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戲弄衆人
夏玄雖然極力壓制心中的激動,卻依舊不由自主的語帶顫音,隻因姜召等人先前利用子許和姬有德的屍體以及藥王來脅迫自己,由此換得了三年的喘息時間,這份約定對他來說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明知拖延的越久局勢對自己越不利,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眼下所占據的優勢逐漸流失,而今隻要朝廷一方率先違約,他也就無需繼續履行之前的承諾。e蘿=:?拉*{小<±說?2 ?3更=新|最?÷÷快1/°
黎長風亦發現夏玄此時異常緊張,也知道他為何如此緊張激動,隻因朝廷不但竊奪了原本屬于他的帝位,還害死了他的父母,不久之前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害死了黃七,夏玄一直郁郁寡歡并不完全因為黃七遇害慘死,更主要的是他分明擁有複仇的能力卻不得動手,這份郁悶和壓抑遠非常人所能承受。
夏玄當日被迫接受城下之盟時她亦在場,雖然對方竊據了姬有德和子許二人的屍體,但她卻很清楚夏玄之所以違心許諾三年之内不去尋仇,主要還是為了保全自己的父親,雖然夏玄從未沖自己抱怨過,但她卻很清楚是自己和自己的父親拖累了他,每每想起都無比内疚。
眼見虎兕即将出柙,潛龍即将騰淵,黎長風唯恐夏玄再有顧慮,急忙出言說道,“不用擔心我們,隻要殺回皇城盡除奸惡便可一勞永逸,即便不成,我也可以帶我爹隐姓埋名躲避災禍。”
夏玄重重點頭,他此時不但自創了符咒法術,還身擁洞淵修為,又有玄靈珠助力,隻要擺脫了約定的禁锢,馬上就會重返皇城大開殺戒,一刻都不會耽擱。
唯恐他和黎長風聽不到自己的呼喊,朱尚忠一直在扯着嗓子召喚他們,朱尚忠的呼喊使得原本就躍躍欲試的雙方越發急切,若不是忌憚對手近在咫尺,沒有奪得獨輪車的把握,雙方衆人恐怕早已蜂擁而上。|?2天±禧~小¨說D網~ <無?,[錯[内}容?±
朱尚忠的初衷是趁機敲雙方的竹杠,并沒有想的太過深遠,擔心雙方一旦動手自己将失去敲詐的本錢,再見雙方馬上就要動手搶奪,朱尚忠情急之下隻能高喊恐吓,“你們别胡來哈,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夏玄的東西,你們要是敢搶他的東西,他絕不會放過你們。”
朱尚忠此言一出,夏玄便知道事情要壞,果不其然,朱尚忠的話在無形之中提醒了姜琳,眼見巫師和武将随時可能動手,姜琳急忙高喊發聲,“不要輕舉妄動。”
聽得姜琳呼喊,西側衆人紛紛轉頭看她,姜琳急切說道,“事發至今已有一個時辰,他若在城中,必然有所察覺,為何遲遲不見現身?他若不在城中,朱尚忠高呼何用?”
姜琳說到此處壓低聲音繼續與一衆巫師急切的說着什麼,雖然聽不到姜琳與巫師的談話,夏玄卻能猜到對方已經察覺到了潛在的違約風險,隻要姜琳等人意識到貿然搶奪等同違約,她們就絕不會逾越雷池。
眼見功虧一篑,夏玄失望至極,閉目搖頭,長長歎氣。
見夏玄失望,黎長風急忙出言寬慰,“此事也怪不得朱尚忠,若不是你剛才出言提醒,我也不會想到此節。”
“也是他們命不該絕。”夏玄好生沮喪。
果不其然,姜琳與巫師一番急切的交談過後,朝廷一方果然退兵後撤,而一直如臨大敵的李懷虛等人亦退至後門附近,局面再度陷入僵持。
眼見雙方退後,朱尚忠亦是如釋重負,随即高聲喊道,“車上究竟有啥好東西,你們這麼急着要?”
聽得朱尚忠言語,夏玄和黎長風同時皺眉,二人之所以皺眉不是因為朱尚忠說錯了什麼,而是雙方來到至今已經過去了許久,在此期間李懷虛等人竟然沒告訴朱尚忠車上究竟有什麼。¢搜???搜-?ˉ小ˉe說??網3#: <首3發^
朱尚忠言罷,雙方都無人接話。
見此情形,黎長風出言說道,“他們之所以不說實情,也不一定就是刻意欺瞞朱尚忠,亦有可能是不确定對方對那玄靈珠了解多少,唯恐言多有失。”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不大。”夏玄搖頭。
就在此時,裴一帆出言說道,“朱師弟,實不相瞞,這獨輪車上應該有一件法器。”
“什麼法器?”朱尚忠明知故問。
“我也沒見過那件法器,甚至不能确定那件法器在不在獨輪車上,”裴一帆說道,“你且讓我上前看上一眼。”
“那不成,”朱尚忠仰脖歪頭,“我又不認識那東西,萬一你趁機偷走了咋辦?”
