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瑤說：“明天我們去問問吧。”

　　宋琴點頭道：“也好。”

　　第二天讓林平留下來看家，她倆又出去了。

　　直接去了國家版權局打聽。

　　宋琴對這邊也算熟，直接找到了對應的負責人。

　　“王哥，我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一直沒批下來，您幫忙看看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那人找了一會兒，對她們道：“你們這本雜志的審批不歸我管啊。”

　　“啊？那是誰管？”

　　“最近來了新人，歸他管。你們等會兒，他這會兒沒在。”

　　“行。”

　　兩人在對面的長椅上坐下來，等一會兒，看到了個熟悉的人坐到王哥旁邊的工位上。

　　宋琴瞪大了眼睛，“牛部長？”

　　光頭牛擡起眼皮瞥了她們一眼，冷笑了一聲，然後低頭翻看文件。

　　宋琴和林玉瑤面面相觑。

　　“他怎麼會在這裡？”林玉瑤問。

　　宋琴也懵逼，“我不知道啊，我走的時候看到他被帶走調查的。”

　　兩人心裡都有着不好的預感，心想着，她們的雜志不會在牛部長的手裡吧？

　　應該自信一點，肯定在。

　　“我找他理論去，我看他憑啥卡我們。”

　　“哎！”林玉瑤拉住他說：“找他沒用，說不定還會被他一頓羞辱。”這裡人多眼雜，林玉瑤想了想說：“走，我們出去商量，先搞清楚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再說。”

　　宋琴點點頭，兩人一起出去。

　　然後在剛下樓，就碰到了拿着一沓資料從外面回來的陳秉之。

　　“哎，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有事過來，秉之，看到你太好了。你現在有空嗎？我們有點事兒問你。”

　　陳秉之跟宋琴做了一年多同事，也算熟悉了。

　　他手裡拿了不少東西，對她們道：“等我一下，我把東西送上去。”

　　“行，那我們去前面花壇旁等你。”

　　“好。”

　　出版局和文化部在一個辦公大樓裡，屬于一個機構挂兩塊牌子。

　　之前就聽說陳秉之調進了文化部，能在這裡遇到他也算正常。

　　兩人到了花壇旁邊，就坐在旁邊的條椅上等。

　　等了沒多久陳秉之就出來了。

　　他看了一圈，看到宋琴和林玉瑤後，小跑着向她們過來。

　　“久等了吧？”

　　“沒有，快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唉！他現在調到這裡來了。”

　　她們一臉不解。

　　“他不是賭博被抓去調查了嗎？”

　　“是啊，可是他是在澳島賭博，不犯法。”

　　林玉瑤：“……”

　　宋琴：“……”

　　林玉瑤說：“可他算是公職人員啊。”

　　“是啊，所以受到了相應的紀律處分，社長當不成了，給他調離崗位，調到這裡來了。”

　　林玉瑤和宋琴面面相觑。

　　心想他雖然社長被撤了，從管理員工的，變成了幹活的員工，但他進了出版局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隻是撤職調崗。

　　林玉瑤與宋琴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林玉瑤又問：“那他讓我們簽免費授權不算啦？”

　　“這怎麼咋說呢。”陳秉之糾結的說：“在我們看來，他确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逼迫了作者，可他一把拿刀抵着你的脖子，二沒拿槍頂着你的腦袋，你怎麼能說他逼迫呢？有幾個人簽了，都是自願的。”

　　林玉瑤：“……”

　　宋琴點點頭說：“當時跟他們說，免費授權是為了打開海外市場，大家都是沖着将來賺錢去的，還真就全是自願簽約的。”

　　所以想從逼迫作者簽免費授權上，根本拿捏不到他。

　　“他拿的回扣呢？”林玉瑤又問。

　　陳秉之歎了口氣說：“壞就壞在這裡了，查不到他拿回扣。”

　　“啊？”宋琴急道：“他肯定拿了呀，不是說查到他明面上免費授權，私下裡其實是賣了這些版權嗎？”

　　“你有證據嗎？”

　　宋琴：“……”

　　“你是見着錢了，還是收版權方承認給他錢了？啥都沒有，怎麼給他定罪？”

　　宋琴和林玉瑤都挺無語。

　　所以，就這樣給他躲過去了。

　　林玉瑤：“他是不是上頭有人？”

　　“對了，他上頭有人。他身上是沒錢的，都猜到他應該收了錢直接還了賭債，或者直接拿版權去抵了賭債，可是咱們沒有證據啊。他上頭的人幫他周轉一下，撤了職，調了崗，也就這樣了。”

　　真是氣人呐，這關系戶。

　　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

　　“對了，你們今兒過來……不會就為了問老牛的事吧？”

　　“不是，我們申請書号被他壓了。我們等着出版呢，書号一直拿不到。”

　　陳秉之看向林玉瑤，“那你說了你是傅首長的孫媳婦了嗎？”

　　林玉瑤搖頭，“沒。”

　　“幹嘛不說？”

　　幹嘛要說啊？

　　傅懷義都不想當關系戶，她趕着當關系戶，讓人家怎麼想？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願意說。

　　“我不想說，本來我按照正常流程，合法合規，就能申請下來的，這是被小人卡了脖子。”

　　“哎喲喂，這種事太正常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吧，我幫你們。”

　　兩人眼前一亮。

　　“陳秉之同志，謝謝你了啊。”

　　陳秉之笑笑說：“客氣了，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幫你們跑腿。”

　　“好哇，要是今天能下來，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啊。”林玉瑤開心道。

　　“好說。”

　　這不快到午飯時間了？希望能快點兒。

　　陳秉之去了對面出版局，直接到老牛上司的辦公室。

　　“小陳啊，今兒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趙叔，跟您說個事。”

　　“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啊，我看到傅首長的孫媳婦了，在樓下。”

　　老趙：“傅首長的孫媳婦，她來做什麼？”

　　“她來問書号的事，她是個作家，現在開了自己的雜志社做月刊雜志。”

　　老趙腦子裡浮現出那天漂亮的新娘子，當時他媳婦怎麼說來着？

　　說人家家世普通，空有美貌，配不上首長的孫子。

　　既然是作家，還自己開雜志社做月刊雜志，說明本人是很有能力的嘛。

　　文化人。

　　就說嘛，傅家的門檻，怎麼可能娶個一無是處的花瓶回家。

　　“哦，那是好事啊。”這小子怎麼突然單獨跟他說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