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來對付他!"
率先沖進屋子的男子盯着陸寒冷冷道。
"李先生,不用。"童老爺子緩緩搖頭,"我去求特調部派出兩位天人級别高手伏擊他,都沒能成功,您雖然是大宗師,但……"
話說一半,童老爺子就沒有繼續。
李大宗師面色一白,立刻變成老實孩子,目不轉睛得盯着腳尖兒。
他是童家層次最高的護院。
本以為自己出場會輕松愉快得拿下眼前的陸寒,獲得童老爺子的額外獎勵,沒想到老爺子一句話就将他的驕傲打得細碎。
兩位天人都殺不了的人,最少也是個天人境界。
他這個勉勉強強的大宗師前期,根本不夠看。
保命要緊。
童老爺子看了兒子一眼,輕歎一聲。
他是生意人,懂得計算得失。
論背景,陸寒和省守是朋友,童家……敗。
論武力,陸寒在兩位天人的圍殺下全身而退,童家……敗。
再糾纏下去,童家滿門怕是都要陪葬,兒子已經被廢了,總不能連命都保不住吧
那樣可真成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童家的資産會頃刻間被四大豪門以及四門八派分而食之。
辛苦一世,何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陸先生,童某知道錯了。求您給童家一條生路。"童老爺子扶着床尾,慢慢向陸寒跪下。
"嗚嗚嗚……"童向東奮力掙紮,眼睛通紅。
"孩子,識時務者為俊傑。"童老爺子長歎一聲,"陸先生,我願意付出金錢和資産,換取您的原諒。"
陸寒摸着下巴,微微一笑:"我有幾個條件。"
"您說。"
"兩個女生,放她們回家。"陸寒淡然道。
"這個一定。"童老爺子向兩名女生道,"我會給兩位一個滿意的答複和賠償。"
兩名女子面面相觑,做夢也沒想到會峰回路轉。
陸寒問兩名女子:"童向東有沒有侵犯你們"
兩女看了一眼童向東軟塌塌的小兄弟,一起搖頭。
"他就算想……也辦不到,就隻打我們。"某位女子勇敢道。
"幸虧沒侵犯……"童老爺子擦了一把額頭汗水。
如果有實質性的侵犯,兒子怕是活不了了。
想到這裡,童老爺子不由苦笑,因為被陸寒打廢了,所以無法侵犯兩名女生,結果因為不能人事因禍得福,逃過了陸寒的懲罰,這特麼的就是塞翁失馬吧。
"鐵血大旗的事,你知道多少"陸寒冷冷問道。
童老爺子急忙道:"知道的不多,因為他們的人都神神秘秘的,可是卻能抓到很不錯的女人,陸先生,我發誓,這是我童家第一次跟鐵血大旗交易,從前我們童家雖然略微嚣張跋扈,但犯衆怒的事兒我們不敢幹。"
"是麼"陸寒冷笑。
童老爺子認真點頭:"陸先生,作惡也是要資本的。我們童家雖然也是泉南市有名有姓的家族,但是人丁稀薄沒有底蘊,家中更沒有超級高手坐鎮。一個家族想要長盛不衰跻身一流,必然是要有鎮場的大高手。我們童家卻隻能從外面請人,所以我再嚣張跋扈,也知道限度,這一次是我們童家錯了,但您一定要相信我。"
陸寒雙眼陡然精光爆射,直刺童老爺子瞳孔。
後者吓得驚呼着連續退了好幾步,不由自主得哆嗦起來。
陸寒這一眼,仿佛直接将他的所有秘密洞穿。
他說的是真話假話,陸寒必然有了答案。
"好了,說說鐵血大旗。"陸寒淡然道。
童老爺子長出一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陸寒顯然信了自己,幸虧他沒有隐瞞。
"鐵血大旗我有些耳聞,是最近兩年剛剛出現的一個神秘勢力,别的不做,專門幹拐賣女性的勾當。"童老爺子偷看一眼陸寒的表情,發現對方毫無反應,這才自顧自說下去,"之前我參加了一個酒會,結束之後就有年輕男人主動找我,問我是不是需要女人,保證安全,任憑我随便處置,絕對不會出問題。"
