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曆經千辛萬苦,四處打聽姑姑的消息。
可令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姑姑已經遇害,這個消息讓他痛不欲生。
悲痛之餘,沈伯喻發誓一定要找到殺害姑姑的兇手,為她報仇雪恨。
于是,他開始四處打聽關于兇手的線索。
經過長時間的調查,沈伯喻終于得知,殺害姑姑的并非普通修煉者,而是來自十方古墟的準神明們!
沈伯喻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所以,從那一天起,沈伯喻開始沒日沒夜地修煉,他拼命提升自己的實力,隻為有朝一日能夠為姑姑報仇雪恨。
進入十方古墟後,他花了不到半年的時候,進入神之墟,但他隻見到了十六位少神當中的三個。
因為剩下的少神,都身受重傷不得不去閉關休養了。
他曾經嘗試暗殺其中一位少神,卻被其輕而易舉打敗。
那少神并沒有殺自己,反而決定培養自己。
後來的數千年裡,他都沒有機會見到其他少神。
他也曾嘗試過使用時空之力,回到姑姑遇害之前,可無論他怎麼嘗試,就是回不到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的時間和空間仿佛凝滞了一般。
漸漸地,他發現了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那就是——在姑姑存在過的時空裡,時空秩序都無法改變。
也就是說,他不能回到姑姑存在過的時空。
再後來,他憑借實力,成為了十六位少神之一,從這些少神們口中得知當年他們也是迫不得已要對付姑姑的。
當年,一位神秘的神明給他們下達了擊殺沈煙的命令。
他們就像被操控了一樣,瘋了一般地追殺姑姑。
直至姑姑魂飛魄散,他們的理智才回歸。
幕後那位神秘的神明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得知真相的沈伯喻,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是否還要向這些少神們尋仇……
…
沈伯喻從回憶當中拉回了思緒。
而此刻,沈煙也從這些細碎的記憶片段中得知了沈伯喻的身世,所以她看着沈伯喻的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
她不禁喚了一聲。
“喻兒。”
沈伯喻聽到這熟悉的呼喚聲,眼眶酸澀不已,他一個閃身,便已經來到了沈煙的面前。
而當沈伯喻出現在沈煙面前的時候,正在戰鬥的人/獸立刻目光銳利地掃向了沈伯喻。
就連沈煙身旁的虞長纓也迅速露出了警備的神情,她手中已經幻化出了器魂長矛。
“認識的。”沈煙看着沈伯喻這張與記憶相差不大的臉龐,緩緩開口。
聽到這話,他們才放下戒備之心。
而此時,沈薰在看清沈伯喻面容的那一瞬,整個人僵住了原地,有些愣住。
那白衣男人雖然長得有些異域風,但他的容顔怎麼與…自家兄長沈良頗為相似。
沈薰擡手,看向自己微微炙熱的掌心。
她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她直接一扇狠狠将兩個長老扇飛,随後朝着沈伯喻和沈煙的方向迅速趕來。
“姑姑。”沈伯喻眼眶泛紅地望着沈煙,聲音喑啞,“我很想你。”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心中無比慶幸她還活着,在他心中,姑姑是‘娘親’,是‘師父’,更是待他極好的姑姑。
沈煙望着他,“對不起,姑姑沒有第一時間記起你。”
他輕輕搖頭,“沒關系的。”
隻要你活着回來就行。
沈煙眼角餘光瞥見了沈薰,然後拉着沈伯喻朝着沈薰的方向看去,邊看邊道:“你爹爹以前跟你說過,他有一個親妹妹,名為沈薰。”
沈伯喻聽到這話,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他朝着沈薰的方向看去,隻見她身着暗紅色拖地長裙,戴着薄薄的紅色面紗,若隐若現,眉眼如畫,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她察覺到了沈伯喻的目光,腳步微頓。
兩人對視上。
沈煙出聲道:“姐,他是你親侄兒,沈伯喻。”
沈薰聽到這話,快步走來,直接伸手抱住了沈伯喻。
沈伯喻身形微僵,有些不知所措。
沈薰似乎能夠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緊張情緒,于是緩緩松開了手,然後擡起頭,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臉上,輕笑着說道:“伯喻……伯喻這個名字真好聽……”
話音未落,緊接着又開口問道:“你的父親和母親呢?他們現在在哪裡呢?”
沈伯喻神色黯然。
沈薰注意到了他的變化,心中一沉,眼睫毛微微顫動着,她的目光有些無助地轉向一旁的沈煙,似乎是在向她尋求幫助。
沈煙看着沈薰,臉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兄長在三萬多年前就已經離世了。”
沈薰雖已有心理準備,但一聽到三萬多年前兄長就已經去世,鼻子猛地一酸,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
“三萬多年前……”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與兄長之間的時間距離,竟然相差了如此之久,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沈煙連忙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将沈薰緊緊地擁入懷中,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沈薰悲痛欲絕,低頭埋在她懷中,泣不成聲。
她沒能見兄長最後一面……
一旁的沈伯喻見沈薰哭得如此傷心,心中觸動,也想起了久遠的往事。
爹爹曾經跟他說過,沈薰姑姑是一個頑皮且聰明的女孩子,她向來說一不二、堅強又果敢。即便是受傷或是受罰,她也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如今……
沈薰姑姑掉了眼淚,是為她的兄長掉的。
沈伯喻眼眶酸澀,輕聲道:“姑姑,爹爹如果在這裡的話,定不想看到你為他掉眼淚。”
沈薰眼淚流得更加洶湧了。
沈煙擡手輕撫她的背部,安慰道:“喻兒說得對,兄長定不想看到你如此傷心。”
沈薰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地平複情緒。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片刻後,當她擡起頭來時,守在一旁的虞長纓已經拿出了幹淨的帕子遞了過來。
沈薰接下,“多謝。”
虞長纓搖搖頭。
沈薰用帕子擦幹眼淚,随後她又捏了法訣。
很快,她那被眼淚浸濕的面紗也幹了。
她擡眼望向沈伯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喻兒,以後有機會的話,跟我說說你父親和母親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