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柳霜序心裡頭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想要開口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祁老夫人？”陛下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看了柳霜序一眼，還是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兒隻管說就是，祁愛卿才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隻要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朕都會答應你。”

　　祁老夫人看了柳霜序一眼，不管不顧開口：“臣婦家中的柳霜序不守婦道，又不安分守己，不能操持府中事宜，老身實在是替韫澤着急，可如今納妾娶妻都要小心謹慎，故而老身請陛下下旨，準許我家取平妻，好為我祁家傳宗接代。”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衆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柳霜序的身上。

　　祁老夫人說的這話口口聲聲為了祁家，可分明就是讓柳霜序難堪，讓整個祁家都淪為京城的笑柄。

　　柳霜序隻覺得心寒，雙手些許顫抖，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自然也是震怒的，不覺問道：“老夫人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本朝還沒有娶平妻的例子，你真的要為祁愛卿求這樣的事情嗎？”

　　“是。”祁老夫人不卑不亢，“老身已經有了人選――慶陽王妃的外甥女。”

　　“她對韫澤也有些情意，還請陛下成全。”

　　這話一出，陛下的目光自然也是落在了柳霜序的身上。

　　他雖然不愛打聽大臣們的家事，卻也有所耳聞，知曉祁老夫人近來和柳霜序也是有些隔閡在，原本想着不鬧到自己面前來，自己自然可以當做不知情，如今祁老夫人在這衆目睽睽下提起此事，他自然也是為難的。

　　柳霜序深吸一口氣，原本想着出面拒絕，卻不想祁老夫人再次開口：“還請陛下看在我兒為朝廷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如今又在邊境浴血奮戰，準了此事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陛下還不準，那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柳愛卿。”陛下隻得繼續看向柳霜序，“不知你作何想？”

　　柳霜序不得已站了出來，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老夫人畢竟是臣婦的婆母，臣婦不好忤逆她的意思，隻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如等我夫君回來再做處置。”

　　祁老夫人知道祁韫澤對柳霜序的疼愛，要是等祁韫澤回來，此事必然就作罷了。

　　“陛下，老身沒有幾年活頭了，如今的心願便是看着祁家兒孫滿堂，還請陛下恩準此事，讓老身死也能閉得上眼睛。”

　　她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即便是陛下想要拒絕都找不到由頭。

　　他歎息一聲：“罷了，既然祁老夫人是這個要求，柳愛卿，不如你便考慮一下此事，要是覺得可行，便着手操辦吧。”

　　柳霜序垂着頭，遲遲都沒有開口說話。

　　如今朝中還有北境的暗樁，而慶陽王妃又一直在暗中使絆子，讓她不得不懷疑，慶陽王府和北境有所牽扯。