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陸芳芳一口吃掉剩下的半條小魚，感覺還不過瘾，她拿着筷子，立馬回去又夾了一條。

　　也顧不得饞隔壁的楊玉鳳了，她在屋裡就吃了起來。

　　她捉的這些小雜魚，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油炸着感覺特别香，可比她老家河裡的魚好吃。

　　可能是因為雪山上流下來的水，就連裡邊的魚都更加香。

　　連吃了五六條小魚，陸芳芳這才強忍着不再吃了，好東西不能一下子就吃完。

　　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盤子，她拿着筷子往裡邊夾起了小魚。

　　直到夾了一半，湊齊了一盤，她這才停了手。

　　把蒸鍋端到爐子上，她放上了剛揉好的窩窩頭。

　　趁着蒸窩頭的時間，陸芳芳拿着手電筒，端着小魚，就去了後邊的肖政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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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愛國一家子正圍坐一起吃飯。

　　桌上一碗鹹菜疙瘩，一碗土豆絲，一筐窩窩頭，中間還有早晨吃剩的牛骨湯。

　　見陸芳芳來了，王淑芬連忙站了起來，“妹子，你這是幹嘛？快拿回去，俺家人不愛吃魚。”

　　“淑芬家，都是小雜魚，不是珍稀東西，就是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陸芳芳拿着盤子，直接放到了飯桌上。

　　大丫、鐵蛋眼睛一亮，兩人拿着筷子，各自夾了一個，塞進了嘴裡。

　　“好吃，嬸嬸做的魚也好吃，比牛肉還香。”

　　鐵蛋顧不得說話，隻能贊同地點着頭。

　　他三兩口吃完，正想再夾呢，就被王淑芬打了一下手。

　　王淑芬臉上有些挂不住，“倆小饞鬼，快給俺放下，你倆早晨都吃了嬸嬸家的牛肉了，怎麼還這麼饞？”

　　“淑芬姐，你就讓孩子吃吧。”

　　陸芳芳笑着把王淑芬拉了過來。

　　“淑芬，放着吧，都是芳芳同志的心意。”

　　肖愛國坐在桌前，也開了口。

　　别說鐵蛋、大丫了，他看着盤子裡金黃色的小魚，都咽起了口水，聞着太香了。

　　實在忍不住，肖愛國拿着筷子，嘗了一條。

　　“嘶，香，真香，芳芳同志，你手藝真不錯。”

　　肖愛國舉起了大拇指，接着繼續道：“在家屬院住得還習慣吧？要是有什麼事，就跟淑芬說，小莊走的時候，可是讓我和老高，多照顧你一些。”

　　“都挺好的，謝謝肖政委的關心。”

　　王淑芬拉着陸芳芳的手，嗔怪道：“還叫啥政委啊，以後就叫姐夫，老肖，你以後就叫芳芳妹子。”

　　“行，以後就叫妹子。”

　　肖愛國笑着應了下來。

　　陸芳芳臉皮有點薄，總感覺像是拉關系。

　　她連忙讓淑芬姐，帶自己去了裡屋。

　　以後她要養鹌鹑，得學會自己孵蛋，今晚上有空，正好看一下淑芬姐家是怎麼孵蛋的。

　　“俺和當家的，剛去了趙桂蘭家，換了幾個鴨蛋、鵝蛋，這才剛孵上。”

　　王淑芬說着話，就掀開了炕頭的被子，露出下邊整齊的種蛋。

　　“這麼多啊。”

　　陸芳芳看着有點驚訝。

　　雞蛋、鴨蛋加上鵝蛋，炕上擺着将近三十多個種蛋，看着還挺壯觀的。

　　“這不是怕有壞蛋嘛，俺就多孵一點，實在喂不了，就給家屬院的鄰居。”

　　陸芳芳點了點頭，這倒也對。

　　孵一次種蛋，得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多孵一些的好。

　　伸出手，她試了試褥子上的溫度，摸着有些溫熱。

　　她又摸了摸種蛋，也是溫熱的狀态。

　　“孵蛋挺簡單的，就是費時間，這要是夏天熱的時候，放在雞窩裡，啥都不用管，自己就能孵出來了。”

　　王淑芬蹲下身，往炕洞裡塞了把幹草。

　　炕洞裡還有火星，沒一會幹草就着了。

　　陸芳芳想起後世夏天經常出現的新聞，拉雞蛋的貨車因為天氣太熱，雞蛋紛紛孵出了小雞。

　　笑着搖了搖頭，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

　　淑芬姐家的炕頭下邊墊着褥子，接着鋪着一層破布，她摸了摸，稍微有點濕。

　　“太幹了，俺撒了點水，這前幾天得濕着點。”

　　陸芳芳又默默記在了心裡。

　　她算是懂了，隻要保持好溫度、濕度，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

　　又看了一會，她便準備回去。

　　家裡爐子上還坐着蒸鍋，她可不能耽擱久了。

　　“妹子，給你盤子。”

　　王淑芬倒下小魚，把盤子空了出來。

　　“淑芬姐，你快吃吧，别送了。”

　　陸芳芳拿着盤子，回到了自己家。

　　煤球爐子上的鍋裡冒着熱氣，又蒸了一會，她這才端了下來。

　　拿出蒸好的窩窩頭，她趁熱夾着小雜魚吃了起來。

　　窩窩頭趁熱吃，其實味道也還成，就是吃多了會燒心，對胃也不好。

　　夾着酥脆的小雜魚，她美美地吃了一頓。

　　直到小肚子鼓起來了，她打了一個飽嗝，這才放下了筷子。

　　陸芳芳感覺吃飯的時候，最幸福了。

　　搪瓷盆子裡，還有一小半沒煎的小魚，她端上鐵鍋，又煎了兩盤。

　　直到快九點鐘，她這才忙活完。

　　泡了一會腳，她趕忙脫掉衣服，爬上了床。

　　翻了一天土，陸芳芳累得渾身酸痛，她翻來覆去，久久才睡着。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她就醒了過來。

　　起床洗漱了一下，她正想着熱一窩窩頭呢，就聽到院門響了。

　　出去推開門一看，隻見團長的愛人站在門外。

　　陸芳芳有些奇怪，她将人迎進家裡，接着疑惑問道：“淑華嫂子，這麼早找我有事？”

　　陳淑華沒第一時間回話。

　　她打量了一下屋裡，這才舉起了手裡的籃子，“這不是聽說你要鹌鹑蛋嘛，老高見師長那有，就順手給你拿了些。”

　　她掀開籃子上蓋着的布，露出了半籃子的鹌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