裴一帆無奈苦笑,“朱師弟,我們乃是同門道友,你怎地連我都信不過?”
朱尚忠原本還在發愁如何繼續戲弄雙方衆人,聽得裴一帆言語,瞬時想到一個主意,“什麼同門道友,你們把我從昆侖山攆出來的時候咋不說跟我是同門道友呢?”
裴一帆無言以對,此事雖然不是他所為,但姬道元嫌棄朱尚忠悟性很差且不務正業,将他趕回了玄雲宗卻是确有其事。
不見裴一帆接話,朱尚忠再度出言戲弄“這車上的東西對你們很重要嗎?”
裴一帆遲疑過後還是點了點頭。
“這東西對我們有沒有用?”朱尚忠再問。
“想必也有用,但此物對你們絕非必需。”裴一帆回答。
“那這東西對他們有沒有用?”朱尚忠手指姜琳等人。
裴一帆無言以對,姜琳知道朱尚忠讨厭自己,便不敢親自接話,隻能以眼神授意身旁的一名巫師,後者出言接話,“此物對我們的用處不是很大,但我們卻不希望九州盟借助它殘害生靈,真人既然不被九州盟所容,不妨将它送與我們,我們願以萬金相贈。”
“萬金?一萬個金币?”朱尚忠随口問道。
後者急忙點頭,“若是嫌少,兩萬亦可。”
朱尚忠撇嘴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雖然喜歡錢,卻不會要你們的錢,黃七不但是夏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們殺了她,我遲早得弄死你們。”
“真人息怒,這其中必有誤會。”巫師多有尴尬。
“誤會你大爺,”朱尚忠随口罵道,“我不喜歡九州盟,但更讨厭你們,要不這樣吧,你們兩方打一架,誰打赢了,我就把獨輪車送給誰。”
對方巫師剛準備接話,朱尚忠突然四顧張望,“誰在說話?”
看朱尚忠的舉動,貌似有人在暗中與他說話,不過在場的巫師大部分都能看透隐身,觀察過後并不見有人隐身藏在院子裡。
朱尚忠随即翻着白眼兒若有所思,與此同時不停地點頭。
“有人在用千裡傳音跟他說話。”黎長風說道。
“應該是紅衣前輩在給他出主意。”夏玄說道。
夏玄話音剛路,朱尚忠突然跳下磨盤,一臉壞笑的走向東北角落,“我改主意了,誰也不給了。”
見他走向獨輪車,衆人都以為他要扯開蓋布察看裡面的東西,不曾想朱尚忠竟然徑直推起獨輪車走向後門兒。
“他要做什麼?”黎長風不解。
夏玄搖頭,他也不知道紅衣侏儒跟朱尚忠偷偷說了什麼,亦不知道朱尚忠接下來要做什麼。
朱尚忠推着獨輪車來到街上,徑直向西走去,走的很快,明顯有着明确的去處。
雙方衆人劍拔弩張,緊随其後。
朱尚忠起初是疾行快走,來到城中主道之後借助神行衣開始狂奔,推着獨輪車一溜煙兒的往西去了。
二人自房間裡看不到朱尚忠了,隻能來到樓頂遠眺。
“他馬上就要自西門出城了,快跟上去吧。”黎長風說道。
夏玄剛想點頭卻發現朱尚忠并未出城,而是突然改道向南。
由于房舍的遮擋,二人便看不到街道上的朱尚忠,隻能根據那一溜煙兒判斷朱尚忠所在位置,一溜煙兒最終消失在了城池的西南角落。
“他停下來了,要不要去看看?”黎長風問道。
“你自己去吧,我還沒吃飯呢。”夏玄笑道。
“怎麼了?”黎長風不解。
“你不知道西南方位是什麼所在?”夏玄随口問道。
黎長風喃喃自語,“房屋宅院的西南方位都是淨所,城池的西南方位是什麼所在?”
“是糞池,全城百姓的便溺之物都囤積在那裡。”夏玄說道。
“他把獨輪車推到糞池去了?”黎長風皺眉撇嘴。
“應該是。”夏玄點頭。
“如此缺德,虧他想的出來。”黎長風莞爾。
“他哪知道城裡的糞池在什麼位置,這分明是侏儒給他出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