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荷官的臉色有些難看。
相比穿着清涼的服務生,美女荷官則是一身荷官正裝,黑色卡身小馬甲,裡面是馬蹄袖白色襯衣,下身黑色西褲。
就算是長頭發也會在腦後綁成發髻。
看上去極為專業。
聽到陸寒要求繼續發牌,她就面無表情又發了一張。
陸寒看都不看,扭頭朝舅舅田大沖一笑:"呐,這個呢就叫做專業。我說她發了一張紅桃三,舅舅你信麼"
田大沖經過上一次的沖擊,變得有些謹慎,看看陸寒,眼珠轉了轉,表現出一種聰明的樣子,然後搖搖頭:"不信。"
陸寒笑着翻開牌面――紅桃三。
其他的賭客都愣住了。
其中一人一拍桌子大叫道:"你特麼的出千!"
陸寒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出千"
"你要是沒出千,你怎麼知道是什麼牌"賭客怒吼道。
"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摸過牌啊,怎麼可能出千"陸寒微笑着看了一眼荷官,"能出千的人,當然要能摸到牌啊。"
幾位賭客的視線瞬間集中在美女荷官臉上。
荷官眉頭微微皺起:"先生,仙音娛樂城合法正規經營,不容您随意污蔑。"
田大沖卻忍不住了,沖到桌子邊朝着荷官大吼:"你到底有沒有出千老子輸了那麼多錢,老子有權知道!"
"沒有!"美女荷官嚴肅道,"污蔑荷官出千,不用證據麼"
"好了……"陸寒笑呵呵一擺手,"咱們繼續打完這把,至于出沒出千,我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幾名賭客看了陸寒一眼,黑着臉點頭。
"繼續發牌!"
"玩完這一把!"
"媽的,看看到底有沒有幺蛾子!"
荷官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始繼續發牌。
一位身着比基尼的美女侍應生走到陸寒身邊,遞上一個果盤,甜膩膩道:"先生,請慢用。"
果盤裡,各種水果擺成漂亮的圖案,一把塑料叉子插在最上方的西瓜塊上。
陸寒扭頭望着侍應生的同時,荷官即将為陸寒發牌。
下一刻,陸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起塑料叉子,手腕一抖。塑料叉子劃出一道白色軌迹,"噗"得一聲刺穿了荷官發牌的右手。
"啊!"荷官慘叫着。
陸寒縱身一跳,越過牌桌,落在荷官身邊,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向外一翻,同時笑道:"大家請看……"
幾名賭客和周圍圍觀人群瞬間把視線集中。
荷官右手手心竟然有一張黑桃十紙牌。
隻不過,此刻這張紙牌連同荷官右手一起被塑料叉子刺穿,串在一起,鮮血淋漓。
"出千"某位賭客大吼道。
荷官手心有牌,不是出千是什麼
荷官大怒,朝陸寒大吼道:"放開我!"
陸寒哈哈一笑,一把撕開她的袖口,衆人又是一片驚呼。
藏在長袖襯衣袖子裡的荷官右前臂中段,竟然綁着一個和紙牌一樣大小的長方形盒子。
"那是什麼"田大沖愕然。
陸寒笑道:"舅舅,你難道還想不明白這就是讓你一直輸的罪魁禍首啊。"
說完,他在長方形盒子的某個位置一按。
細微的機括聲音響起,長方形盒子突然噴出一張紙牌,又一張,再一張……就像是撲克魔術師炫技一樣,連續不斷得吐出幾十張紙牌,洋洋灑灑落了一桌子。
很明顯,剛才荷官想要彈出一張牌來擾亂,被陸寒當場抓住。
那張彈出的牌被叉子連同手一起穿透。
"艹!荷官真的出千!"某賭客大吼道。
"媽的,仙音娛樂城也玩這一招,我艹!"某賭客憤怒得拍桌子。
"二十一點都不放過,其他玩法也肯定不幹淨!"某位賭客立刻聯想。
圍觀衆人和其他桌正在觀望的賭客們目瞪口呆。
正經賭場都是抽水加借貸,因為這種方式安全且長久,讓荷官出千直接控場,這是短視行為,也是極端愚蠢的。
仙音娛樂城之所以能吸引這麼高淨值人群來消費,就是因為過往口碑良好。
今天這一幕,徹底打碎了仙音的金字招牌。
田大沖繞過桌子抓住荷官拼命搖晃她:"你還我錢,還我錢……你個老千,草泥馬啊!"
