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禦門身體僵硬且冰冷。
大夏男人就在他面前,兩人相距不到三米。
田中大驚失色,拔出手槍就要射擊。
但慘叫聲中,田中的右臂齊肘折斷,斷臂和槍同時落地。
然後是田中的左臂雙腿,也從肘膝位置斷裂。
轉眼間,田中幾乎變成人彘。
噗!
田中的頭顱陡然脫離脖頸,高高飛起,脖頸斷口沖出溫熱的血液,無頭屍體變成一眼血色噴泉。
四周的士兵沒人敢開槍。
現場最高指揮官田中暴死,士兵們群蟲無首。
況且,這大夏男人根本殺不死,誰也不想送死。
土禦門被這一幕震攝的渾身冰冷,不敢稍有移動。
田中的暴死,一定是面前的大夏男人做的。對方用這種方式提醒他,他想殺人很容易。
土禦門二郎。大夏男人淡淡開口,我知道你聽得懂大夏語。
我能。土禦門浩二抖若篩糠。
她,你見過吧男人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容顔美麗,笑容燦爛,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
正是陸寒的親生母親。
和水晶棺中的那個女人相比,照片上的女人仿佛活過來一樣,充滿肉眼可見的生命力。
土禦門面色蒼白,吞咽一口唾液,搖搖頭:對不起,我沒有見過。
大夏男子緩緩擡起右臂,掌心朝向商業街東側的建築物,五指張開,猛然收攏,仿佛攥住什麼東西。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空氣。
沿街某個二層房間的玻璃,瞬間噴濺上滿滿的鮮血,很顯然,屋子裡有人死了。
土禦門雙眼驟然瞪大,大聲痛吼。
那間房子裡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土禦門家族下一代最優秀的陰陽師,更是未來扶桑舉足輕重的人物。
今天奉命埋伏在商業街。
但……就這麼死了。
他甚至一招都沒出。
大夏男人手下,不可能有活口。
想起來了麼大夏男人晃了晃照片,面容冷峻,她在多年前來了一趟扶桑,回到大夏後不久就去世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我……想起來了。土禦門淚流滿面,顫聲道,她是來求和的。
什麼大夏男人目光驟然陰寒。
不不不,不是求和,是……希望扶桑以大局為重。土禦門哭泣道,她說,如果扶桑為了龍脈繼續和大夏戰鬥,那麼會讓第三方趁虛而入。
大夏男人,自然就是陸寒的親生父親,數千歲的大能,陸千山。
他君臨扶桑,耗費數天掃視扶桑全境,最後發現了小妻子當年遺留的氣息。
他順着氣息一路計算,調查。
最終鎖定了扶桑修行者的中堅力量――土禦門家族。
土禦門是扶桑最古老,術法最強悍的陰陽師家族。
甚至有傳言說土禦門和神仙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這種話也隻能騙騙小孩子。
對陸千山這種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而言,土禦門就算和超凡力量有聯系,那股超凡力量也絕對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扶桑的陰陽術本就是從大夏術法分支出來,加上一些來曆不明的邪門歪道的玩意雜交而成。
陸千山功蓋寰宇,并不想随意殺生。
但今天扶桑竟然敢伏擊他,他不得不出手震攝。
然後呢你們在她身上做了什麼陸千山淡然道,如果你不想說,我就要用些手段,你聽過……搜魂麼
土禦門二郎悚然而驚。
作為大修行者,他當然知道搜魂是什麼術法。
那是傳說中最傷天和的術法。
被搜魂的人,将會永遠變成白癡。
施加搜魂術法的人,也會受到相應反噬。
可以說,搜魂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烈術法,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使用。
我以土禦門家族的所有人性命發誓,我未對她用過任何手段。土禦門二郎慘笑道,扶桑的修行者比同級别的大夏修行者永遠差着一截,我們知道那是龍脈的加持。一個女人就想說服陰陽師一系不在觊觎龍脈,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土禦門家族雖然在陰陽師傳承中有很高地位,但并非所有人都會聽從,所以……我們沒有理會那位女士的建議。那位女士也沒有和我們發生沖突,似乎又去尋找其他陰陽師。先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土禦門二郎徹底慫了。
沖鋒槍火箭筒以及武裝直升機聯合起來都搞不死的大夏高手,已經高到什麼程度
這個問題的答案将會多麼恐怖。
你在說謊。陸千山冷冷道。
前輩,我沒有。土禦門二郎哀嚎道。
看來,你的家人死的還不夠。陸千山眯起眼睛,緩緩擡起左臂。
不不不!前輩,不要啊!土禦門二郎慘叫着,我知道有人跟蹤我,才安排了這次伏擊,我不是針對前輩,如果我知道前輩隻是詢問,我不會如此,求您,我的小兒子已經死在前輩手裡,求您放過其他人!
土禦門二郎不管不顧,面對陸千山跪下。
什麼陰陽師豪門
什麼陰陽師第一人
他什麼都不顧了。
眼前的大夏人不可戰勝,他低頭是為了家族的存續。
陸千山忽然笑問:你能忍
嗯土禦門二郎擡頭,一臉疑惑望着陸千山。
什麼意思
啪!
陸千山抽了他一耳光。
啪!
反手又是一記。
土禦門傻了:前輩……您
還能忍陸千山似笑非笑,那我可要損毀肢體了。
他抓住土禦門二郎的左臂,微微一扭。
土禦門發出殺豬般的慘嚎,手臂被反向擡高,眼看着就要超過關節承受的極限。
咔嚓!
啊!
骨骼斷裂聲之後,土禦門二郎慘嚎。
他的左臂被陸千山卸下。
左肩鮮血淋漓,劇痛淹沒了土禦門二郎,他躺在地上痛苦翻滾。
還能忍陸千山歎息一聲,那我隻能取了這條命了。
陸千山右手掌心向上攤開,一團光芒在掌心旋轉。
而後幾秒鐘,光芒拉長,漸漸凝固。
形成一柄古樸長劍。
此劍名為斷虹,一劍就能斷去你土禦門家族未來的修行之路。陸千山似乎在望着天空說話,既然你還躲躲藏藏,那我也沒有其他選擇。
劍尖兒指向土禦門二郎的胸口位置。
隻需要想前一送,土禦門二郎就會命喪黃泉。
土禦門二郎已經懵了。
怎麼就要死了呢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憑什麼
唉……
一聲歎息。
土禦門二郎吓了一跳。
這一聲,不是他,不是陸千山,而是在他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