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偷聽
其實她可以買兩塊這樣大小的地,花五千兩左右銀子,日後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她回去讓顧安啟幫忙查一下這塊地的底細。
顧安啟第二日就告訴她,“沒有什麼問題。說起來也巧,是包記東家的地。”
“啊?這麼巧,包記東家叫什麼,我一直不知道。”
“包同和。”
“哦,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但是能把生意做這麼大,肯定是有靠山的。”
“他賣地是為了周轉?”
“嗯。”
“那他可真是個大好人。”
感覺包記的經營狀況,起伏不定,上上下下,弄得顧婉甯一會兒覺得包記要完,一會兒又覺得好像還能支棱起來。
拿着包記結算的銀子去買包記的地,啧啧。
臘月二十八這日,顧婉甯一大早就去把地買了,走了手續。
和離之後,大哥當即就雷厲風行幫她辦了女戶,所以現在這塊地,是完完整整挂在她名下的。
隻是她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包同和,隻有熟悉的包記掌櫃出面辦理交接手續。
辦完事後已經是下午,顧婉甯帶着二丫和稚奴在外面吃了一口飯,回去累得倒頭就睡。
半夜時候,她被外面打架的聲音吵醒。
沒錯,是打架的聲音。
“誰啊你們!”二丫氣呼呼地沖出去,“跑到我家來打架。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我告訴你們……”
然後二丫就像消音了一般,沒有動靜了。
顧婉甯心裡一緊,二丫這是被綁架了?
“不是,是我。”四姨娘道,“我剛來,然後覺得有人鬼鬼祟祟的,以為是壞人,沒想到……”
真是壞人。
徐渭北。
徐渭北臉色鐵青。
小花見到他,倍感親切,無處安放的口水“呸呸呸”,不要錢地往外吐。
顧婉甯聽着這出鬧劇,簡直無語。
——你們倆想打架,侯府地方不夠,還裝不下你們倆嗎?
你們來我院裡打的什麼架啊!
這倆活祖宗。
她起身披上大衣裳,頭發也沒梳,隻簡單攏了攏垂在背後,有些無奈地出去:“侯爺,芽芽,你們這是做什麼?”
徐渭北鬧了個臉紅。
他能說,他實在按捺不住,半夜來看人,結果前腳剛來,後腳就被周芽芽抓了個正着嗎?
不能,他不能說。
“我是來抓她的。”徐渭北指着四姨娘,“三更半夜,潛逃出府,意欲何為!”
周芽芽氣得臉都紅了,“侯爺,您是侯爺,也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吧!你到得比我還早,說來抓我的,您自己信嗎?”
“我,知道你會來這裡,所以就來這裡堵你。”徐渭北福至心靈,忽然開口道。
周芽芽:“您,您這是狡辯。”
“你最好想想,回去怎麼周全。”徐渭北陰恻恻地道,“别以為,你師兄就是無所不能的。”
周芽芽啞巴了,求救地看向顧婉甯。
顧婉甯頭疼,隻當沒接收到她求救的目光,道:“太晚了,明日都除夕了,兩位相愛相殺,也換個日子。”
大過年的,都别鬧了好嗎?
大家都安安生生過個年好不好?
這是和離之後她第一次見徐渭北,但是沒有感覺和從前有什麼變化。
“周芽芽,你該知道逃妾是什麼下場。”徐渭北不想走,卻也沒有留下的借口,隻能禍水東引,拿捏“人質”。
“什麼下場?浸豬籠啊!”
“打死!”
顧婉甯腦子嗡嗡地疼。
你們倆别鬧了,煩死了!
“侯爺,今日是我請芽芽來幫忙的。”
“請她幫忙做什麼?幫忙吃嗎?”
“侯爺,您自己又不是沒吃過。哪有端起碗來吃我餃子和炸雞,放下碗就罵娘的?”四姨娘碎碎念。
顧婉甯受不了,把這兩個不省心的玩意攆走。
或許因為睡多了,她也沒什麼睡意了,盯着床頂許久。
她知道,徐渭北是不想放手的。
可是她也不會回頭。
隻是該說的都說了,徐渭北又沒有明确表示要追求她,她再說那些也是矯情。
啊啊啊啊,真的好煩。
為什麼要有談戀愛這個環節啊。
好好搞事業不行嗎?
尤其是徐渭北,戶部有錢了嗎?你是有正事的人啊!
顧婉甯睡不着,徐渭北也睡不着。
他今日終于鼓足勇氣去看顧婉甯,看她在燈下紙筆寫字,側顔一如從前……
隻可惜,還沒看幾眼,就被周芽芽這個蠢貨逮了個正着!
徐渭北意猶未盡。
所以第二天除夕晚上,皇上設宴,要衆人都進宮赴宴,徐渭北表示,他染了風寒,床都起不來了,就不去放倒大家了。
“病重”的徐渭北,半夜溜達到顧家院子裡,卻隻見到顧家一家人團圓過年,不見顧婉甯。
顧婉甯在自己房子裡,帶着檀奴和二丫吃鍋子。
家裡沒有外人,說話不用過腦子,吃飽了就可以沒形象地歪着,多美啊!
而且出嫁女,風俗上也不想允許她回家過年,說是會給兄弟帶來厄運。
那趕緊别了,别回頭遇到點事情,都往她身上想,她承擔不起。
而且她也不想看見顧小小,那是讓人少吃半碗飯那種倒胃口的讨厭。
紅紅的炭火,滾燙的鍋子,琳琅滿目的食材,香噴噴的麻醬,熱氣騰騰吃一頓鍋子,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爽?
“姑娘,這羊肉真好吃。”二丫被燙得直吸氣,嘴裡還不忘誇獎。
“西邊的羊,是好吃。”顧婉甯道,“不膻。”
這是顧遠石的學生送的。
顧遠石過年不收禮,最多能收點學生的土特産。
這隻羊,已經是最昂貴的了。
賀氏給她分了幾乎一半。
“稚奴多吃點。”顧婉甯笑道,“吃完飯,小姑姑陪你下棋,咱們一起守歲。”
“對了,還有紅封沒準備好呢!”二丫道,“一會兒您别忘了。”
顧婉甯也是長輩,要給侄子們都發紅包。
而且四個姨娘也說了,明日會來給她拜年,也得準備好。
她們約好了,要一起去逛廟會。
“好。”
屋裡吃得熱火朝天,屋外的徐渭北頂着風雪,饑腸辘辘,卻舍不得走。
哪怕隻是聽她說些家常,他心裡都覺得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