幾名看場子的流氓立刻沖過來要拉開田大沖,卻被陸寒笑呵呵一拳兩腳放倒在地。
接着,陸寒幾乎化成一道殘影,來到另一桌的荷官身邊,抓住手臂,撕開袖子。
第二位荷官的手臂上,也綁着同樣的長方形盒子。
其餘賭客有樣學樣,紛紛将自己桌的荷官捉住,撕開袖子。
無一例外……全都有長方形盒子。
也就是說,整個賭場沒有一種撲克牌的玩法是幹淨的,那其他玩法,比如俄羅斯輪盤,甚至是最簡單的老虎機……能是幹淨的麼
絕對不可能。
看場子的馬仔向陸寒一擁而上。
陸寒雙手插兜肩膀一歪,撞飛一位馬仔;膝蓋一彎,頂飛又一位馬仔;伸腳一絆,又放倒一位馬仔……
整個大廳二十多名馬仔,在陸寒手下一共支撐了不到十秒鐘,全都倒地不起,哀嚎不已。
大廳衆人嘴巴都凹成了圓形,看着陸寒的手法震驚萬分。
怪不得敢正面對撞仙音娛樂城呢,原來人家手底下這麼硬啊。
陸寒哈哈大笑:"舅舅,你看到了麼别人想讓你赢你就能赢,想讓你輸你就會輸,想要揭穿真相,還會被他們針對……你還相信這是純拼手氣麼"
田大沖愣了幾秒鐘,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十賭九詐。
這句話說一萬遍,不如血淋淋得展示一遍,田大沖未必會痛快戒掉賭博,但是他也絕對不可能像從前一樣那麼癡迷。
憤怒的賭客們紛紛拍着桌子開始鼓噪。
"媽的,仙音的老闆呢出來!"
"艹,老子來你這裡玩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當冤大頭的!"
"老闆,出來!"
"老闆,出來!"
漸漸的,大廳客人的吼叫聲彙成了同一句話――老闆,出來!
"噗!"
天花闆上的消防噴頭突然開始噴水。
猝不及防下,正在跳着腳叫嚣的賭客們被淋濕了大半,他們咒罵着紛紛找地方躲避。
陸寒摟住父母的腰,腳不點地,一步就跨越了七八米的距離,帶着老兩口來到檐廊下,利用建築結構躲避。
下一秒,噴水停止。
一大廳的人,半數以上都是落湯雞,剛才那齊心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
"吱嘎……"
随着令人牙酸的開門聲,大廳一側的兩扇對開紅木大門緩緩打開。
十來名兇神惡煞的馬仔沖出大門,向那群鼓噪聲最大的賭客們動手。馬仔們動作幹淨利索,招式極為高明。
轉眼間,十幾名賭客就被摁在地上不能言語。
快速的震攝動作,彰顯了這批馬仔絕非常人,其他人都瞬間噤聲。
一名中年人踱着方步走出紅木大門,陰沉着臉環視全場,冷冷道:"我就是仙音娛樂城的老闆鐘木,你們想造反麼"
陸寒呵呵一笑:"先噴水,再動手,最後出來鎮場子,還有點兒小手段。"
人群中的陳紅梅霍然沖到鐘木面前,挽住他的手臂道:"親愛的,就是他在搗亂!"
陳紅梅指着陸寒,雙眼含煞。
鐘木的眼神漸漸陰沉,緩緩開口道:"你想死麼"
陸寒背着手走到大廳中間,傲然道:"如果你不把我舅舅的事情交代清楚,死的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