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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起兵戈(3)

紈絝世子妃 西子情 3966 2025-05-22 14:33

  

  雲淺月向外看了一眼,如今正深夜。點點頭,窩在他的臂彎裡閉上了眼睛。

  雖然閉上眼睛,但再沒睡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榮王府大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高喊,「攝政王到!染小王爺到!」

  雲淺月心思一動,想著果然剛出了陣就來了,她睜開眼睛看向容景。

  容景躺著沒動,閉著眼睛也沒睜開。

  前方又傳來兩聲高喊,似乎隱隱有鐵騎踏踏,兵器盔甲摩擦聲,似乎連外面空氣中都流動著一股冷冽殺伐之氣。聽聲辨響,怕是有夜輕染那一日在容景去雲王府納喜路上所見的烏衣騎,以及皇室的禦林軍,這個聲音,比半年前五千禦林軍圍困雲王府要有魄勢的多,恐怕出動了一堆烏衣騎和一萬禦林軍。

  夜天逸和夜輕染這是想要做什麼,今夜剷平榮王府嗎?她的心有些冷。

  「世子,攝政王和染小王爺帶著一千烏衣騎和一萬禦林軍來了榮王府。」青裳的聲音在外響起,果然如雲淺月分辨得結果差不多。

  容景「嗯」了一聲,再沒什麼表示。

  青裳不再說話。

  雲淺月感受容景周身安定的氣息,有些浮躁的心瞬間安定下來。一千烏衣騎和一萬禦林軍又能如何?容景既然敢用玲瓏棋局的陣法困住他們,必然料到了如今這二人的舉動。

  榮王府前院各房各院的燈都亮了起來,傳來迎駕的聲音。

  不多時,有腳步聲進了榮王府,那腳步聲踩得極重,緻使雲淺月聽得極為清晰。

  腳步聲徑直向紫竹林走來。

  不多時,來到紫竹林外,容昔的聲音傳來,「攝政王,染小王爺,世子哥哥和世子妃嫂嫂早已經歇下了……」

  沒聽到夜輕染和夜天逸的聲音,容昔的聲音似乎被人制止,也沒了聲。

  片刻後,傳來夜天逸冷寂的聲音,「來人,將這一片紫竹林都砍了!」

  有人立即上前,揮起了大刀,似乎都可以聽到風聲獵獵。緊接著,「咔」地一聲,一顆竹子被砍斷,發出聲響。

  雲淺月忽地坐起了身,伸手拽容景,「你沒讓人攔著?」

  容景溫聲道:「他們被我關了兩日三夜,總要有東西瀉火。」

  「那也不行,紫竹林都長了百年了。」雲淺月立即道。

  「正因為長了百年了,也該毀了。」容景道。

  雲淺月不幹,「我就喜歡那一片紫竹林。我日日看著就覺得舒心,你讓他們將紫竹林都砍了,我還看什麼?光禿禿的,再有什麼好看頭?不行,你趕緊給我阻止他們。」

  「砍了再種植新的,反正已經老了。」容景道。

  「新的太嫩,我不要,我就喜歡紫竹林的滄桑感。」雲淺月伸手推他,「你快給我阻止。你要不出去阻止,我就出去了。」

  「新的有新的好處。」容景道。

  「你不是讓我來做你紫竹林裡的鳥嗎?我才嫁來第二日,鳥林子就要被毀去?我還做個屁啊!」雲淺月見容景不動,惱怒地穿衣起床。

  容景聞言輕笑了一聲,伸手攔住她,「好了,你別起了。」

  「那你攔不攔?」雲淺月看著他,說話間已經有兩三聲「咔咔」的聲響,也就是兩三株紫竹被毀了。她都心疼了。

  「青裳,你出去告訴攝政王和染小王爺。若不想夜小郡主也如他們剛剛砍斷的竹子一樣,他們就儘管毀了紫竹林。」容景淡淡對外面吩咐。

  「是,世子!」青裳立即應了一聲,顯然早已經等不及了,就等著容景吩咐了。他們住在紫竹林數年,比雲淺月對紫竹林更有感情。

  雲淺月看著容景,「夜輕暖在你手裡?」

  「玉太子說總不能他在玉龍山頂辛苦捉了一隻蟲轉眼就放了,何況還是這麼有用的一隻蟲,總要生出點兒價值。於是就留下了。」容景道。

  雲淺月想著夜輕暖是暗鳳,夜天逸和夜輕染暗中的助手。皇室的暗龍有多重要,暗鳳便有多重要。他們不可能讓夜輕暖出事的。

  青裳出了紫竹林,傳遞了容景的原話。

  劈砍聲果然戛然而止。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他們剛出了陣,氣沖沖地便來了,大約沒想到夜輕暖被容景控制住了。如今這翻來了這裡找容景算賬,是沒有多少理智的,但如今一個夜輕暖,讓他們理智拉回了幾分。

