅思對他緩緩勾唇,用沾滿了泥土的手去摸他的臉,眼底閃過一股明顯的惡趣味。
可周政還是沒躲開她的惡作劇,隻是沉眸靜靜的看著她用那隻沾滿泥土芬芳的手在他臉上胡作非為。
這些花之所以會長得這麼鮮艷明媚,每天澆水施肥必不可少。
但最好的花肥就是動物糞便。
所以,這股泥土的芬芳中帶著一點點臭味也正常。
喬雅思見他真的躲都不躲一下不由輕嘖出聲,「怎麼?五年時間你的潔癖被治好了?」
周政卻淡淡的反問她,「鬧夠了?」
喬雅思揚了揚眉,搖搖頭,「沒有啊,這才哪到哪啊?」
說著她便踮起腳尖朝他靠近,雙臂也自然而然掛在他的脖子上,就這麼若無旁人的親密接觸。
儘管周圍那些傭人心跳都加速了。
喬雅思靠的他很近很近,鼻樑之間隻差一毫米,但她卻忽然偏過了腦袋,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不許生氣哦,這可是你非讓我回來的……」
「而且……」
喬雅思看了一眼自己掌心,意味不明的說了句。
「這點出血量比不上五年前的那一晚,小姨夫應該沒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