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五連發弓弩
老內監哪裡見過這樣不得體的官家婦人?
他面色一沉,道:
「司大將軍,咱家今日跟您透個底兒。
皇上看在您對咱龍吟的汗馬功勞上,在朝堂上為了保全您的顏面,並未插手您內宅妻妾之事。
可您自個兒瞧瞧,如此這般上不得檯面的婦人,當真能在您身後,撐得起這鎮遠將軍府?
咱家多嘴多舌,全看在墨膺王與安平縣主的面子上,言盡於此,您好生考量。」
司駿山自然也看到了周氏那粗鄙的動作,心知她是背後傷口所緻,卻不想老太後身邊的內監公公竟這樣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他一時頓覺顏面盡失,此時卻也隻能對著那公公道:
「多謝公公提醒,此事老臣定會認真考量。今日之事,勞煩公公了。」
老太太看著自家兒子,當朝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卻因周氏之事,在那沒了子孫根的閹人跟前兒丟盡了臉,心中對那周氏的厭惡之情更甚。
送走了老內監,司家眾人站在前院,卻一時沒了動靜。
司槿星可不想陪著他們幹站著,她對著司駿山道:
「若沒什麼事,本逆女就先行回院子了。」
司駿山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轉身而去。
就連背影都像極了她的母親,可為何她那性情卻與她母親相差甚遠?
若是她母親還活著,見她如此,會否後悔將她生下來?
也罷,日後嫁出去,自然也就斷了來往!
周氏是被兩個壯實婆子一左一右拖回梨花苑的,她一回房間就將衣衫一把扯開,抓起床邊的葯抹在那瘙癢之處。
司駿山就跟在後面進門而來,他呆愣在原地,看著周氏那近乎瘋狂的舉動。
往日在他眼前那端莊賢淑的周氏,怎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司槿月眼見周氏要將一瓶子藥水全用完,忙伸手搶了過來,這可是五天的量!
就照周氏這個用法,一天豈不就用完了?
柳媽媽伺候周氏換了乾淨的衣衫,也就滿懷心事的退出了房門。
庫房兩次被盜,丟失了許多財寶金銀,而鎖頭並沒損壞,周氏便懷疑院子中出了內賊。
而她,竟也被周氏懷疑了......
雖然事後,大小姐幫著她說了話,周氏也說是自己多心冤枉了她,可她這心中卻總覺得有些煩悶。
她可是伺候了周氏二十年!
司槿月見司駿山面色黑沉,周身蘊著寒氣,心知她母親這是惹了禍!
她忙倒了杯茶,請司駿山坐下,道:
「父親,母親也隻是一時糊塗,才辦下這些錯事,她如今已經得了教訓,還望父親看在母親這些年費心費力的份兒上,寬宥一二。
說來也怪,近日府上總是狀況接連不斷,無一日安寧,莫不如過幾日,我帶著幾個妹妹去臨湘寺拜拜,求個安寧!」
司駿山看著眼前的大女兒,道:
「你是嫁出去的女兒,日後還是少回府為好,也省的給睿王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去臨湘寺之事,我會去告知你祖母,叫她去辦就是。」
話音一落,司駿山便起身出了房門。
唯留司槿月坐在桌邊,手中攥緊了茶盞。
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這可如何是好?
司槿雲回到自己的碧落苑,不禁坐在銅鏡前,看向鏡中的自己。
這幾日,她皮膚似乎變得水嫩不少,也白了許多!
都說女大十八變,看來她這黑皮膚也能變成大姐姐那樣的白嫩皮膚!
若下次再見墨膺王,定能吸引住他的眼睛。
她幾乎可以想到,那人冷酷外表下溫柔呵護著自己的樣子......
司槿星抱著三千兩銀票,一張聖旨,一張懿旨,回了碎華苑。
走到診療室時,頓住了腳步,那蒙面殺手,至今猶如一根刺一般,紮在她的心頭。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能肯定,就是周氏所為,或是她娘家哥哥。
死士?
司槿星坐在窗前的書案後,托腮思量著此事。
她不能坐以待斃,否則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對方隻要付得起雇傭死士的錢,便有無數次殺她的機會!
是的,白熙說查到那死士並不是名門望族養起來的死士,而是在幫派上雇傭而來。
這種幫派,是隻拿銀子說話,也就是你隻要出得起銀子,便能隨意買下別人的命!
用過午飯,司槿星也顧不上休息,她閃身進了杏林雅敘三樓。
她雖是醫學生畢業,但小時候的夢想其實是當一枚女警,可以配槍!
後來她被分配到了特種兵隊裡,做軍醫。
特種兵是專門為了特殊環境作戰而訓練的兵種,用到冷兵器的機會比其他兵種更多。
而她也是在這個時候,對冷兵器有了更多的了解。
閑暇時,便專門去報了部隊的兵器課程,這些課程就是針對簡單的冷兵器的拼接,拆卸,甚至構造,鑄造等等內容的講解,也是為了讓隊員對手中兵器更多的了解。
她沒見過寒嵐的箭,卻通過司駿山背上的傷看得出,那箭隻能一箭雙發,且準頭並不十分高!
她從床下翻出一個箱子,裡面便躺著一張五連發弓弩!
五連發弓弩,相對於十連發諸葛連弩,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它體積小,重量輕,非常適合單兵使用!
司槿星將那弓弩拿出杏林雅敘,趁著齊墨離還沒來,依著腦中的印象,將弓弩的內部結構及細節畫在紙上。
卻忽的,身子一空,手中的筆在紙上畫了個印子......
「快放我下來,齊墨離!」司槿星舉著手中的毛筆,作勢就要在他臉上畫去。
齊墨離一手禁錮住懷中小女子的手,目光凝視她明媚的雙眸,問道:
「今日收到那賜婚旨意,你可歡喜?」
司槿星坐在他腿上,身子被圈住,動彈不得,隻得看向他,道:
「恩,很歡喜,不然被你摸了手,摟了腰,再沒個名分,我豈不是很吃虧?」
齊墨離聽到後面,不由被她氣笑了,點了點她的小鼻尖,道:
「本王的王妃,一向聰敏過人,又怎會讓自己吃虧?」
他說完這話,目光才被桌子上擺著的弓弩吸引住,聲音中帶了一絲他都沒有察覺的輕顫,問道:「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