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嗤笑一聲。
“或許螞蟻未必能撼動大象，但這十家聯手的企業實力絕不在牡丹集團之下。你知道都有哪些集團參與嗎？說出來怕是要吓破你的膽。”
王勳茫然搖頭時，江曉晴清亮的嗓音突然響起：“建業、天行、安起山是這十家吧？”
她流暢報出十個企業名稱，引得西裝男詫異地推了推眼鏡。
當他看清江曉晴面容時，眼中閃過驚豔：“小姐好靈通的消息，正是這十家。今早他們剛發布聯合聲明，要共同競标這個項目。”
“從市值疊加看确實勢均力敵。”江曉晴秀眉微蹙。
“但企業聯合不是簡單做加法，依我看雙方至多五五開。”
她暗中捏緊手中資料——這些企業名單本就是她提前推測的。盡管料到會有聯合競争，但此刻會場竟真的不見牡丹集團人影。
“若牡丹集團根本來不了呢？”
西裝男突然壓低嗓音。
“各位沒發現嗎？距離開場隻剩十分鐘，他們的席位還空着。”
王勳“騰”地站起四處張望，雙腿突然發軟——整個會場果真沒有半個牡丹集團的人影。
他聲音發顫地質問：“他們人呢？這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過武者麼？”
西裝男轉向江曉晴，見她微微點頭後繼續道：
“十家企業調集了五十餘名武者，把牡丹集團的人困在酒店裡。不傷人，隻拖延——等這邊招标結束，他們自然撤走。”
會場突然炸開議論聲：“牡丹集團這次算是栽了！”
“他們總經理身邊不是有高手嗎？”
“五十對幾個？神仙也難突圍！”
江曉晴下意識望向身旁的秦峰，青年平靜的側臉在騷動中顯得格外沉穩。
而王勳已癱坐在座位上，精心準備的西裝被冷汗浸透——他引以為傲的靠山，此刻正被看不見的武者之網牢牢束縛在遠方。
“呵，帶高手又如何？知道十家聯盟請了哪些人鎮場麼？”人群中傳出低語。
“南山三傑、北河二老全到了！”
“明月樓那位仙風道骨的明月仙人也到場了，天下劍盟直接出動了三位劍侍！”
“你們外行人不懂這些名号的份量——這麼說吧，除非宗師親臨，否則牡丹集團的人今天連會場大門都别想摸到！”
西裝男轉動着腕表冷笑：“還有十分鐘開場，牡丹集團的人影都沒見着。”
他朝江曉晴方向擡了擡下巴。”瞧見前排那些笑得東倒西歪的沒？都是十家聯盟的人，勝券在握了。”
原本力挺牡丹的王勳頹然跌坐。
在上流圈子混迹多年，他太清楚五十名頂尖武者意味着什麼——那是足以讓任何權貴低頭的絕對武力。
“他們現在笑得歡，待會就該哭了。”
角落傳來懶洋洋的嗓音。秦峰斜倚在座椅上，與周圍躁動的人群形成鮮明對比。
西裝男嗤笑着指向王勳：“這位老兄剛才不也嘴硬？現在不照樣啞火了？”
被點名的王勳面色發青，今天接連被當衆打臉，恨不能立刻離場。
“王總别急着走啊。”秦峰悠然攔住去路。“江總的項目還等着您牽線呢。”
“你個司機懂個屁！”
王勳惱羞成怒地低吼，手卻鬼使神差停在門把上。會場水晶吊燈忽然明滅閃爍，秦峰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明月仙人？劍侍？在他這位隐于市井的宗師眼中，不過都是蝼蟻罷了。更遑論牡丹集團那位神秘女總裁，此刻恐怕早已帶着雲水精銳布下天羅地網。
“司機？現在連司機都敢大放厥詞？”
西裝男指着遠處的人群冷笑。
“牡丹集團門前站着五十位武者，誰敢往前一步？”
秦峰慢悠悠轉着茶杯：“為何不敢？”
“全解決掉不就好了。”
這話驚得西裝男瞳孔微縮，緩過神才嗤笑：“死鴨子嘴硬。”
秦峰笑着迎上對方目光：“誰在硬撐還不一定呢。”
西裝男突然将矛頭轉向江曉晴：“我是豐業集團主管，十家競标公司之一。這位美女是來談項目的？可惜……”他話鋒驟轉。
“讓你司機跪下道歉滾蛋，項目就歸你。”
江曉晴眼中凝起寒霜：“做夢。”
“你！”
西裝男不可置信地後退半步，轉瞬陰笑：“好得很！隻要我在豐業一天，你休想拿到項目！”
“現在。”
他猛地提高聲量。
“該滾的是你們！我可是來簽大單的，你們算什麼東西？”
秦峰忽然插話：“友情提示，現在不走，等牡丹集團的人到場……”
“哈！”西裝男扯松領帶。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奈我何！”
江曉晴拽住秦峰衣袖正要離開，秦峰突然示意全場：“看，他們都不笑了。”
西裝男剛要譏諷，整個大廳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遠處十家公司的高層接二連三放下手機，面如死灰地望着門口方向。
有人失控地吼叫：“開什麼玩笑！這絕對不可能！”
有人癱在椅子裡渾身發抖，手機摔在地毯上發出悶響，眼神發直地盯着天花闆。
更有人狼狽地撞翻座椅往外逃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闆的聲響格外刺耳。
“究竟怎麼回事？”西裝男掏出手機查看信息，手指突然僵住。
他的喉結滾動着擠出破碎的音節：“怎麼會...全死了？”
最後深深望了眼秦峰，頭也不回地沖出會場。
江曉晴茫然看着這出鬧劇，指尖剛觸到手機屏幕，王勳突然發出鴨子般的怪笑：“早說了！牡丹集團哪是野路子能招惹的！”
新聞标題赫然躍入眼簾：
“今晨清風會館突發血案：五十武者圍堵牡丹集團駐地，僅七人重傷逃離。武道界人士稱，現場殘留氣勁餘威疑似神勁高手所為。”
和平酒店十四樓的招标會場，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彙成詭異的聲浪。當第十家競标公司的代表倉皇離席時，壓抑的議論轟然炸開。
“四十多個武者！連劍盟的劍侍都折進去了！”
“明月樓的青雲榜高手都栽了？牡丹集團這是要和半個江湖為敵？”
“沒見識！”角落傳來冷笑。
“千億現金流能請動多少隐世高手？更别說牡丹背後站着八極天——雲水七雄的龍頭！那些跳梁小醜的靠山，敢動八極天的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