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奇怪的紅衣女子
待到司槿星走至前院花廳時,果見一紅衣女子正大喇喇坐在椅子中,端著茶水小口喝著。
她細細看去,卻發現那女子並非匯北渡口所見的女子,眉眼間比之更多了幾分英氣!
司槿星面上掛著笑,說道:「讓姑娘久等了。」
那紅衣女子聞聲,卻是沒有站起身來,隻是說道:「縣主,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司槿星聽聞此言,便是一愣!
這......
此人並非女子,竟是個男人?
她循聲望去,看向那人的脖頸,卻並不見男子的喉結......
司槿星走上前,坐在上首的椅子中,問道:
「不知閣下是何人?近日來此,所為何事?」
那紅衣男子見狀,哈哈一笑,說道:
「縣主,這是生氣了?你我這般有緣,竟是將我忘了不成?」
司槿星聽了這話,臉色更是不佳,她很是不喜歡這種流裡流氣的男子!
她冷著臉,柳眉微蹙,說道:
「閣下,若非要這般口氣說話,本縣主恕不奉陪,請自行離去。」
她說著話,便站起身來,準備往廳外走去。
那紅衣男子卻忽的面容肅然的說道:
「縣主,莫要動氣。我隻是沒想到縣主如此細心之人,竟沒將我認出。」
司槿星轉頭看他,隻見他唇厚齒白,膚若凝脂,眉眼如畫,若不是他的聲音,這分明活脫脫一個絕世美人兒!
恰在此時,司槿星卻聞到一股莫名的香味,她不由問道:
「閣下可是.....匯北城渡口那女子?」
那紅衣男子眸光微動,笑道:
「縣主果真記得我,隻是現下,才是我真正的樣子。」
司槿星見他這般說,便又坐回了椅子中,問道:
「所以,你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她說著話,便看向那紅衣男子,卻見他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哀痛。
隻見那人臉上再無笑意,站起身來朝著司槿星躬身行禮,說道:
「此次冒昧前來,實乃我與那徐州知府賈文生有些私仇。
今日是想問一下縣主,不知那賈文生還能活嗎?」
司槿星聞言,眉頭便是一蹙,她沒有直接回答這人的問題,隻問道:
「還不知你的名字?不知你與他有何仇怨?你又是如何尋到我這宅子的?」
那紅衣男子見此,說道:
「縣主若不提,我倒是忘了說名字,縣主可直接喚我做千辰。
我的家人被那賈文生殺害,若朝廷不殺他,我豈甘心?
此次找到縣主院子,也是我多方打聽才得知,還望縣主莫要怪罪。」
司槿星聞言,便理解了方才這千辰眼中閃過的傷痛,隻是見他不敢說出姓氏,心存了疑惑!
她模稜兩可的說道:「那賈文生之事,正在查辦。
他所犯事情並不小,最終會如何判處,還要等事情查完,帶上確鑿證據,一併押送建州,聽候發落。」
那千辰聞言,好看的眉毛便狠狠一擰。
這人若是進了京,焉知不會否有人幫他逃出生天?
他一向覺得龍吟官員,屬實優柔寡斷,無能至極!
無所謂,他自然有一百種法子讓他死!
這話,他自然沒說出口,隻是說道:
「既如此,鄙人便不再多做叨擾,先行告辭。」
司槿星見這人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看起來當真隻是為了打探賈文生之事。
待那千辰走後,司槿星便去了丁之洵父親的房間。
三日前,她剛給這老爺子做了闌尾切除,每日都會抽空來幫他看傷口恢復情況。
今日,她剛拿出體溫計,遞給老爺子讓他測量體溫,便聽那老爺子說道:
「姑娘,其實你之前都是在女做男裝吧?」
司槿星這才想起,今日自己是見完那千辰,便直接來了這院子,倒是都忘了換裝。
如今賈文生被捕,丁之洵也在戴罪立功幫著何文欽辦差,她倒是沒有再瞞下去的理由,隻說道:
「老爺子慧眼如炬,行走江湖,若被人知曉女兒身,怕是會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我便一直假做男裝,要方便許多,還請老爺子多多體諒。」
老爺子這兩日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獨特的診療方法,他順手便接過那體溫計,塞在了腋下。
要說這獨特的診療,那真是明刀明剪的上啊!
他還記得,昨日早上醒來時,自己肚子上一陣疼痛,讓他都起不來身!
守在房中的下人,趕忙就過來按著自己躺好,說是他的肚子上,開了個口子!
隨後那小先生便來了,他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節發黑的腸子......
說是......說是從自己肚子裡剪下來的!
那可當真是,差點沒將他的老命嚇死!
老爺子看了眼那正鼓搗藥箱的女子,心中暗暗想著,如此駭人的醫術,江湖上的人見了也得嚇死吧?
誰敢惹你?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隻是笑笑說道:
「這是自然,女子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些為好!」
司槿星笑笑沒說話,看了眼杏林雅敘中的時鐘,示意老爺子可以將體溫計取出來。
她掃過一眼,三十六度八。
不得不說,這老爺子身體素質還是好的很,不僅沒有出現傷口紅腫發炎,連排氣都很是快。
她收了體溫計,說道:
「老爺子,您這病啊,算是好了一大半。
今日開始便可以在房間中,慢慢走動走動。」
司槿星又交代了守在房中的小廝,好生照看著老爺子,一日三餐還是以流食為主,便回了自己院子。
隻是,她剛進院子,便聽墨秋快步走過來,說道:
「王妃,方才屬下特意去衙門一趟,何大人說此前在驛館謀害他的人,查到了!」
司槿星聞言,便頓住腳步,問道:「是何人?」
墨秋回道:「是驛館中一個驛卒,那人是賈文生府上的家生子。」
司槿星聽了這話,黛眉微挑,說道:
「所以,是賈文生對何大人動手?」
賈文生動手,倒是理由充分,他也不止一次動過手,明著都來了,還怕暗的?
隻是,這中間為何又與那陳固端牽扯上了?
她一邊朝院中走去,一邊暗自思量著此事,卻聽白熙說道:
「王妃,安王殿下派人來傳話:
說是昨日王妃提到之事,有了眉目,午後便可去衙門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