  夜天逸冷冽一笑,「景世子果然未雨綢繆。」

  青裳傳遞了話後,不再說話。

  「景世子好本事,竟然弄了玲瓏棋局將我們困住。榮王府欺淩皇室,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嗎?」夜天逸再度冷冽地道。

  容景仿若不聞,紫竹林內外無人說話。

  「怎麼?景世子敢做了事情不敢出來?拿一個弱女子來威脅?」夜天逸冷笑。

  「弱女子嗎?弱女子怎麼登上了山高萬丈的玉龍山頂?攝政王、染小王爺,明人何必說暗話?今日天色晚了,兩位若是無事,就不要打擾內子休息了。」容景淡淡的聲音傳了出去。

  夜天逸聲音沉默了一瞬。冷笑道:「天下人人敬仰的景世子如此不自信?連大婚觀禮都不敢讓我們參加嗎?用如此低下的計謀將我們困在陣中?怕我們攪了你的大婚?」

  「玲瓏棋局乃是奇陣,靈隱大師都不能堪破。在攝政王的眼中就是低下的計謀?」容景挑眉,淡淡的聲音透著一絲涼意,「我的確不敢讓你二人參加,也的確怕你們攪了我的大婚。這又有何不敢對人言?雲淺月,她是我這一生的小心。」

  最後一句話,涼意中透著入骨的溫柔和分量。

  雲淺月心下一暖。多少人等著看他們的大婚不順利,等著看攝政王和染小王爺如何出手攪了他們的大婚,等著看攝政王和染小王爺、景世子三人兵戈相向。可是他們的大婚出奇的順利。順利得不可思議,不止她彷彿在夢中,恐怕昨日京城的所有人,都覺得是一場夢。今日才是那夢醒時分。

  「容景,你好,很好!」一直沒開口的夜輕染忽然出聲,語氣不同於夜天逸的冷冽,而是鮮有的清寂沉靜。

  容景沒說話。

  「聽說新的世子妃今日沒奉茶,以攝政王和本小王的身份,有資格喝她一杯茶吧!」夜輕染的聲音一轉,又清寂地道:「我們便留下來喝她一杯茶。」

  雲淺月抿了抿唇,榮王府屬於四大王族,是王族眾人。攝政王夜天逸和染小王爺夜輕染,二人皇族的背景不說,但說如今的身份,自然想喝她一杯茶,絕對是有資格的。她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沒出聲,屋中光線昏暗,他容顏看不清顏色。

  「弱美人,你最好讓你的世子妃好好準備一番。讓本小王和攝政王嘗嘗她的茶是不是比所有人的茶都好喝。」夜輕染扔出一句話,對青裳命令,「帶本小王和攝政王去奉茶的大廳。」

  青裳看向身後的紫竹院,等待容景的指示。

  容景淡淡清涼的聲音傳出,「青裳,帶攝政王和然小王爺去前廳。」

  青裳立即應了一聲,「是!」

  榮王府被一千烏衣騎和一萬禦林軍圍的水洩不通,而夜輕染就在這等情形下要留下來喝茶,什麼意思?雲淺月看向容景。

  容景伸手拉著她重新躺下,閉上眼睛,聲音溫柔,「繼續睡,別理他們。」

  雲淺月想著肅殺之氣透過牆外甚至穿透紫竹林飄了進來,森森入骨,她能睡得著嗎?

  「辰時才給爺爺奉茶,時間還早。」容景柔聲道:「你確定你不睡?若是不睡的話,明日怕是沒精神應付。」

  雲淺月「嗯」了一聲,可是睜著眼睛看著棚頂,半絲困意也無。

  「你若是真睡不著,那我們做些什麼?」容景唇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聲音驀地一低。

  雲淺月連忙閉上眼睛,「睡,困著呢,誰說我不睡。」

  「真睡?」容景挑眉。

  「真睡。」

  「睡得著?」

  「睡得著。」雲淺月想著這個混蛋,她哪裡敢不睡,她不睡的話,明日的奉茶又不成了。雖然她想起夜輕染和夜天逸就頭疼,他們等著喝茶,她不想見他們,但是這奉茶可是大事兒,不能因為他們她就真躲著不奉了。

  「那就睡吧!」容景微微撤回了些身子,摟著她輕輕拍著。

  雲淺月本來沒有困意,被這幾句話擾了心神,頓時有了困意。她不得不讚歎容景拿她心思拿得準,在讚歎中,呼吸平穩地睡了過去。

  聽到懷裡的人兒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容景睜開眼睛看著她,眸光卻無半絲睡意。

  他用了十年準備,當時與靈隱大師對弈玲瓏棋局時就以防有朝一日用到,連靈隱大師都堪不破的棋局,困住一個人幾日應該沒問題。在靈台寺南山時與她下那一局玲瓏棋局時,他隱隱就覺得大約不久後就會用到。機關算盡,未雨綢繆,處處小心,防患未然,這些他都做了又如何?他從來就知道,想要她,比要江山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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