"後來,我兒子……傷了,我看他很痛苦,就找鐵血大旗的人買了兩個外地的姑娘,想着讓向東用她們檢驗一下恢複效果,如果向東需要發洩,也有個對象……陸先生,我錯了。我不該把人不當人,我誠心悔過。"童老爺子擠出兩滴眼淚。
"對方的聯系方式給我。"陸寒道。
"是個電子郵箱。"童老爺子讓助理拿來筆記本電腦,登陸郵箱,将自己和"鐵血大旗"聯系人的聯絡郵件給陸寒過目,證明自己沒有任何隐瞞,最後将電腦交給陸寒。
此刻,張朝夕帶人趕到。
"陸先生。"張朝夕對陸寒恭敬行禮。
這一幕又将童家人看傻了。
這陸寒渾身都是觸角麼
背靠省守,出動巡防廳的二把手桂山河都拿不下他。本以為陸寒的關系在高層,誰成想連泉南市巡防局的一把手也對陸寒如此恭敬,看上去雙方關系匪淺。
這種層級陸寒竟然也有能拿得出手的人脈。
童老爺子十分懊悔。
自己應該提前了解陸寒的情況,早知道對方背景如此深厚,就該改變策略,以交好為主。
現在好了……低聲下氣,仰人鼻息,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結局。
張朝夕帶着手下兄弟按照巡防局辦案的流程對兩名女生進行詢問,确定了她們的原籍和家庭狀況,童老爺子主動表示願意派人送她們回去,但是兩名女生堅持自己回去。
她們對童家根本信不過。
問完兩位女子,張朝夕率隊離開,童家的事,是陸寒來做。
"陸先生……"童老爺子忐忑不安。
陸寒卻呵呵一笑,抽出一根銀針在童向東身上連下七針。
童向東渾身戰栗之後,小兄弟奇迹般的恢複了正常。
這讓童老爺子喜出望外,剛要感謝陸寒的時候,後者卻冷笑道:"我給你兒子治療一次,隻能管三個月。"
"什麼"童老爺子一愣,立刻明白過來,"陸先生,您出診辛苦,童家願意奉上豐厚診金。一次三十萬。"
一次三十萬,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萬。
童老爺子覺得這個價格可以了。
但陸寒卻哈哈一笑:"我的出診費用都是千萬級,你這點兒錢我還真不放在眼裡。"
童老爺子愕然,接着磕磕絆絆:"那您……說……說個數。"
他心底暗歎一聲,少不了還是要被對方搜刮殆盡。
"你拿出三百萬,專門給受到鐵血大旗傷害的女人做一個幫助基金。"陸寒冷冷道,"做的好,三個月一次的治療我準時出現;做不好……"
"您放心,我一定讓您滿意。"童老爺子如蒙大赦。
這條件已經算簡單了。
同時,他也确定陸寒是真不缺錢。
"對了,你在特調部花了一大筆錢買我的命……"陸寒微微一笑。
"是是是,我這就撤回委托。"童老爺子亡魂大冒。
"沒必要。"陸寒淡淡道,"讓他們試試,萬一成了呢,你不也把心口惡氣出了麼"
"陸先生說笑了,我還指望您給犬子治病呢。"童老爺子低聲下氣道。
"好吧,我給你留下我的電話。"陸寒說完,俯下身子伸出食指在大理石地面上寫下一串數字,那是他的電話号碼。
寫完,陸寒跳窗而去。
童老爺子和他的大宗師護衛沖到窗口向外張望。
四層樓,陸寒輕松落地,一個縱躍,身影就消失了。
這一幕看得童老爺子和護衛大宗師震駭莫名。
……
陸寒沒有打車,而是向青山派一路急行。
距離道場四五百米的時候,陸寒瞬間降下速度,溜溜達達朝道場走去。
這一陣子他都沒有精力回道場看看。
"也不知道水笙他們的境界有沒有精進。"陸寒微笑自語。
下一刻,他頓住腳步。
前方幾十米處,一場街頭搏殺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