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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夔牛靈骨

太上無情 3930 2025-07-05 13:25

   由于已經臨近三更,客棧的前門早就關了,夏玄和朱尚忠隻能走後門,二人剛剛來到後門所在街道,便看到黎長風自北面走了過來。_優\品~曉·說+蛧? `首,發¢

   二人看到黎長風的同時,黎長風也看到了他們,朱尚忠沖黎長風招了招手,三人迎頭對行,片刻過後自客棧後門會合。

   此前夏玄曾經跟朱尚忠說過黎長風去做什麼,故此碰頭之後朱尚忠便搶先發問,“怎麼樣,找着他們沒有?”

   “沒有,”黎長風搖頭,“他們午後已經離開了。”

   朱尚忠随口問道,“知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黎長風答道,“想必去了北疆,據客棧的夥計所說他們臨走之時曾經帶上了數日的幹糧。”

   “知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朱尚忠追問。

   黎長風搖頭,“不清楚,他們并不住在一起,不過夥計口中那個頭發花白的和善男子很可能是李懷虛,此人來到之後客棧衆人便立刻動身了。”

   “哦。”朱尚忠轉頭看向夏玄,他本想問夏玄要不要也去北疆看看,但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夏玄猜到朱尚忠想說什麼,卻不曾主動提及,随即推門進院,先行上樓。

   三人各自回房,關門閉戶。

   躺倒之後朱尚忠一直輾轉反側,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言開腔,“朝廷派出了這麼多兵馬,還有不少巫師同行,那件法寶肯定不比尋常。”

   “嗯。”夏玄敷衍應聲。

   夏玄的意興闌珊令朱尚忠不得接話,思慮良久方才再度開口,“連那兩個藍氣修為的巫師都學了克制隐身的法術,可見朝廷一直在防着你,你說話算數,他們可不一定說話算數,要是讓他們逮到機會,肯定會沖你動手。”

   眼見朱尚忠這般執着,夏玄隻能耐着性子沖其解釋,“你說的都有道理,我知道那件法寶不比尋常,我也知道朝廷遲早會沖我下手,但眼下我們有要事在身,當真無暇抽身。/第,一*看~書?旺! ~追?蕞\歆/漳+踕`”

   不等朱尚忠接話,夏玄便再度說道,“退一步說,就算我們有心參與此事,時間也來不及了,朝廷已經搶得先機,咱們就算現在趕過去,也已經落于人後了。”

   “要是李懷虛他們也得到了消息,很可能也會去萬壽山搶那個法寶,”朱尚忠說道,“咱們可以找個地方藏起來,給他們來個鳥蚌相争,黃雀在後。”

   夏玄好生無奈,“你關心我我知道,但你出的全是馊主意,就算幫我一個忙,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見夏玄态度堅決,朱尚忠徹底死心,長歎過後扯被翻身,由于沒了念想兒,很快睡了過去。

   夏玄雖然閉着眼睛卻睡意全無,不過他想的并不是萬壽山的那件法寶是什麼,也不是李懷虛等人為何再入北疆,而是應該如何幫助高順和那個與他相好的寡婦。

   眼下困擾他的難題有兩個,一是他先前曾經與高順打過照面兒,若是再度出現并主動提出幫他做什麼亦或是教他什麼技藝,高順一定會懷疑自己的動機。二是有什麼技藝可以傳授給高順和那個寡婦,高順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練氣習武有些晚了,而且練氣習武是個慢功夫,往往一年半載也見不到效果。

   思慮良久,夏玄終于想到如何解決第一個難題,而解決這第一個難題的同時,也是對高順進行最後一次考驗,至于傳授高順什麼技藝,隻能再行斟酌。

   次日清晨,三人同桌吃飯,夏玄趁機給二人分派了差事,黎長風前去觀察與高順相好的那個寡婦,而朱尚忠則繼續自城中尋找可造之材,至于他自己,則去城南蹲守高順。

   飯後三人分頭行事,由于動身較早,夏玄出城時尚無镖師自城外等待營生,夏玄知道高順平日裡都在什麼位置等待雇主,便搶先自離他不遠處倚着城牆坐了下來。

   不多時,陸續有镖師來到城外,高順也來了,見到夏玄倚牆而坐略感意外,不過側目之後,高順還是自老地方坐了下來。0·0¢曉*稅,徃! /追?醉.辛¢漳~截`

   到得辰時,陸續有車隊馬隊出入城池,每當有商隊路過,城外的镖師便會一擁而上,吹噓自薦。

   高順坐的位置離城門較遠,而且他臉皮太薄,有商隊路過時他也不好意思上前自薦,于是乎别的镖師都有人雇傭,得了營生,而他則一直偏居一隅,無人問津。

   整個上午夏玄都坐在原處不曾移動,亦沒有與周圍的镖客說話,隻是閉着眼睛皺眉思慮,起初他想到可以為高順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但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隻因高順差的是武功和靈氣修為,即便送他一把趁手的兵器他也很難謀利,而且饋贈兵器也有授人以魚之嫌,畢竟上好的兵器在當下亦價值不菲。

