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的話說完，那邊的人也徹底沉默了。

　　桑旎拿着手機，可以聽見的是那邊的人重重的喘氣聲。

　　那是他的精神和身體都在高度緊繃的情況下。

　　桑旎的手也忍不住握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煜垣突然笑了出來。

　　他就好像是聽見了一個無比好笑的笑話一樣，笑聲不斷傳來，帶着幾分......決然。

　　然後，他說道，“坦白什麼？你覺得我坦白了後，我們就能有結果了是嗎？你覺得我現在告訴你那些，我們就能好好在一起了？”

　　“桑旎，你不要騙我了。”

　　心中的那個答案，在這一刻終于還是落了地。

　　桑旎那緊握的手也一下子松開了。

　　她張了張嘴唇，原本還想再說什麼的，但季煜垣卻直接說道，“沒錯，我是騙了你。”

　　“那個所謂的投資人，其實就是蘇韻，她父親在海外給她留了資産，我這次就是要跟她一同去将這筆資産帶回來的。”

　　“沒錯，我又跟她在一起的，但我對她是什麼感情你應該知道的，我從來都不喜歡她，我就是在利用她，而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可以給你更好的未來！”

　　“隻是......這些嗎？”桑旎卻問。

　　“你說什麼？”

　　“我還有一個問題。”桑旎卻是說道，“你的公司，真的是因為我，因為傅宵寒才走到今天的麼？在這過程中，有沒有一部分是......你自己的原因？”

　　“是傅宵寒告訴你的麼？”

　　季煜垣突然問。

　　桑旎不說話了。

　　季煜垣倒是不小了，他也沒再說任何的話。

　　這樣的沉默......其實已經告訴了桑旎答案。

　　“我還以為，是你堅定地選擇了我。”桑旎低聲說道，“可是原來......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我欺騙你什麼了？這段時間我對你不好？還有，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傅宵寒又怎麼會這麼針對我？”

　　“沒錯，我是用了一些手段，但商場上誰的手又是幹淨的？你以為傅宵寒就完全無辜嗎？！”

　　“要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傅宵寒，我做的那些事情又怎麼會被人知道，如果不是這樣，我現在又何必跟蘇韻攪在一起？别人不知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惡心她嗎？！”

　　季煜垣的情緒越發激動了。

　　他就好像是一個站在台上的小醜，因為被人揭掉了面具，此時連最後的僞裝也不要了。

　　桑旎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所以不存在什麼堅定的選擇，他甚至是打算利用這次的機會，來讓自己内疚愧疚一輩子。

　　然後，她就會一輩子自願留在他身邊，是麼？

　　桑旎閉了閉眼睛，再說道，“就這樣吧，你之前買給我和沐沐的東西，我都會退回去給你，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

　　“所以你這意思是要跟我分手，是嗎？”季煜垣沉着聲音說道。

　　桑旎隻嗯了一聲。

　　季煜垣又笑了，“好，那就分吧。”

　　“你以為我有多喜歡你？我告訴你吧桑旎，其實這次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我就是因為傅宵寒！”

　　“他在商場上處處壓我一頭，我就是要他嘗到挫敗的滋味，他就是要他的女人......”

　　桑旎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