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賈府有異動
何文欽這邊早得了信兒,便一直等著。
他再次見到司槿星時,隻覺劫後重生一般,他躬身行禮,顫聲道:
「好孩子,此次北上多虧了你,連續救我三次!這份恩情,老夫記在心間了。
日後縣主有用到老夫的,隻管開口便是,老夫,必不推辭!」
司槿星見狀,忙將何文欽扶起,道:
「何大人,你我都是為皇上辦事,何談恩情不恩情?
何況,我與昭月情似姐妹,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何大人,休要再將此事記掛在心,倒是見外了。」
她說完話,便瞥了眼窗外,悄聲問道:
「大人,那陳太醫之事,你怎麼看?可查到些什麼?」
何文欽點頭,正色道:
「縣主的護衛查到那飯菜下藥後,便立即逼問了那驛卒,沒一會兒便招了供。
可侍衛到那陳固端房中時,便見他早已自縊吊在房樑上,身子都涼了!
可方太醫看了一眼,便說不似自縊,更像是被人勒死的。
方才請了外面的仵作來查看,那仵作說,他是被人勒死後,再將人掛在了那樑上,假做自縊。
可行兇者,卻依舊沒找到。
此事的最終目標,是將我置於死地!
隻是事情敗露後,那幕後黑手便將陳固端殺人滅口,以防將他暴露出來!
而在這徐州,隻有一個人想殺我,那便是徐州知府賈文生!
他知我明日便可去衙門查賬簿,走訪民情,他是急了。」
司槿星細細聽完,說道:
「無論他多麼可疑,都是需要證據的,如今人證物證,都沒有,是沒有辦法指正他的。
另外,何大人有沒有想過,或許,幕後黑手,並不是他呢?
那豈不是找錯了方向?」
何文欽聞言,微一琢磨,便點頭說道:
「縣主心思細膩,那我便先慢慢查找著,以便看看眾人反應,再順藤摸瓜。」
司槿星卻是提到另一件事,道:
「這些事都可以先放一放,隻城外北郊那處患病災民,急需救治。
這節骨眼上,那些太醫不敢造次,就別讓他們再閑著了!
我這裡有一位醫學世家,在宿州徐州一帶很是有名,屆時我讓他帶上疫病藥方,前去協助何大人!」
何文欽聽到這話,立即朝著司槿星躬身一拜,道:
「縣主,大善!我何某明日定會促成此事!縣主心繫百姓,是徐州百姓之福!」
司槿星卻笑道:「如今何大人的名聲在徐州不是很好,您可要多做些心理準備才是。」
何文欽聞言,面上也是無奈一笑,道:
「為官十餘年,倒是頭一次被百姓扔菜葉子與臭雞蛋,也算是對我的督促吧!
為官不為百姓,憑何為官?」
他是一屆文官,又是禦史台的言官,職責便是監督文武百官,清正廉明!
他自己更是要以身作則的!
司槿星見狀,心知這何文欽是沒受白日的影響,也便放了心,又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了去。
待她回到宅子,已然是夜裡十一點。
奔波一整日,是夜,司槿星睡的極沉。
一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她才猛地驚醒過來。
紫蘇聽到動靜,端了溫水進來伺候了洗臉漱口,又端來了早飯。
青蟬則站在一旁,一邊布菜,一邊稟告道:
「墨秋在半個時辰前,說是賈府有異動。
賈文生跟前兒的紅人,黃師爺坐著馬車出了府,他親自去跟了上去。
另外,白熙去百福樓,拿到了河沿裡正家老太爺的拜帖。」
她說著話,便將一張燙金拜帖放在桌子上。
司槿星伸手將那拜帖打開,掃了一眼,道:
「那老爺子倒是出乎我意料,上鉤如此快,一會兒我便要去會會他!」
青蟬雙眸一亮,說道:
「王妃,您的意思是.....那老爺子,有來無回?.」
司槿星咬了一口豆沙卷,含糊不清的笑道:「你猜?」
青蟬......
司槿星吃好飯,卻忽的回到剛才青蟬說過的話題,道:
「你說賈府的黃師爺出了府?
那人可是賈文生的軍師,能派他出場,想來此事不小!」
青蟬點頭,道:「墨秋也是這樣說,所以特來告知王妃一聲。」
紫蘇將碗筷收走,卻又返回來說道:「小姐,顧大當家來了。」
司槿星坐在院中的竹椅上,又招手讓青蟬搬來一個杌凳,叫顧安旭坐下。
她這才開口道:
「顧叔,你這一二日,怕是就要動身去驛館,我已經與欽差大人那邊提過此事,他對你極為歡迎。」
那顧安敘卻道:
「縣主,我今日來,便是想跟您說,我若日日前往北郊城外,會否有人注意到我?
而後順藤摸瓜找到咱們這宅院?那豈不是將縣主的行蹤暴露出來?
是以,我與我家夫人商量著,是否該出去住?」
司槿星聞言,倒是沒想到這顧安旭想的如此周到,她沉吟道:
「無礙。你自去驛館便是,對外隻說孩子與夫人已經離了徐州。
隻是這幾日,見面卻是有些不便,畢竟你去北郊,那邊疫病蔓延,想來是要住在那邊的。」
顧安旭聞言大喜,道:
「顧某還擔心,若是將她二人一道搬走,縣主看診便有些不方便,如此甚好。」
司槿星擺擺手,笑道:
「你且去準備吧,今日欽差大人便要去知府衙門,想來北郊隨時就要你去。
這裡是一張方子,可緩解疫病,是當初我在建州時用過的,你且帶著。」
與顧安旭交代完,時辰便不早。
司槿星回了房間,稍事裝扮,再出來時,便化身為了一個偏偏美少男,直叫青蟬與紫蘇看的發愣!
紫蘇圍著司槿星轉了兩圈,不由笑道:
「小姐,你這個樣子,是要徐州的小姑娘們,都沒心思嫁人了!」
司槿星此時一身白色衣袍,頭髮束起,兩道柳葉彎眉應是被畫成了濃黑劍眉,英氣十足!
她帶著青蟬,一路往百福樓而去。
她上次見過那老者,又聽顧安敘提到過那人的病症,心裡有些底。
隻是,不知那河沿裡正,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