   随後夏玄又想到客棧後院兒還有一套打鐵的爐具,可以教高順打鐵,不過斟酌過後也打消了這個念頭,隻因打鐵同樣不得速成,别說一個月了,就是一年也不得出徒。

   臨近中午,夏玄突然想到可以自玄雲宗的粗淺法術中挑選一樣傳給高順,不過玄雲宗自有的法術不但非常粗淺,施展起來也很是麻煩,而且還需要諸多繁雜的法器旁為輔助。

   深思熟慮過後,夏玄終于想到了一個可行之法,那就是可以用符咒來施展玄雲宗的粗淺法術,大部分的符咒都不需要耗費自身靈氣,隻要高順學會了符咒的畫法就能施展一些粗淺的法術。

   随後夏玄又開始犯愁應該教授高順何種法術,率先想到的是穿牆術,不過細想之下感覺這種法術除了偷香竊玉和盜人錢财貌似也沒什麼用處。

   此後夏玄又想到了玄雲宗的神行甲馬,這是一種可以快速奔跑的法術,朱尚忠早年也曾修煉過,高順如果學會了這種法術,可以快速往來,為人傳遞書信,以此謀利。

   奈何推敲過後,夏玄再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隻因世道不太平,高順又沒有靈氣修為,長途跋涉很容易遭遇賊人,丢掉性命。

   直待午後未時,夏玄方才想到一種适合高順施展的法術,玄雲宗有種法術可以驅除蛇蟲鼠蟻,雖然這種法術對那些有了道行的異類并無效果,但驅趕尋常的蛇鼠還是能的,隻要高順學了這種法術,就可以為富貴人家驅蟲淨宅,獲利得錢足以糊口謀生。

   萬事俱備,隻等高順主動上門。

   夏玄一直倚牆而坐,早已引起了高順的注意,不過他不善言辭,雖然心中多有疑惑,卻不曾主動上前與夏玄說話。

   待得太陽偏西,城門即将關閉,城外的镖師開始陸續進城,高順也準備走了,而此時夏玄已經自城外坐了一整天,期間并未起身走動,亦不曾喝水進食。

   走到夏玄身邊時高順停了下來,本想出言說話卻不曾開口,幾番躊躇之後最終邁步離開。

   直待城門關閉,夏玄方才施出土遁,瞬移進城。

   此時朱尚忠和黎長風已經回來了,而小乞丐趙公明也已經自客棧後面的街道上等候多時,經曆了昨晚的變故,他已經不敢自别處露宿了,讨到吃食之後便會來到三人所在客棧附近尋處栖身。

   今天朱尚忠一無所獲,而黎長風則順利完成了差事,據其觀察雖然周圍的鄉民對那寡婦多有诋毀,但那寡婦卻并不是壞人,而蠻橫潑辣也并非其本性,隻是無奈之下的自保下策。

   黎長風不但确定了那寡婦的品行,甚至想好了如何予以幫助,那寡婦不通藥理,學不得精深的醫術,卻可以學習助産之法,做個穩婆,這也是個得錢不少的好營生。

   “何時動手?”黎長風問道。

   “不急,再觀察幾日,”夏玄說道,“今天見我一天水米未進,高順已經動了恻隐之心,明日他若再見到我,必然更加疑惑,何時他詢問緣由,饋贈食水,我再順水推舟,傳授他驅除蛇蟲的符咒法術。”

   “唉。”

   夏玄轉頭看向朱尚忠,“你歎什麼氣?”

   “你看我幹嘛,我沒歎氣。”朱尚忠愕然瞠目。

   夏玄聞聲陡然皺眉,與此同時急切起身,警惕四顧。

   就在此時,紅衣侏儒突然自朱尚忠的床上翻身坐起,“好生無趣,不陪你們玩了。”

   紅衣侏儒的突然現身令三人駭然震驚,自三人圍坐的方桌到朱尚忠的床榻不過五步遠近,看紅衣侏儒的架勢已經在床上躺了很久,而三人卻不曾有絲毫察覺。

   “你,你,你啥時候來的?”朱尚忠緊張磕巴。

   “我跟了你們好幾天了,你們不知道而已,”紅衣侏儒自袖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銅盒随手抛給夏玄,“拿着吧。”

   夏玄下意識的接住了那個銅盒,“這個,這是…”

   “夔牛靈骨,你不就想要這玩意兒嗎,”紅衣侏儒走到桌旁抓起了茶壺,“實則你們一來我就知道你想要什麼,跟我耍花槍玩心機,差遠了你。”

   直到此時三人亦不曾自震驚中回過神來,紅衣侏儒喝過水,放下茶壺,“乘黃剛死你就跑到我這兒來,傻子也知道你想幹什麼。”

   聽得紅衣侏儒言語,夏玄無地自容,無言以對。

   紅衣侏儒随口說道,“跟我賭你真的會輸的褲衩子都不剩,我給你靈骨不是因為你能赢,而是你小子還算實誠,沒有自作聰明,撒謊騙我。”

   不等三人接話,紅衣侏儒便再度開口,“倘若與你們較真兒,你們早就違規了,念你們實屬無心,不與你們計較罷了,你想要的東西我送你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搞出個名堂來。”

   “前輩。”夏玄感動非常,語帶顫音。

   “打住,打住,你還是喊我侏儒吧。”紅衣侏儒揶揄挖苦,與此同時邁步走向房門。

   “前輩留步。”夏玄急忙跟了上去。

   “留什麼留啊,我得去北疆看熱鬧去,狗也好幾天沒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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